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鍾愛歷史故事,更鍾愛於歐洲史上的女性。創立一個部落格,來書寫她們的歷史。雖然題材偏冷門,個人的見解也十分業餘粗淺,參考資料也多來自於網路,我依然樂此不疲(雖然停更將近一年了。恩我之所以會著迷於歷史,一切的開始,從高中的歷史補充教材上,看到亨利八世(Henry VIII)為了求個男性繼承人和宗教改革的糾葛與西班牙雙王的女兒阿拉貢的凱瑟琳(Katherine of Aragon)離婚。
後來又觀看了「美人心機」(The Other Boleyn Girl)這部電影,對片中那個不卑不亢在法庭上為自己辯護的凱瑟琳王后很有印象,在我心中勝過娜塔莉波曼和史嘉蕾喬韓森片中飾演的博林姊妹。因此,開始找尋和阿拉貢的凱瑟琳相關的資料,漸漸愛上這個既有智慧又勇敢的女人。
她人生中有名的對手安博林( Anne Boleyn)因為其大起大落的人生而被許多影視作品改編,凱瑟琳常在其中被塑造成年老色衰,保守固執的棄婦,與年輕且思想先進的安相對。不過,如果細究Katherine的一生,精采度其實不輸給安。而除了這兩位歷史上著名的對手,與她們同期,還有一群女性統治者活耀在政治舞臺上。
西洋棋起源自印度,再經由阿拉伯的擴張,這項棋類遊戲傳入歐洲。在這之前,棋子的角色全是男性,而Queen這枚棋子對應的是君主顧問或首相,只能往斜前方移動一格。不像現今的遊戲規則,Queen能在棋盤上直向、橫向或對角線任意移動數格,是最強大的棋子。然而,是什麼樣的契機,讓Queen在棋盤上從無足輕重到所向披靡呢?
Queen走法的改變,始於熱愛西洋棋的西班牙女王伊莎貝拉一世(Isabella of Castile)在位之時,據說她強大的影響力啟發了Queen在棋盤上的地位躍升。她也教育自己的女兒們和兒媳成為優秀的女性統治者,進而影響往後一批優秀的女性在十五與十六世紀歐洲政治舞台發揮影響力,在這個因生育、戰爭、疾病或意外而缺乏男丁或君主幼小的時代,加上貴族女性的教育提升,讓歐洲各國女性統治者有機會在政治的領域中發光,造就一段歐洲女性統治者活躍的時代,她們是彼此的導師、盟友或敵人,以不同的形式彼此交流。女性統治者不再只能作賢妻良母的模範或是丈夫執政不利的代罪羔羊,不再只是惡毒的女巫,多情的蕩婦、情緒不穩的瘋子,她們也能騎馬四處征戰、外交談判、治理國家(她們的許多前輩也有這些能力,然而因為時代背景緣故,時常遭受詆毀與貶低)。當然,這些加諸於女性的框架及偏見,在此時,並沒有因為女性的影響力擴大而遠去,更可能在出現政治動盪或失誤時,成為女性不適合稱王的「例證」。
伊莎貝拉一世(Isabella of Castile)從自身執政經驗體認到教育的重要性,讓一子四女都接受多元且大量的王儲教育培訓。女兒們嫁到國外,也能幫助娘家外交協調,穩定與鄰國的和平、結交盟友等。若兄姊不幸過世,妹妹們也有能力統治國家,畢竟伊莎貝拉自己就是在弟弟與兄長過世,且戰勝自己的姪女後,坐上女王的寶座。然而,命運果真應驗伊莎貝拉的擔憂,在一連串的悲劇後,二女兒胡安娜(Joanna of Castile)成為王國的繼承人,她天資聰穎,但家族遺傳的思覺失調,讓她成為丈夫、父親、兒子的傀儡與囚徒(尤其在母親伊莎貝拉過世後)。
哈布斯堡家族的結婚策略,除了讓家族成員的下巴具有標誌性,也讓家族獲得廣大的領土。因繼承多位祖輩遺產而擁有一長串的爵位頭銜的查理五世(Charles V),需要人手幫忙他維持「日不落」帝國的龐大領土的治理。除了弟弟和兒子之外,家族中的一眾女性:姑姑、妻子、姊妹和女兒們全都成為他的得力助手,尤其是姑姑奧地利的瑪格麗特(Margaret of Austria)。在經歷流產、兩次喪夫,再無婚育的瑪格麗特,協助婚姻失和的兄嫂菲利普與胡安娜養育一眾姪子、姪女,並為家族治理低地國家的領地。她亦曾代表皇帝姪子出席與法國的戰爭和談,這對年幼被送去法國宮廷當過童養媳,又曾是伊莎貝拉一世兒媳,從小到大為了家族利益而奉獻的她,完全有能力勝任這項任務。雖無緣戴上后冠,但她不論在政治舞台上或家族之中,皆是無可忽視的存在。
作為伊莎貝拉一世的么女,阿拉貢的凱瑟琳(Katherine of Aragon)基本上與王位無緣,早早被預訂與英國王太子結婚,未來成為英國王后。但所有的計畫隨著亞瑟的驟逝,全被打亂。在費盡千辛萬苦之後,才與亞瑟的弟弟即位為王的亨利八世(Henry VIII)成婚,戴上英國的后冠。她是歐洲史上首位女性大使、在丈夫離家征戰時,抵禦了蘇格蘭的突襲,在人民眼中是深受愛戴的王后,但這一切在沒有一位男性繼承人之前,在亨利的眼中,一切不足為道。
為了這個「男孩」,亨利前後娶過六名王后,將英國宮廷搞的天翻地覆。但他可能萬萬沒想到,他冷落的女兒瑪麗(Mary I of England)最終成為英國史上首位正式戴冠的女王,而伊莉莎白(Elisabeth I of England)成為名留青史的女王,她們分別砍了姑姑們的孫女珍·格雷(Jane Grey)和蘇格蘭的瑪麗一世(Mary, Queen of Scots)的頭。最終,英國的王位仍舊流到外人手中,他本人的血脈也無法延續至今。
因遵循薩利克法(Salic Law)的限制,法國王位僅限男性繼承,女性只能在男性的陰影下發揮影響力,無法自立為王。身為法國國王的長女,安妮·德·博熱(Anne de Beaujeu)只能在弟弟成年之前與丈夫一同擔任其攝政,成為當時歐洲最有權勢的女性之一。她曾一同養育過奧地利的瑪格麗特和薩伏依的路易絲(Louise of Savoy)這兩位後來分別代表皇帝外甥及法國國王兒子出席戰爭和談的優秀女性,史稱「Ladies’ Peace」。
凱薩琳·德·麥地奇(Catherine de Medici)出身義大利顯赫的銀行家族,因為政治利益,凱薩琳被身為教宗的遠親選中與法國國王的次子聯姻。當時,沒有人會預料到她會成為法國歷史上留名的王太后。儘管丈夫身旁有長期情婦,他們依舊誕下五子五女,成為凱薩琳後來與法國旁系王族政爭的「重要資產」,然而,野心與算計終究還是將瓦盧瓦的男性血脈花光了。
參考書目
Sarah Gristwood 《Game of Queens :The Women Who Made Sixteenth-Century Europ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