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神已經站在Z型外部樓梯下,鳳殿便在上頭,隱身巷弄內的會員制酒吧。那裏曾經為她遮風避雨,有著一群女王姊妹。踏上第一階,宛如多年前的一支音樂錄影帶模樣,她本以為再也不會來的,但經歷男友手淫震憾,渠水還是想見鳳姊一面,她知道姊姊能夠為她解惑。
按下對講機,總管聲音傳來,微顫聲音說著她是誰。
厚重鋼鐵門打開,是總管來迎接她。「好久不見,渠水女王。」她點了頭,逕行進入,總管關了門,招呼著她坐在吧台高腳椅上。「鳳女王還要一會才結束調教。」
「沒關係,我等姊姊⋯⋯」渠水說著,「這樣突然來⋯⋯真是打擾了。」
「女王不用客氣。鳳女王說過隨時歡迎你回家。」總管依然如此客氣。
裏頭調教室時不時傳來微弱男性呻吟,渠水知道這裏隔音有再加強,比起她在的時候好多了。今晚不知道是哪位男士榮幸得到鳳女王召見。渠水這麼想著,總管已經遞了杯威士忌給她。聽著男性淫喘,渠水有些安心但腦內馬上又是季獻夏那抵達高潮又倉皇模樣。渠水看著總管,她努力鎮定,回憶著鳳姊將總管當成教具,讓她認識男性後樂奧義。
背後經過著今日接受調教的男子,她沒回頭,但餘角可見他的穿著,應該是中高階已婚主管,她沒多想,畢竟在鳳殿裏的男性,對她而言皆屬路人。在外面碰面最好誰也認不出誰。
鳳姊披了件長袍黑皮衣從調教室步出,她一眼便認出吧台坐著的渠水。「水々——」她伸長手,渠水便牽起。「鳳姊⋯⋯」
「陪我去抽根菸。」她們來到後陽台的菸場,鳳姊點了菸,示意著渠水要不要。她搖頭,鳳姊呼了口,「你怎麼了?」瞞不過鳳姊的,渠水娓娓道來。
鳳姊笑著,「季獻夏還滿乖的啊。」渠水抗議著,哪裏乖,乖的話怎麼會自褻。「所以你是覺得他不應該自己來?」
「當然——」渠水想都沒想地應。
「可是那是他的身體,他自己的需求只有他自己清楚。」
「可是⋯⋯」
「你們有情侶關係再加上主奴嗎?他有給你他的身體所有權嗎?」鳳姊數個問題,問得渠水啞口無言。「妹妹啊——你是不是第一時間怪罪自己,把問題歸咎自己?男友需要手淫,一定是自己沒有滿足他的需求——錯都在自己身上。」鳳姊的話完全命中渠水最核心的問題。
豁然貫通的渠水展露笑容,「會笑了?」鳳姊說著,她點頭。渠水明白了自己那一瞬間無法接受的事,是在檢討自己,現在想起來季獻夏尻到遛皮那也是他在掌控他的身體,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你介意他手淫,就要跟他說。」鳳姊的話又讓渠水困惑。「你的介意當然也重要,你要告訴他,為什麼你介意?你們交往也有好幾年,該說的還是要說。」
渠水臉色沉重,「我⋯⋯我還沒跟他說我⋯⋯」
「這樣啊。慢慢來,不急。」
「他身邊的人在急⋯⋯」渠水尷尬地說。
「他不急就好,跟他身邊的人都沒有關係。」鳳姊這麼安慰著渠水。
回到吧台獨立高腳椅上,總管詼著這被留下的手機可有奪命連環扣,季獻夏急慌地打著電話還不時傳著道歉簡訊。「你還是回個電話或簡訊,不然有人今晚沒等到你回家是不用睡覺了。」鳳姊說得渠水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