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射氣球攤位,Film帶Namtan來到一個甜品攤位。Film一眼就看中了攤位上的彩虹糖霜可麗餅,指著說:「班長,你有吃過可麗餅嗎?又甜又好吃,保證你會喜歡!」
Namtan搖了搖頭:「我平時不吃甜點,會變胖。」
「那今天破例吧,校慶嘛。」Film一邊說,一邊已經買下了兩份可麗餅,遞了一份給Namtan。
Namtan接過可麗餅,小心地咬了一口,嘴裡的糖霜甜味瞬間蔓延開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說:「嗯,還挺好吃的。」
Film看到她露出少見的滿足表情,忍不住輕輕戳了一下她的肩膀:「班長啊,偶爾放鬆一下,感覺是不是不一樣了?」
Namtan輕哼了一聲:「少得意。」但臉頰卻又悄悄紅了起來。
當煙火開始時,Namtan的懷裡還抱著那隻鴨子,她站在操場邊,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夜空中的絢爛色彩吸引。Film站在她身旁,看著她微微張開的嘴角和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低聲問:「班長,今晚開心嗎?」
Namtan轉過頭,眼中帶著光亮,輕聲說:「嗯,比想像中有意思。」
Film微微一笑,趁著煙火的光影,把視線落在她懷裡的鴨子上:「所以,鴨子也有功勞嗎?」
「是你的功勞。」Namtan不知怎麼脫口而出這句話,說完又有些懊惱地別開視線。
Film輕笑了一聲,故意伸出手去碰了碰鴨子軟軟的蹼:「那這隻小鴨,就是我們今晚的見證人吧?」
Namtan抬頭看著她,煙火的光芒在Film的眼中閃動,連帶著Film的笑容也顯得格外柔和。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心裡有些悸動,那種感覺陌生卻讓人無法抗拒。
煙火在她們的沉默中繼續綻放,聲音與光芒彷彿都在為這悄然升溫的氣氛助興。兩人肩並肩站着,雖然沒有再多說話,但彼此之間的距離彷彿又近了一些。
校慶後的一個午後,學校的氣氛越發熱鬧起來,畢竟距離畢業典禮只剩下幾周了。同學們紛紛在走廊裡討論著未來的計劃,有人興奮地說著大學,有人傷感於分別,只有Namtan一如既往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認真整理著畢業紀念冊的頁面。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時,隔壁走廊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聲音,她無意間抬起頭,看到Film站在一個女孩面前,對方遞給了她一張折好的紙條,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中帶著羞澀與期待。
Film愣了一下,接過紙條,摸了摸後腦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後說了什麼,那個女孩點點頭,匆匆跑開了。Film拿著紙條站在原地,低頭展開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Namtan的視線無意識地停留在這一幕,心裡某個角落突然被刺了一下。她想收回目光,告訴自己這只是普通的事情,但內心深處卻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
「怎麼了?看得那麼專注。」同桌的朋友注意到她的異樣,湊過來低聲問道。
「沒什麼。」Namtan連忙低下頭,把目光移回到紀念冊上,卻發現剛剛還井井有條的頁面變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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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Namtan開始有意無意地避開Film。即使在教室裡見到,也總是低頭忙自己的事情,盡量避免與她目光相接。Film似乎也察覺到了這種變化,多次試圖主動搭話,但Namtan總是用最簡短的回答敷衍過去。
「喂!班長你等一下,你最近為什麼怪怪的?」Film終於在一次課後攔住了她,語氣裡帶著些許困惑。
「沒有啊,哪裡怪了?」Namtan努力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輕鬆,卻掩飾不住眼神中的閃躲。
Film皺起眉:「妳明明在躲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只是最近太忙了,我要準備畢業考試。」Namtan低聲回應,抱著書匆匆離開,留下Film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
時間在兩人間的冷淡和沉默中一天天過去,畢業的日子終於來臨。教室裡,大家正在互相簽名、寫留言,氣氛既熱鬧又有些感傷。
Namtan翻著自己的畢業紀念冊,裡面有很多同學寫下的祝福和勉勵,唯獨缺少一個名字——Film。她悄悄看向教室角落,那裡的Film正笑著和其他同學道別,看起來毫無異樣。
「妳不打算給Film留言嗎?」坐隔壁的副班長小聲問她。
「不用了吧。」Namtan勉強笑了笑,心裡卻像壓著一塊石頭一樣沉重。
傍晚,學校操場舉行了畢業典禮,大家一起唱校歌,合影留念。煙火升上夜空時,Namtan站在人群中,目光卻始終追隨著不遠處的Film。這也許是最後一次,她能這麼近地看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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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煙火結束後,Namtan正準備離開時,Film突然從人群中追了過來,拉住她的手腕:「妳能不能跟我單獨聊聊?」
Namtan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跟著她走到操場的一個安靜角落。
「我有件事情一直想說。」Film站定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好的紙條,遞給Namtan,「這是那天那個女生給我的東西。」
Namtan愣了一下,有些猶豫地接過,打開紙條,裡面寫著:「Film,能幫我教訓一下隔壁班總是欺負我的男生嗎?拜託了!」
她抬起頭看向Film,對方滿臉無奈:「她不是在告白,只是想找我幫忙。那天我只是答應了她不會讓那男生再欺負她,妳怎麼一直不理我了?」
Namtan的臉瞬間燙了起來,低聲說:「我以為……」
「妳以為什麼?」Film湊近一步,目光認真地看著她,「但Namtan,妳為什麼會在意這種事情?」
Namtan抿緊嘴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Film卻突然笑了,語氣變得輕快:「要不是副班長跟我說,我才知道妳不理我是因為這個,欸!妳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才沒有!」Namtan立刻反駁,卻感覺臉越來越燙,只能低下頭躲避她的目光。
Film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聲說:「妳知道嗎,妳這樣真的很可愛。」
Namtan愣住了,抬起頭看著她,卻在Film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與真誠。
「但畢業後,妳要去哪裡念書?你家人不是安排你出國嗎?」Namtan突然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我跟我爸說了我不想出國,我要留在這裡念藝術大學。」Film的笑容裡帶著些許調皮,「那妳呢?」
「我……應該會去曼谷讀書。」Namtan輕聲回答。
「我也是啊,雖然我成績不好,但是我可是都有在準備術科考試的。」Film的笑容裡帶著些許調皮,「到時候別想再躲開我了喔。」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
畢業後的路或許會很不同,但未來她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手中的畢業紀念冊翻到最後一頁,Namtan發現Film用熟悉的筆跡寫下了一句話:
「謝謝妳出現在我的青春裡,讓它變得那麼特別。」
這句話,成了Namtan整個夏天最溫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