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好意思你等我一下。
超商店員說完便氣沖沖地出去與郵局運件車司機,為了爭搶停車位吵了一架,還報警。
在櫃台候著結帳,一大清早的,晨曦還掙脫不出雲層密布,但回溫了許多。
假日,想找點事做,老屋子總有一些須打理之處,卻是費工而意興闌珊一拖再延,少了一股作氣的衝勁,去換副眼鏡吧!
近視老花加散光,隨著年齡越往深度爬,
如是迎難而上的關卡,一步步拆卸天降之阻礙。
這回換笑容可掬親切的黑絲老闆娘,而老闆的臉孔依然像是欠錢不還,
得等十天,付了四分之三的訂金,反正早晚都得給。
一樣摸黑起早,想著海。
少了外來客,堤道上顯得清爽,只見一人扶欄眺望,
原是竹馬青少玩伴,那些年打橋牌彈吉他,
卻非莫逆之交,就是話題不同頻道。
早已退休生活,說要每晚一杯高粱酒,前些時候買了一箱說要送一瓶,
不了急婉謝,度數不同。
龜山島含羞帶怯初露登場,海天之際一線散掛稀疏漁火,
恰似一條筆直的電線貫穿南北吊飾暈黃的夜燈;
近海已無船隻鼓動,冬去春來正候著一期魩仔魚豐收,
幾分鐘閒聊話下有意擇日邀飲,直當為場面話,
我有我的紅露為伴,你且喝你的高粱酒。
生於斯長於斯成家立業同一村里,放眼這海域,
老輩漸枯盡,同年多少凋零;
閱千帆,驚滔駭浪雨打風霜,
或如漂流木隨處紮營立寨,
或隨處漂泊也得入港。
往事有照片與記憶,已無需註釋著什麼…
他還看著海,思想起曾經日夜同伴年少情懷,淡然自往南堤走。
天色漸明亮,沿途行路人稍多,回家後,還是一份早報一罐冰咖啡。
20240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