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山脈

「師姐，你看這個。」

阿財拿著手機走進大殿，上面是一則新聞：「山頂觀景台工程即將開工，預計年底完工」。

小蓮放下手中的符紙：「就是那個纜車站旁邊的工程？」

「對，」阿財點開新聞，「他們要在山頂蓋一個大型觀景台，還有餐廳和紀念品商店。」

小蓮皺起眉頭。青山廟後面的這座山，一直是城市的重要地標。最近幾年，為了發展旅遊，政府修建了纜車。現在又要在山頂擴建。

「我總覺得⋯⋯」阿財欲言又止。

「你也感覺到了？」

「嗯，」阿財點頭，「這幾天上山的時候，山上的氣息特別躁動。」

「我們去看看吧，」小蓮站起身，「正好今天天氣不錯。」

山路依舊陡峭，但比起他們第一次上山時，已經容易走多了。纜車站的建設讓山路拓寬了不少，鋪上了石板，兩旁還裝了欄杆。

走到半山腰，他們看到一個臨時工棚，旁邊停著幾台工程車。再往上走，能看到山頂已經圍起了工地圍欄。

「這裡以前是個好地方，」阿財說，「可以看到整個城市。」

小蓮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山的氣息。

片刻後，她睜開眼：「不太對勁。」

「怎麼了？」

「山的氣息很紊亂，」小蓮說，「不只是表面的躁動，更深處似乎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她走到工地圍欄邊，蹲下身子，手掌貼在地面上：「這裡的地脈⋯⋯被打斷了。」

「地脈？」阿財也蹲下來，「我怎麼感覺不到？」

「你試著把注意力放得更深一點，」小蓮說，「不是看表面的氣息，而是要感受更深層的流動。」

阿財閉上眼睛，按照小蓮說的做。慢慢地，他感覺到了，像是地下有一條溪流在流動，但現在這條溪流被堵住了。

「工程打樁的時候，破壞了地脈的走向，」小蓮說，「如果繼續這樣⋯⋯」

話音未落，地面突然輕微震動。遠處的工程車警報器響了起來。

「不好！」小蓮站起來，「這裡可能會塌方！阿財，去通知工地的人撤離！」

阿財立刻跑向工棚。小蓮則快速拿出符紙，開始畫符。這次的符比平常要大得多，而且筆畫特別複雜。

工地的警報聲響起，工人們開始撤離。地面的震動越來越明顯。

「快走！」工地主管大喊，「這裡不安全！」

「等一下！」小蓮喊道，「再給我一點時間！」

她手上的符紙已經畫了大半。這是一道引導符，不是用來阻止地脈，而是要為它找一條新的路。

地面的裂縫開始出現，碎石滾落。阿財跑回來：「師姐！」

「好了！」小蓮畫完最後一筆，迅速把符紙貼在地上。符紙發出微弱的光芒，地面的震動慢慢平息。

工地主管走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地質問題，」小蓮說，「這個位置不適合大規模施工。」

「但是⋯⋯」

「我建議你們找專家重新評估，」小蓮說，「這座山不只是一個旅遊景點，它有它的規律。如果強行改變，後果會很嚴重。」

回去的路上，阿財問：「師姐，那道符能維持多久？」

「不久，」小蓮搖頭，「這只是暫時的。必須要改變工程計劃，否則遲早會出事。」

「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需要幫助，」小蓮說，「這件事不是我們兩個能解決的。」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林小姐嗎？上次美術館的事情，我想請你幫個忙⋯⋯」

天空開始飄起小雨，山頂籠罩在霧氣中。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