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世紀的巴黎,印象派畫家 瑪麗布拉克是一顆被掩埋的明珠,她的名字雖不如莫內、德加或雷諾瓦那樣響亮,但她的作品其實不輸這些名畫家,然而,這位天才的創作生涯卻因一個男人的嫉妒與壓制而飽受折磨,而這個人,正是她的丈夫,Félix Bracquemond(菲利克斯·布拉克)。
瑪麗布拉克出生於1840年,幼年生活並不幸福。她的家庭動盪,父親早逝,母親再婚後家庭生活仍舊困難。然而,這位小女孩似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藝術天賦,她的畫筆像魔法棒一樣能將日常景象變得富有詩意。
瑪麗 的藝術才華很快被當時的大師注意到,尤其是畫家 Ingres,後者甚至收她為學生。即便如此,Marie 很快便意識到這位大師並不支持女性的創作自由。他對她說:「女性的創作範圍應該局限於繪製花朵、果實與靜物。」瑪麗對此極為不滿,她勇敢地嘗試打破這些枷鎖,轉向更自由奔放的印象派風格。
瑪麗的命運在1869年與菲利克斯·布拉克 的相遇後發生了轉變,他也是一位畫家,同時是當時頗有名氣的藝術評論家,兩人於1874年結婚。乍看之下這似乎是藝術界的一段佳話,然而,現實卻截然相反。
菲利克斯的性格極其複雜。他既欣賞又嫉妒妻子的藝術天賦,他是一個典型的沙文主義者,認為女性就應該好好待在家庭,他嘲笑瑪麗的印象派畫作,稱其為「無價值的塗鴉」,甚至公開否定她的創作能力。
菲利克斯對瑪麗的創作施加了極大的干預,他不僅限制她的創作時間,還時常批評她的畫作,他要求 Marie把所有時間花在照顧家庭,他們的兒子表示,他的父親嫉妒瑪麗的作品,貶低她的野心,並拒絕她展示畫作。
但 瑪麗並非懦弱的人,她依舊抽出有限的自由時間創作,尤其是戶外場景和女性肖像,她的畫作中充滿了明亮的色彩與細膩的光影變化,顯示出她的藝術造詣並不輸於同時代的男性印象派畫家。
菲利克斯的嫉妒逐漸演變為怨憤,甚至有意地破壞瑪麗的職業生涯。每當她獲得外界的認可,他總會用刻薄的語言打擊她,甚至阻止她與其他印象派畫家的來往,由於當時男女社會地位並不平等(女性婚後並沒有並沒有支配自己財產的權力、無權簽訂合同或參與訴訟、女性在婚前擁有的財產在結婚後也歸丈夫所有)
在丈夫長期的壓制下,瑪麗逐漸放棄了自己的藝術之路,她在1890年代後期幾乎完全停止繪畫,她並非唯一遭受這種命運的女性藝術家。在那個時代,女性藝術家的才華往往被貶低,甚至完全無視,她的故事反映出當時女性在追求夢想中所面臨的種種障礙。
今天,我們可以在一些畫廊與博物館中見到 Marie Bracquemond 的作品。她的畫筆捕捉了光影間的靈動與瞬間的詩意,那是她對抗生活壓力、尋求內心自由的最好證明。她的作品告訴我們,即使被命運壓制,真正的才華也能穿越時光的藩籬,留下屬於自己的永恆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