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傑爾之蝶 アンチェルの蝶
作者:遠田潤子
譯者:劉姿君
出版社:獨步文化
◆入圍第十五回大藪春彦獎
◆日本AMAZON網路書店四星推薦
藤太在最後一組客人離開後,到店外收暖簾,
進來打開手提錢箱,營業額三萬多一點,還可以,
入口的拉門被打開,藤太雖說已經打烊,
與藤太年紀相仿,年約四十,提著大波士頓包男子走進來,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女孩,
藤太和男子天差地別,兩人像是「 上下 」兩字,
男子是上,藤太是下,兩字說明一切,
男子是秋雄,藤太把意識放在膝蓋的疼痛上,不可以想起以前,
小女孩是伊純女兒,而伊純已經死了,很久以前就死了,
秋雄對藤太激動的心情,認為太好了,伊純一定很高興,
秋雄就走到門口,一句那孩子就拜託你了,秋雄就離開了,
藤太讓小女孩睡在自己滿是汗水油垢的被窩裡,
秋雄留下的波士頓包裡,五百萬紙鈔,一本母子手冊,一封信,
信裡請藤太照顧芳純,不要靠近秋雄家公寓,現金是這段期間的費用,
母子手冊寫的是森下芳純,十歲,母親森下伊純,
地址是伊純國中所住的公寓,父親欄空白,
所以伊純沒有和秋雄結婚,那父親是誰?
第二天早上,藤太被芳純搖醒,自己喝著滋布羅卡醉倒在地上,
藤太和芳純說話說著說著,說到安傑爾,
芳純突然被點醒,秋雄要轉交的一張 CD,
卡爾·安傑爾指揮捷克愛樂管弦樂團,德弗乍克 第九號交響曲《 新世界 》,
秋雄聽著曲子,在黑漆漆的房間裡哭,芳純問秋雄為什麼哭,
因為不喜歡這首曲子,但不能不聽。
伊純在芳純三歲時過世,秋雄收養芳純,七年前,
電視上播放昨晚火災,地點是秋雄的公寓,
藤太帶著芳純前往警署,藤太被警方詢問,
離開時,秋雄的法律事務所同事,葉山和美,希望單獨和藤太討論秋雄的委託。
好久好久藤太像烏龜縮著脖子活在河底淤泥裡,
什麼都不去感覺,不去回想,獨自一人悄然死去,現在卻被打撈上岸,
回到店裡,藤太要芳純到二樓房間,自己要整理店裡,
藤太提不起勁,等到下定決心上樓時,已經晚上十點,
芳純似乎大哭過,已經睡著了。
隔天,藤太到市場買菜,回來芳純沒看到藤太,心中害怕像秋雄一樣不見,
藤太一個人生活太久,不知道與人相處,根本不知道該和芳純如何相處,
芳純吃著早餐邊掉淚,藤太不知該做何反應,低頭處理食材,
芳純吃到一半便上樓,藤太卻鬆了一口氣,到了開店時間,芳純活潑的要幫忙,
藤太卻爆發,為何要討好、巴結大人,
對芳純大叫夠了,回神過來,要芳純上樓不用幫忙。
店外刑警木谷、堅田過來報告火災調查,
但從木谷的臉,刑警是來確認芳純的安全,
被託付的芳純和五百萬,讓藤太是被調查的對象。
藤太想著這兩天的事,必須考慮芳純,秋雄託付、伊純的女兒,
藤太對芳純說,兩件事必須道歉,
ㄧ是早上的事,不該不說一聲就出門,以後一出門就會寫張紙條,
早上大部分是去市場進貨,五點半左右出門,八點左右回來,
二是芳純好心幫忙,藤太卻對芳純發脾氣,
這是藤太小時候為討父親歡心而幫忙,但父親從沒肯定過,
藤太承認自己是個糟糕的人,二十五年沒有跟人好好說話,
這次藤太大膽說出需要芳純幫忙。
二十五年了來,都是用冷凍毛豆應付了事,
今天是特別的,用特級毛豆,想起伊純當年幫忙的樣子。
藤太要芳純上樓,自己開店做生意。
隔天是芭蕾舞的日子,藤太騎著本田小狼載著芳純到舞蹈教室,
藤太看著芳純練習著舞蹈動作,
想起當年的復健,藤太不抱怨、不發牢騷默默地將治療師安排的項目做完,
但卻又感覺不出一丁點努力積極希望的態度,
到了下課時間,藤太被櫃檯小姐要求填寫多份文件,
等到芳純出來,小聲說著太好了,藤太剛剛想逃跑的念頭似乎被看穿。
隔天藤太鼓起勇氣要芳純到店裡幫忙,
但警告芳純,客人會有惡行惡狀的客人,要做好心理準備,
芳純要做的事是客人來上免洗筷,客人走就收杯盤擦吧檯,
芳純問那濕毛巾呢,藤太覺得有點丟臉,
「 松 」是一家等級低到連濕毛巾都不給的店。
當晚,常客們如常出現,看到芳純常客們遲疑是否該問,
一位常客發難詢問,這常客也是數一數二不討喜的客人,
來了一位美人兒,是大將的這個嗎?
一開口就沒好話,藤太要他再說這種話就出去,
常客們沒想到藤太會回話,於是咆哮著對客人用什麼口氣,
男子得不到其他人的附和,粗魯地說著是老闆的私生子,
跑掉的老婆和别人生的之類的話,藤太默默走出廚房,
抓著男子領口,一把推出門外,關上門,
男子在外面大喊大叫,藤太第一次對父親感謝,當時訂下堅固的門,
一瞬間對父親的感謝讓藤太痛罵自己,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許感謝那個人,
不久聲音停了,藤太要芳純整理吧檯,
獵帽男出聲要毛豆,芳純戰戰兢兢送到獵帽男前,
在獵帽男伸出三根手指的手時,芳純定住不動,
獵帽男口氣不好的問,有什麼不對,
芳純怯怯地、但認真說,要用另一隻手拿比較好喔,要是碗掉下去就遭了,
獵帽男盯著芳純的臉片刻,以不全然釋懷的表情點點頭,
不知不覺,常客們的視線都跟著年紀與孫女相當的芳純轉,
芳純靠著自己的力量,博得這群惡行惡狀的常客們認同。
芳純在店裡幫忙之後,「 松 」的氣氛一點一點慢慢改變,
有一條細線拉著 「 松 」,一條不讓 「 松 」再往下墮落的線。
芳純幫忙藤太做家事,在午睡到開店時間時,芳純在收音機聽到秋雄的事,
一個少年在家事法庭前自焚,以死抗議少年法、少年犯罪律師和家事法庭,
自焚少年是神戶一起少年事件被害者家屬,
遺書寫著在公寓縱火殺害佐伯秋雄律師。
事情發生在前百年半年,晚上十點多的時候,
三名少年照例耗在便利商店前,一個補習回家的國中少女經過,
一名少年出聲叫她,國中女生不理,
遭到漠視的少年認為害自己出醜,便追上打了幾下,
事情本該結束,但同伴取消少年,少年拿出打火機靠近少女嚇她,
少女衣服突然起火,發生表面閃火現象,少年害怕逃跑,
少女十三歲,少年十四歲,案件以不公開的少年法庭審理,輔佐人是佐伯秋雄。
少年犯罪被害者家屬在家事法庭前自焚抗議,衝擊比少女命案更強烈,
由於事件關係人都是少年,真實姓名和照片都不得公開,
於是秋雄的姓名和照片就成了方便的代替品。
芳純已經不哭,變得不太說話,情緒不穩定,一點聲響都怕,
在開店幫忙時,芳純似乎會重拾幾分生氣,
最近獵帽天天報到,注意到芳純細微的變化,
總是板著一張臉的獵帽,主動對芳純說,毛豆是本日推薦嗎,
其他顧客因為芳純回答是本日推薦,紛紛點起毛豆,
芳純處理的毛豆被誇獎,眼中出現許久不見的光輝,
客人要別的本日推薦沙丁魚,沙丁魚新鮮,藤太建議生魚片,客人堅持用烤的,
烤爐上的沙丁魚和網子著火,雖只是一剎那,火柱高高竄起,
芳純尖叫,發抖,臉上沒有血色,害怕店失火,
藤太宣告不出燒烤,請改吃生魚片。
已經請假一週的芭蕾課,今天一定要去上課,
途中幫芳純買安全帽,試戴時,芳純在擋風鏡之後笑了,
然而安全帽拿下來後,芳純就不笑,還生氣似的,秋雄叔叔死了,我不可以開心。
到了芭蕾教室,理沙跑來稱讚安全帽很酷,之前就很羨慕芳純可以坐機車,
芳純表情放鬆,發出久違的笑聲,和理沙一起進教室。
藤太來到秋雄的法律事務所,葉山和美接待,
佐伯秋雄在生前便辦好死後事務委任契約,
葬禮、墓地、清償債務、遷出租用建築物等等,指定中井藤太為後備監護人,
秋雄雖說伊純已經死了,但葉山和美查不到死亡通報,可說行蹤不明。
回到芭蕾教室接芳純,芭蕾教室老師的不信任,讓藤太鑽牛角尖,
藤太差點出車禍,停車放下芳純,看到對面咖啡店的白板上的本日推薦字眼,
藤太到五金行買白板,推薦菜色是芳純的新工作,也買保險起見的滅火器。
開店後,本日推薦一個小時後就售完,
突然門被粗暴推開,是以前取消芳純被趕出去的男子項鍊男,
項鍊男的話語沒有任何人應聲,踹了空啤酒箱,老闆常被警察問話,
藤太忍住,不在芳純面前多嘴,獵帽挺身而出,項鍊男不敢吭聲離開,
然而項鍊男在外面砸信箱,藤太本想揍人,忍住,改用水管把水柱瞄準項鍊男,
獵帽搶過水管,往藤太臉上一拍,藤太不小心失分寸,路人也被噴濕,
獵帽要被噴濕的客人進來,老闆請喝一杯啤酒,藤太要反駁,芳純直接請客人進來,
當晚,藤太要芳純不要討好客人,不要認為都是自己造成的,不須有無謂的責任感,
這讓芳純想到秋雄,認真的秋雄。
五年級的藤太在店裡思考著是否要自己開店,
爸爸電話來要藤太拿錢到佐伯螺絲工廠,打麻將輸錢了,
到了佐伯螺絲,看到隔壁班模範生開著推高機,
藤太拿錢給爸爸後出來,對於模範生口中的爸爸嗤之以鼻,
把那種人當作爸爸只是讓自己更悲慘而已。那是不認識的大叔,
模範生同意藤太說法,相約教藤太開推高機,
下星期天,藤太依約去了工廠,模範生教藤太開推高機,
模範生就是秋雄,兩人成為好友。
藤太準備著開店的工作,爸爸醉倒在地板上,
一名陌生女子進來推廣聖經,在後面是同班的森下伊純,
酒醉的父親突然坐起來,對女子咆哮,女子退到門口,被絆倒往後坐,
藤太出聲阻止,父親突然轉身,往藤太肚子上狠狠踹上一腳,
藤太要伊純趕緊離開不要看了,女子拉著伊純手離開。
秋雄教藤太功課,藤太教秋雄釣魚,
二月一個星期天,兩人釣魚回到店裡,來不及離開,被打麻將的父親要求做下酒菜,
打麻將四人是原班人馬,那個瘦子又輸錢,打電話要人送錢來,
原來是伊純的父親,來後,藤太出聲要伊純喝口水再走,
秋雄出聲沒有果汁嗎,藤太利用蘇打水和檸檬汁做檸檬氣泡水,
伊純沒喝過果汁,因爲母親認為果汁是奢侈,奢侈是罪過,
藤太只有父親一個麻煩,伊純有愛賭的父親和盲目信神的母親。
新學期開始,三人被編入同一班,自然課要觀察蝴蝶的羽化,三人同ㄧ小組,
伊純和秋雄擔心著羽化過程,藤太雖希望羽化,但不能保持這種希望,
世上很多事情,靠自己的力量根本無能為力,只能等啊,
藤太這組開始羽化,老師停下上課,一起觀察羽化過程,
蝴蝶羽化失敗,一邊翅膀無法張開,老師要同學注意著失敗的例子,
藤太失控,伊純注視著藤太,按著藤太手臂,小聲深具說服力要藤太深呼吸,
不然藤太就失控動手打老師了。
藤太和伊純照顧著不會飛的蝴蝶,
鳳蝶的壽命只有兩週左右,藤太和伊純太過投入了,
過幾天,蝴蝶死了,藤太和伊純在店裡練習直笛,
酒醉的父親回來又發酒瘋,藤太頂嘴讓父親拳打腳踢,
一個左手只有三根手指的男人阻止父親,逃似的奪門而出,
這件事讓藤太下定決心不說和父親同一種話,再不說大阪腔。
三人在秋雄家練習直笛,藤太完全沒有進步,
伊純帶來《 新世界 》 黑膠唱片,第二樂章就是直笛要考的內容,
藤太被新世界的音樂深深感動,沐浴在樂音中,
即使全家被殺,只剩一個人的安傑爾,成為如此優秀的指揮家,
藤太能像卡爾·安傑爾一樣,將來有什麼作為嗎?
結束練習後,藤太和伊純無目的走到安治川水門,
因為是維修日,決定留下等水門開,伊純堅定認為兩人都會有新世界,
藤太決定要跟父親不一樣,不逃避,經營「 松 」,讓松成為一流的料亭,
伊純猶豫著說出,可以和藤太一起經營「 松 」 嗎?
昨晚項鍊男回來砸場,被灑水趕走,
關店後,聽著《 新世界 》 想著秋雄,乾掉一瓶滋布羅卡,
早上醒來發燒,膝蓋劇痛,芳純照顧著藤太,為了開店賺錢,要芳純出去買止痛藥,
自從動完膝蓋手術後,藤太就沒吃過藥了,
藤太做每次都做的夢,父親罵藤太,打藤太,醒來看到的是芳純的臉,
吧檯坐著昨晚被灑水波及的客人,自以為熱心的客人終於離開。
休息三天後開店,常客馬上到齊,上次的熱心男也在其中,
熱心男一直詢問藤太和芳純的關係,被獵帽男厲聲制止,
熱心男待到最後一個,告訴藤太芳純是他的女兒,
熱心男叫坪內裕之,三十八歲,地方公務員,
雖然坪內拿出伊純從穿著高中制服到三十歲左右的伊純照片,
但藤太不能把芳純交給坪內,在照片中的伊純沒有笑容,感覺不到幸福,
伊純是討厭坪內而逃走,由於某種緣故無法養育芳純,拜託秋雄成為監護人,
現在知道秋雄拿藤太當保險,指定藤太為後備監護人的原因,
藤太向坪內潑酒,把坪內趕出店,
因為擔心樓下吵架下來的芳純,又被把氣出在芳純的藤太趕回樓上。
秋雄明知只會痛苦,依然聽著新世界,
深夜在沒有血緣的小女孩安慰下,悲慘地聽著曲子,
藤太聽新世界,就得到毫不間斷的痛苦,
十五年前,藤太在市場吃早餐,突然新世界的第四樂章響起,
藤太無法忍受,不想想起那時候,在雨中奔跑,
藤太被推高機撞倒,右腿往反方向折。
因為坪內的關係,藤太來到律師事務所,簽署所有監護人文件,
藤太詢問,父親認領問題,父親可以辦理認領,不代表擁有親權,
這次案件裡面沒有坪內的人,葉山和美看了母女手冊後,用電腦查詢後,
發現伊純在日本各地做產前健檢和預防接種,同一個地方待不超過三個月。
離開事務所後,知道伊純為了保護女兒輾轉日本各地,還曾經回到本地,
為了實現伊純的願望,藤太必須捨棄之前混沌過活的想法,
自己要為了保護芳純活下去,必須從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做起,
第一件事就是換掉沒什麼保護作用的安全帽。
晚上開店,坪內再度光臨,在藤太要坪內滾時,
坪內直接說出是芳純的父親,要接女兒回去,
藤太忍不住從廚房衝出來,揍坪內一拳,但閃過的念頭是當著孩子的面打了她父親,
眼角瞥見獵帽男,今天不為所動,靜靜看著藤太,
兩人為了芳純爭執,坪內越說越氣,店爛客人爛,把吧檯的杯盤掃到地上,
此時獵帽男緩緩站起,走向坪內,其他客人以此為暗號,包圍住坪內,
把坪內趕出店,關門上鎖,客人要藤太休息,客人自己會結帳離開,
芳純在樓上照顧藤太,獵帽男要藤太振作,為了芳純。
藤太要芳純下樓請所有客人一杯中啤,
藤太想到剛剛坪內話語,坪內要負起二十五年前責任,當時是消防隊員。
三人在秋雄的房間,突然秋雄母親要秋雄幫忙,父親他們吵翻了,
原來是伊純父親耍老千,雖然和尚打圓場,但這種冷靜的人最危險,
伊純受不了離開,藤太默默跟著,等長大,兩人可以讓松是個新世界。
餐飲學校體驗入學後,讓藤太大開眼界,
回家發現伊純的傘在店裡,到伊純家發現不打人的父親在伊純臉上留下傷痕,
兩人來到水門,伊純雖然笑著,但臉色太過蒼白,淒清,令藤太心驚。
初冬秋雄約藤太釣魚,回程時沒有油,秋雄提議給一點推高機的汽油給藤太,
正要離開時,四人走出辦公室,四人的談話讓秋雄和藤太憤怒,
伊純的父親輸錢,竟然用女兒伊純還賭債,三人輪流上,
難怪最近伊純心不在焉,藤太要秋雄不能哭,沒有資格哭,
他們是強暴伊純男人的兒子,只有伊純有資格哭,
藤太認真的要殺掉那四個人,最後秋雄也要加入。
膽小謹慎的秋雄認為要有證據,就這樣時間過去,
第二學期結業典禮,藤太被級任叫去談話,回來只有秋雄在,伊純已經回家,
理論上伊純知道藤太被叫去,不太可能自己謊言回家,
追上去發現伊純和父親一起到公園旁的車輛旁,
秋雄父親和和尚等在那,過一會兒,藤太父親出現,秋雄終於堅定的要殺了那些人。
地點決定在秋雄家工廠的辦公室,第二天下午,秋雄和藤太演一場戲,
兩人開推高機,玩鬧吵架,讓推高機撞上辦公室的門,門被推高機刮傷。
動手那天晚上等到半夜兩點麻將聲才停,
兩人進去點燃菸灰缸的煙蒂,丟在棉被和毛毯上,
香菸引起的火一開始不會冒煙,會無聲無息悶燒三十分鐘左右,
藤太將推高機緊貼辦公室門停好,貨叉抵著門,讓門打不開,
本來打算等到新世界結束,大概四十分鐘,
故意將唱片放大聲,可說沒注意到工廠那邊的動靜,
第三樂章響起時,秋雄受不了,去看動靜,
看來很順利,辦公室乍看沒有變化,只有淡淡的煙從門底滲出,
突然裡面傳出聲響,有人轉動門把,敲門,喊救命,
那件演戲損傷了門,說詞是想開推高機破壞門,
聽著喊叫的聲音,秋雄爬上推高機想發動,藤太把秋雄扯下來,
藤太盯著門,為了伊純燒死那些人,這時藤太心動搖了,
真的是為了伊純殺死父親,還是利用伊純當藉口,是為了自己要殺死父親?
藤太甩甩頭,想甩掉這種想法,再度盯著門,
秋雄房裡傳來第四樂章,叫聲、敲門聲都停了,
藤太將推高機停好,要秋雄叫醒媽媽,打一一九,
住在附近的人開始聚集,消防車五分鐘後到來,
伊純叫著藤太,藤太默默指辦公室,伊純默默佇立著。
藤太再度來到律師事務所,家事法庭的決議還沒出來,
葉山和美以任選為前提,進行下一步準備,
一個月內,做好芳純的財務目錄,預估每年應支出的金額,照秋雄做的為主,
第二學期要開學,要前一所小學的在學證明,
就讀新小學的入學手續,上學用品,藤太是家長出席面談,
藤太詢問秋雄問題,最近自稱芳純父親來訪,與秋雄爭執過,
葉山和美並不知道坪內的事情,但對伊純的事很感興趣,
葉山和美對秋雄有好感,但秋雄沒有理會,重心在伊純,
單身男子領養一個沒有血緣的孩子不尋常,是異常的,
藤太忍不住憤怒,有人就是活在葉山和美所謂的異常之下,
不是葉山和美高知識份子所能理解,雖然藤太不了解和美生長的世界,
但起碼知道和藤太的世界截然不同,但不會因此說和美異常,
和美只是輸給一個生下父不詳還四處逃亡的女人,覺得不甘心而已。
回來竟然坪內在店裡,芳純一臉愧疚,坪內要讓芳純看媽媽照片,
最後芳純選一張坪內和伊純雙人照的照片,
坪內和藤太到外面談話,藤太對坪內用責任兩字非常不以為然,為什麼不是用愛?
坪內說出本來要帶進棺材的事情,坪內小四腎臟出問題,
父親是消防隊員,父親是英雄,坪內的故事有點可疑,在藤太逼問下,說出真相,
坪內父親是當年火災的消防隊員,在門口死掉的和尚是坪內父親拉出來的,
坪內父親發現和尚身上的鑰匙,寄物櫃的鑰匙,和尚會將錄影帶租給同好,
當年伊純被三人強姦當作還債的過程被拍成錄影帶,
坪內父親為了坪內的醫藥費,用錄影帶要脅伊純,逼伊純賣身,
在坪內父親在一年後在火場殉職,坪內整理遺物發現錄影帶,
坪內選擇當面還給伊純,並發誓要讓伊純幸福,
這些事情很多都是伊純告訴坪內的,畢竟坪內是在父親過世之後才發現錄影帶,
伊純和秋雄都還活著,為了躲避坪內,藤太被利用了。
回到店裡,藤太埋怨自己,是自己害伊純變成這樣,
承受這些,一杯一杯喝著滋布羅卡,爛醉的藤太將要叫醒自己的芳純推開,
芳純對藤太噴水,要讓藤太清醒,十秒後芳純自己跑去整理毛豆,
藤太向芳純道歉,自己居然和父親一樣,喝醉就傷害孩子,
芳純過來抱住藤太,藤太在心中認定,絕對絕對不能像父親那樣。
隔天藤太拜託獵帽過來陪芳純在家,不能讓任何人進來,
藤太到小學拿文件,在學證明、學生保險、課本等等物品,
再度拜訪律師事務所,委託死後事務委任契約和立遺囑,
萬一藤太無法負起監護人之責,和美會與家事法庭協議選出替代人選,
也向和美詢問電腦的事,兩人對上次的對話互相道歉。
晚上收到包裹,等芳純睡著打開包裹,
裡面是五卷錄影帶,背標寫著一九八五年,
時間過一點,電話響起,來電者是秋雄,拜託藤太保管伊純寄放的五卷錄影帶,
相約二十一日星期日晚上十二點,秋雄會來找藤太。
藤太借來錄放影機播放錄影帶,看著伊純被強暴的畫面,藤太忍不住,
但必須全部看完,真正痛苦的是伊純,藤太咬緊牙關看完所有錄影帶,
現在知道坪內第一次到 「 松 」 時,為何四處張望,不是首度見到的地方,
伊純被折彎的地方,正是藤太正坐著的地方,
被塞在伊純屁股底下的,正是藤太一直拿來當作枕頭的坐墊,
拿去墊在小狼後座給芳純坐的那個坐墊。
藤太和秋雄相約在安治川河口的保稅倉庫,秋雄臉上繃帶是火災傷勢,
秋雄躲在能勢的山裡,秋雄說起整件事,從七年前一通電話開始,
律師事務所接到伊純電話,要求在秋雄家見面,
伊純沒結婚,身邊有個三歲女兒芳純,
有個男人糾纏,伊純一直在逃,希望秋雄養育芳純,
伊純在秋雄苦苦哀求下,說出當年實情,高三的時候,坪內要將錄影帶還給伊純,
國三暑假,伊純被父親當賭債賣給三個牌搭子,被拍成錄影帶,
伊純生下芳純後,決定和坪內分手,暫時將芳純託付給秋雄,
讓秋雄當芳純監護人,萬一出現狀況,可以保護芳純,
三天來,秋雄陪伊純母女買生活用品,
讓秋雄終於得到救贖,能繼續往前走,第一次這麼想,以為自己得救了,
殺人的懲罰就是沒有出口,沒有出口的死巷,時間也一樣,
秋雄和藤太都是,還是當年那個國中生,逞強的小鬼,
秋雄透過替犯罪少年辦護來為自己辯護,不是自己的錯,
秋雄和家事法庭自焚的少年見過好幾次面,
秋雄無法說服,少年情緒越發暴躁、激動,
秋雄感到生命危險,於是帶芳純到藤太那避難,
當晚,秋雄和少年見面,少年要將秋雄打倒,以眼還眼,以火還火,
秋雄倒在火中,仍試圖說服少年。
秋雄要藤太好好保管錄影帶,那是對伊純犯罪的證據,
突然的腳步聲,秋雄也約坪內過來,一次將事情說清楚。
三天後,伊純要暫時離開大阪,秋雄堅持載伊純到車站,
伊純則要到安治水門看最後一眼,
秋雄注意到伊純拿的舊傘,於是買把新傘,在包裝裡還放一百萬,
伊純堅持要帶舊傘,秋雄才發現那是當年藤太借給伊純的,
秋雄忍不住發火,折斷舊傘,伊純將秋雄推開,抱著舊傘,
秋雄被擊垮,就是比不上藤太,
失去理智的秋雄,認為伊純把芳純丟給秋雄,自己要去找藤太,
伊純違背當年要一起經營 「 松 」的諾言,
在秋雄心中則是覺得自己一直都不是一起的,以為是三人一起,原來只是兩人一起,
秋雄的憤怒讓秋雄認為自己是工具人,只是解決孩子的問題,
秋雄忍不住對伊純要好處,為了被託付的芳純,至少睡一次,
伊純沒有和藤太上床,只有接吻一次,
但事情發生後,就沒再接吻,伊純認為是自己看起來很髒。
原來伊純一直在等藤太,藤太是贏的,秋雄和坪內是魯蛇,
秋雄問伊純,藤太哪裡好,哪裡贏過秋雄,
伊純鐵青著臉發抖,過一會做出決定說,藤太幫不會飛的蝴蝶摘花,
秋雄那瞬間眼前一片漆黑,秋雄也摘了花,伊純卻不記得,
腦子混亂的秋雄口不擇言,
伊純和骯髒齷齪的老頭上床,和不愛的男人上床,為何不能和秋雄上床?
藤太揪住秋雄,狠狠地揍一拳,兩人跌坐在地,
秋雄說著話,回過神時,已經掐住伊純脖子,伊純被秋雄殺死,埋在能勢的山裡,
少年罵秋雄偽君子,是真的,當時芳純在車後座睡著,
殺了母親的監護人,照顧著芳純,
難過的秋雄被芳純安慰,讓秋雄更難過更悲慘,
秋雄本來要死在能勢山裡面,但不能讓藤太一直等下去,
伊純已經沒有遵守和藤太一起經營 「 松 」 的約定,
秋雄不能不遵守一個月回來的約定,不然藤太的個性會一直等下去,
就這樣說完的秋雄,進到車子裡面,往自己身上潑油,
雖然藤太擋在車前,秋雄倒車轉向,突然爆炸聲轟然巨響,車子墜入安治川。
不知不覺,天快亮了,藤太將錄影帶的磁帶抽出來,丟進河裡。
回到店裡,芳純不見了,本日推薦板子上寫著電話號碼,
坪內認為伊純沒死,託付給藤太,
失去理智的坪內要藤太把伊純帶到他們的回憶之地,
藤太看到坪內給芳純的照片,地點有點印象,一個令人懷念的地方。
藤太帶著柳刄刀到安治川提防下,
這地方是藤太和伊純接吻的地方,回到這裡卻一定要到這髒兮兮的堤防,
被坪內追上後,假裝答應坪內求婚,趁機逃走,
伊純沒有毀掉錄影帶,是為了袒護藤太,
伊純為何順從坪內父親,應有另一個要脅的理由,
伊純應該是知道縱火可能是藤太和秋雄,
所以當坪內父親要脅時,伊純承認是自己縱火,
保存錄影帶是怕那天萬一被發現是縱火,
錄影帶可以證明伊純是被害者,成為酌量減刑的依據,
縱火案的時效是十年前到期,伊純確定到期後才從坪內身邊逃走,
萬一被坪內追上,發生事情時,縱火也不會被追訴,
縱火時效過了,萬一被鬧出來,秋雄會失去所有社會信用,
為了盡可能維護藤太和秋雄立場,伊純繼續保存錄影帶。
坪內認為父親是因為自己的醫藥費才逼伊純賣身,
但藤太查詢結果是一九七O年代就有健保給付,腎臟病的醫藥費沒有特別高,
坪內父親是吃定伊純的人渣,
坪內為了不讓伊純逃跑兒監禁伊純,藤太揍坪內一拳,
坪內踢藤太的腳,趁藤太倒在地時,坪內抱起芳純,
為了不要刺激脫離常軌的坪內,藤太要芳純不要亂動,
藤太拿出柳刄刀站好時,坪內揮動粗繩打中藤太左側腹,
跌倒的藤太被坪內用腳狠狠踩在肚子,坪內再用滅火器揮向藤太左膝,
響起骨頭被搗碎的聲音,兩個膝蓋都廢了,
坪內還是一直問伊純在哪裡,伊純不可能丟下坪內,
伊純說坪內很可憐,是爸爸的錯,坪內沒有錯,沒有責任,
坪內拿起柳刄刀插進藤太腹部,藤太抓住坪內的手,坪內無法抽出刀,
坪內想抽出刀,柳刄刀在藤太的肚子裡扭動,
藤太給坪內一記頭錘,再用膝蓋往坪內胯下頂,
過於疼痛的藤太手不禁鬆了,必須為芳純爭取逃跑時間,
坪內再度拿起滅火器,突然芳純的電話響起,
坪內ㄧ驚,藤太抓住這一瞬間,用右膝往坪內的腿ㄧ掃,
坪內仰天而倒,滅火器脫手滾落,
芳純對電話裡的獵帽喊救命,手機隨即被坪內扔進河裡,
芳純拿起滅火器,照藤太當時教的,抽出安全插梢,對準坪內,
藤太大喊坪內後面,坪內反射性轉身向後,滅火器噴出白煙,
坪內一開始尖叫再來咳嗽再來無法呼吸,亂抓亂動,撞到船緣而落水,
芳純呆住,嘴巴喊著都是自己的錯,
藤太大喊不是芳純的錯,要芳純拿紅色救生圈,
藤太將救生圈丟給坪內,不然讓坪內就這樣死去,
不然讓芳純也變成殺人犯,時間會靜止,一輩子都困在死巷徘徊,
藤太要芳純去求救,雖然船和堤岸距離三公尺,但與駁船之間不到兩公尺,
芳純一定可以跳過去,在芭蕾教室跳過很多次,跟媽媽伊純一樣,
不管是鳳蝶還是灰蝶,張開翅膀飛過去,
藤太望著天空笑著,這個暑假才要開始,一切都會順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