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 超深祕密
# 第十章 極限
"深淵號"的鈦合金外殼發出細微的呻吟。
## 一、幻象邊緣
"各系統正常，艙壓穩定，"山田的聲音透過內部通訊系統傳來，比平時更加緊繃，"不過...外殼應力已經接近警戒線。"
林海洋望向舷窗。在"深淵號"強力探照燈的照射下，漆黑的深海水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藍色。他恍惚間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掠過，但等他定睛細看，那裡只有無盡的深藍。
"你們...有人看到什麼東西嗎？"他猶豫著問。
"沒有，"安娜正專注於聲納讀數，"不過這個深度的確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聲波干擾。"她皺著眉頭調整設備，"就像...某種規律的脈動。"
突然，艙內警報響起。
"能源系統出現波動！"山田大喊，"但讀數顯示一切正常...這不可能。"
探照燈閃爍了一下。在那短暫的黑暗中，林海洋清楚地看到：艙壁上倒映出林教授的身影，正對著他搖頭。
當燈光恢復，一切如常。
## 二、理性的邊界
"我剛才看到了教授，"林海洋深吸一口氣，"就在艙壁上。"
安娜和山田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
"這個深度會導致氮醉，"安娜小心翼翼地說，"產生幻覺是正常的。我們應該..."
"不，不僅僅是幻覺，"林海洋打斷她，走向主控台，"回放剛才的環境數據。"
數據曲線在屏幕上展開：溫度、壓力、聲波頻率...所有讀數都在正常範圍內，除了...
"這裡！"他指著一個微小的波動，"能源波動的那一刻，量子干擾儀出現了異常讀數。"
"那是...時空異常？"安娜難以置信地看著數據，"但這違背了物理學基本原理。"
"除非，"山田突然開口，聲音異常沙啞，"這裡的物理法則本身就不太一樣。"
警報再次響起。這次，是來自生命維持系統。
## 三、神殿的輪廓
"各位，"張麗華的聲音通過通訊系統傳來，帶著一絲興奮，"聲納圖像有新發現。"
主屏幕切換到聲納成像。在一片模糊的背景中，一個巨大的人工結構輪廓若隱若現。
那是一座建築。
一座深藏在近九千米深海中的建築。
"形態分析顯示，這些絕對是人工建築，"張麗華解釋道，"而且...年代可能超過一萬年。"
"深淵號"緩緩接近那座建築。探照燈的光束中，古老的石壁上浮現出複雜的紋路。那些紋路...和林教授筆記本上記錄的符號一模一樣。
"找到了，"林海洋喃喃自語，"教授，我終於找到了。"
就在這時，所有的設備同時失靈了。探照燈熄滅，"深淵號"陷入完全的黑暗。
但在黑暗中，那些石壁上的紋路卻發出了幽幽的藍光。
## 四、內部裂痕
備用系統啟動時，艙內的氣氛已經徹底改變。
"必須立即上浮，"山田的聲音近乎懇求，"這裡太危險了。"
"我同意，"安娜難得和山田站在同一陣線，"我們已經收集到足夠的數據..."
"不，"林海洋斬釘截鐵地說，"教授就是在這個深度失蹤的。答案就在那座建築裡。"
"林！"安娜提高了聲音，"你剛才出現了幻覺，現在的判斷可能不夠理性..."
"這不是幻覺！"他幾乎是在怒吼，"那些符號，能源波動，時空異常...一切都指向教授發現的秘密。我們就差一步了！"
"或許，"山田突然說，聲音低沉，"有些秘密，本來就不該被發現。"
林海洋轉向他："山田先生，你知道些什麼？"
山田沉默了片刻："五年前...我參與的那次事故...也是在發現類似的建築之後。"
艙內一片死寂。
通訊器突然傳來刺耳的雜音，然後是威爾遜的聲音："出現了什麼狀況？為什麼...等等，那是什麼？！"
所有人轉向舷窗。
在深藍的海水中，無數道幽光正向"深淵號"聚集。那光芒...和石壁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各位，"林海洋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
命運的天平，就在這一刻傾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