吃完晚餐,簡單的三言兩語後跟張盈枋道別,叮囑他千萬不可以跟過來,而他也答應我會在家乖乖的等我回來,輕輕的一吻,卻不知是否天人永隔,而我的目標也不再是拯救他人,而是簡單的撿回刺刀和收屍,因為這才是張盈枋所想要的。
「等你回來我們剪個同樣的髮型好不好?還是我們一起留長頭髮?這樣感覺好像也不錯!」
「不是應該先愛的儀式嗎?作為迎接我回來的獎勵,或是說讓你擔心的補償。」
「你、你說什麼……在這時後說這個,我會有些不好意思……」
最後的吻令人有些不捨,不想鬆手,欲求不滿,虎牙磨蹭著舌尖,有種快要被吞噬的感覺,拉開距離,依依不捨,唇間的細絲捨不得抹去,深情對望,眼眶泛淚,我一定要活著回來,因為這才是張盈枋要自由。
來到學校的中庭,看著A棟F4的教室,將所有可能納入計畫中做考量,謝婉蓉、張嶺傢的父親、面具怪人,這些全都是個不定數,幸運的話他們會是盟友,就怕他們其實才是淺在危險,而我卻毫無察覺。
就在這時!一個詭異的身影站到我的旁邊,轉頭一看,此人正是之前殺死李爾文的面具怪人,手插口袋,一副沒把我看在眼裡的樣子,把玩著當時殺死李爾文的蝴蝶刀。
「您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李爾文?而現在出現在這裡也是為了殺我嗎?」
面具怪人看了我一眼,將蝴蝶刀收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向A棟大樓,樣子看起來似乎沒有要攻擊我,但手無寸鐵的我並不敢跟得太近,害怕這是面具怪人獵捕我的陷阱,得小心才行啊。
面具怪人似乎有意無意地放慢速度,好像在確認我有沒有跟上,為了測試他是否故意要我跟上去,轉頭往背向的方向走去,躲在牆後面觀察面具怪人的動向,而他也確實沒發現,轉身往上樓的階梯走去。
觀察一陣子,那個面具怪人也沒有繞下來的意思,頓時鬆了一口氣,不料就在我轉頭的一瞬間,面具怪人就站在我的身後,頓時整個人嚇得跌坐在地上,面具怪人步步逼近,但仔細一看,這個面具怪人和走上去的那一個不一樣。
「你們究竟是什麼組織?為什麼要每個都跟在我的身邊,要殺就直接殺啊!偷偷摸摸、蓋頭蓋臉,有種就決鬥啊!」
眼前的面具怪人頭髮比剛才那個更長,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背心、白色西裝褲、燕尾服,左肩有一條不短於長髮的單邊斗篷,脖子上戴了條頸圈,頸圈的鏈子延伸到燕尾服的內口袋,臉上戴著十九世紀舞會的半罩面具。
同樣也是不回答我所說的話,只是從燕尾服內口袋中拿出一用手帕包著的東西,伸手將東西遞到我的面前,而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我哪敢亂拿啊!深怕東西有問題的我又後退了幾步。
燕尾服怪人看我遲遲沒將東西接手,索性將物品放在地上,轉頭離去,而燕尾服怪人每踏出一步都會發出金屬的摩擦聲,這也讓我注意到他腰間配的劍,剛剛因為被斗篷蓋住而沒注意到,現在看起來挺駭人的……
既好奇又害怕,小心翼翼的將手帕攤開,裡面並不是放什麼有駭人的東西,而是一個令我完全想不到的刺刀,上面還非常的乾淨,並沒有之前打鬥留下的痕跡,刀鋒頓掉的地方也經過了打磨,此事不簡單……
將刺刀收好,起身準備繼續往命案教室,這一次並沒有刻意吸引我注意的面具怪人,燕尾服怪人也不知所蹤,既然武器拿回來了,那就按照原計畫,上去把李爾文的屍體收一收。
打開教室的門,並沒有撲鼻而來的腐臭味,地上的血漬也像是被人清理過的樣子,而屍體卻不知所蹤,巡視著教室,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難道會是那兩個怪人把李爾文的屍體收掉了?
來回繞了兩圈,確認此處並沒有異樣,於是打算轉身離開,卻不料踢到桌下一個沒收好的器材,打算用腳把那東西推進去,卻發現怎麼推都推不動,於是蹲下來打算看看是什麼東西卡住了。
而在我蹲下來的瞬間!教室的燈被打開了!看清楚剛才踢到的東西,差點把剛才吃的晚餐吐出來,一個巨大的缸中裝著化學藥品,裡面仰躺的人便是被殺的李爾文,眼睛被人強行翻開,死不瞑目,腹部、胸口有被挖過的痕跡。
腸子外露、缺失的心臟,死相極為慘烈,究竟是誰這麼的慘忍,不過依照化學藥品氣味,這東西應該是福馬林,但化學老師說過,動任何化學用品前一定要戴手套,所以得先……
「誰在那裡?!」
被推開的教室門,一群學生站在門口,其中一個還拿著蛋糕,看來今天他們是來幫李爾文慶生,我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各位!請轉移地方去幫李爾文慶生吧!這裡真的不適合。」
「你誰啊?鬼鬼祟祟在我們教室做什麼?私闖私人土地還有理了?信不信爾森兄的老爸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真是一群不聽勸的大少爺,我當然知道我私闖他人土地,但我這麼說是為了保護你們啊!請別為難我好嗎?
「這裡真的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求你們轉移陣地吧!」
「真令人厭煩~該不會是在我們教室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你越是趕本少爺走,本少爺越是要留在這,兄弟們給我抓住這個詭異的傢伙!查出他藏什麼鬼!」
說完!旁便站的幾個小弟就衝了過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將我壓制在地上,發號施令的傢伙一步步朝我走來,轉頭看去,此人很是眼熟,樣子簡直就是年少版的李爾森。
「李爾森……你這是做什麼?」
「你知道我是誰?既然知道還敢這麼囂張,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分,我說在哪慶生就在哪慶生,你在多管什麼閒事啊?」
「我真是為了保護你們……不聽我的勸告,你們就會像那具屍體一樣……」
轉頭看向泡在福馬林裡的屍體,而他們也順著我看的方向看去,壓制我的四人瞬間跳開,李爾森也嚇的扶助旁邊的桌腳,一手摀著嘴,看來他也被這屍體給噁心到了。
「你、你竟敢在我的學校殺人!用學校的器材浸泡屍體,想用這種方式噁心我,還有膽子在這威脅我,我們倆有結過什麼樑子嗎?」
我緩緩地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塵土,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表示自己並沒有敵意,不料腰間的刺刀被那群人看到,本就有所警戒的眾人直接對我失去信任,隨手拿起旁邊的椅子做為防身武器。
「我、我們報警吧!他身上有刀啊!」
李爾森拿出手機準備報警,卻不料被突然出現的面具怪人踹倒在地,在場的所有人瞬間不敢有多餘動作,李爾森則是顫抖的從地上爬起來,扶著牆壁,惡狠狠地瞪著我。
「原來有同夥啊……那我也不用客氣了……全都給我進監獄吧!」
說完後便按下牆上的緊急按鈕,而這按鈕就是在實驗室發生意外的時候,第一時間能連到附近的醫院,但此時的緊急按鈕卻失效了,怎麼按都聽不到另一邊的聲音。
「怎麼回事?年久失修嗎?竟然在這節骨眼上!」
此時教室的外窗戶破碎,一個人影站在窗框上,手上握著像是電線的東西,而詭異的不是他如何破壞線路,詭異的是這裡是四樓啊!外窗戶可是沒有走廊的,這傢伙有門不走,偏偏要砸破一個窗戶,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那個怪人和另外兩個一樣,也是戴著面具,穿著奇裝異服,唯獨不同的是,他的面具很特別,只遮住臉部的三分之一,有點像《歌劇魅影》中男主角的面具,穿著像是十九世紀的貴族。
我就想問,這樣蓋頭蓋臉的是在參加裝扮舞會嗎?還是在致敬《霹靂迷城之九輪異譜》的角色?作者你看劇看中毒了是嗎?能不能別這樣搞我啊?
黑底金絲的花紋大衣外套,白色襯衫,黑色條紋背心,黑色西裝褲,在這種天氣顯得格格不入,感覺這樣穿會熱死,但看他們每個都身手敏捷,這讓我懷疑他們根本不是人。
「嗚哇!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個在我的地盤撒野,還有沒有天理了?」
「天理?你讓我們好辦事,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現在首要思考的是能不能活下去,送你一句話:『逃跑』是你們最佳的選擇」
貴族怪人說完便從窗框跳了下來,而聲音十分的熟悉,但身高和體型都有些落差,綁著的高馬尾,詭異的行為舉止,這和我認識的張嶺傢完全不同,而且他也沒有穿越時空過來的能力吧?
「我數到三~可要盡全力的跑喔~知道嗎?」
貴族怪人說道。這讓我很是不解,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這樣咄咄逼人呢?這樣做有什麼目的?如果說是為了讓我好好處理李爾文的屍體,那大可不必這樣吧?只要把人支開就好了不是嗎?
「等等!你們到底什麼人,剛剛就不斷在我身邊徘徊,道地有什麼目的?」
貴族怪人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一步步的向我逼來,盯著我看好一陣子,隨後伸手將我身後的一位同學拉了出去,從腰間拔出槍,槍口抵著那位同學的太陽穴。
「不希望同樣的話要我再說一次,你們讓我們好做事,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不然我就要拿這個同學開~刀~囉~」
此時燕尾服怪人也從窗外翻了進來,而貴族怪人只是撇了他一眼,隨後把人質推給了燕尾服怪人,而燕尾服怪人只是用手架住他,並沒有拿武器做出直接的威脅。
此時身後的學生將我向後拉,從我腰間拔出刺刀,一腳將我踹倒在地上,用手架著我,刺刀抵著我的脖子,燕尾服怪人明顯抖了一下,伸手準備拔出配件,但此舉卻被面具怪人阻止了。
「你們以為我們沒有人質啊?想威脅我們?不看看我們靠山是誰?要鬧就把事情鬧大啊!是你手上的學生比較有價值,還是我手上夥計有價值。」
「我勸你們少囂張,這間是我的學校,殺死一個校外人士,找幾個律師打打官司就好了~倒是你們,要是殺死手上學生,等著你們的就是死刑!」
說完便用刀劃開我的襯衫,直接在胸膛留下一條血痕,刀的位置指向腹部,繼續對著那三個怪人叫囂著,但此時的我卻注意到燕尾服怪人動作有異,放在刀柄上的手在顫抖,眼神很是憤怒。
「小子!身材還不錯,有沒有興趣當我的男僕?」
李爾森托住我的下巴,戲謔的口氣令人很是不悅,而我卻因為寡不敵眾,根本無法從這群人手中脫困,刺刀也被這群人奪走,我就像是支待宰羔羊,只能任由他們捉弄。
「哥!這傢伙好像結婚了!你看他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枚戒指。」
李爾文拉住我的左手,指著上面的戒指說道。李爾森不屑的撇了一眼,隨後奪走我手上的戒指,用力地將戒指捏製歪曲、變形,隨手往地上一丟,沉悶的撞擊聲在我耳中格外刺耳。
「結婚又怎樣?讓他喪偶就可以了,不是嗎?帥哥方便透漏你對象叫什麼名字嗎?」
「張盈枋,那傢伙的連理對象叫張盈枋。」
貴族怪人淡淡地說出著句話,這讓我開始懷疑這傢伙的身分了,他是怎麼知道我跟張盈枋的關係,還是他就是張盈枋本人?我記得我叫他乖乖在家裡等我的,該不會……他是穿越過來的張盈枋?
「張盈枋?那個帥氣的冰山美男~原來如此,我追不到他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啊!真令人想不到,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跟我共用一個對象呢?」
李爾森用手指在我胸口上畫著圈,刻意用指尖刮蹭著胸前敏感點,揉捏著敏感部位,此時的我覺得渾身不舒服,有種被侵犯的不適感,可是被架住的我卻無法反抗,簡直生不如死。
「刀拿開一下,我要在你的脖子上留下屬於我的印記,不知道張盈枋看到會怎麼樣?驚訝、嫌棄?真令人期待啊~」
槍聲響起,身後架著我的學生應聲而倒,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李爾森就被燕尾服怪人踹倒,刀尖直直地指向李爾森。
「你不要給我太過分……否則死……」
燕尾服怪人用著陰沉的聲音說道,雙方大戰一觸即發,眾學生對上三怪人,有的四處逃竄,有的不怕死的往前衝,有的躲在角落打算報警,而我剛拿到手的刺刀就這樣被奪走了,像隻無頭蒼蠅的跟著逃竄。
在推擠的浪潮中,教室門被暴力撞開,有些同學趁機跑開了,但大多數還是無腦的熱血青年,喊著要為中槍的學生報仇,卻從來沒評估過自己根本不是那三人的對手。
有一些弱智還想將我擒拿,以為這樣可以威脅道那三個怪人,但他們輕忽了我的戰鬥力,跑的跑、散的散,妄想兩三人就能將我放倒,為免也太小看我了吧!我起碼也是軍事家族出生的啊!
跟這幾人對戰時,我並不敢使出全力,因為我不想再造成無謂的傷亡,既然不能阻止這件慘案的發生,那起碼減少死傷人數吧!不然我真的是一件有用的事都沒做,還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將幾人放倒之後,打算回實驗室看看那三個怪人,打開門的瞬間,三個怪人早已不知所蹤,唯獨一個學生蹲在地上,冷冷地看著死去學生的屍體,手上拿著奇怪的剪刀。
詭異的行為,嘴裡念念有詞,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難道是剛才事情對他造成了巨大的打擊,這也無不可能,畢竟他也只是個高中生,剛才一瞬間發生了太多事,根本來不及反應。
轉身打算放他一個人在這冷靜,不料這位學生卻站了起來,鬆開手將那奇怪的剪刀丟在地上,清脆的響聲迴盪在教室,轉頭看像我的瞬間,我終於知道這傢伙是誰了!半邊臉沾著血跡,左手全是紅色的鮮血,樣子十分駭人。
「唉~又劃破了……看來控刀的技巧還要多加練習,哪裡還有這種新鮮的模型呢?這些成功的作品得好好收藏才是,畢竟這種收藏可是得來不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