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擊場內,一場未完的遊戲
黑色背心貼合著緊實的肌肉線條,包頭隨著動作微微晃動,每一記揮拳都帶著強勁的力度,對手在她精準的攻勢下節節後退。
但就在這時——
「嘶——」
Rebecca 反應慢了一拍,胸口被對手的拳頭擦過,雖然沒受傷,但那一瞬間的失誤,還是讓她微微皺了皺眉。
對手察覺到異常,揚起嘴角:「怎麼回事?你可不是會分心的人,竟然也有這樣的時候?」
Rebecca 不急著回應,撕開拳擊手套上的魔鬼氈,手指繞著腕帶轉了轉,眼底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嗯……只是最近遇到了一個有趣的目標罷了。」
語氣慵懶,卻帶著幾分輕挑。
她舉起水瓶喝了一口,目光沉靜而深遠。
「看來,這次能玩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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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接到這個任務後,Rebecca 便開始跟蹤 Sarocha,密切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她原本以為這女人不過是個剛硬又冷血的律師,然而幾天下來,她卻發現,事情比她想像中更有趣。
Sarocha 幾乎整天都待在辦公室,下班後也沒有回家的跡象,只有那盞孤零零的檯燈亮著,映照著她專注的身影,彷彿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
這樣的行程,對她來說是最理想的狀況——單調、可預測、毫無破綻。
她本該按照計畫進行,「追蹤目標動向—計畫路線—終結遊戲」,從不拖泥帶水。
但這一次,她卻沒有馬上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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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裡的意外一幕
某天夜晚,Rebecca 照常跟蹤 Sarocha,觀察她下班後的行動。
意料之外的是,今天 Sarocha 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換上一身運動服,在河岸公園堤防邊慢跑。
Rebecca 在黑暗中緊隨其後,靜靜觀察著。
烏雲壓境,空氣悶熱,雨意濃厚。不出片刻,傾盆大雨毫無預警地落下。
Sarocha 皺眉,加快腳步,跑向公園邊的空地避雨。Rebecca 原本不打算繼續靠近,卻在這時,看見了一幕她未曾預料的畫面——
一隻蜷縮在角落的小臘腸犬,渾身濕透,瑟瑟發抖地瞪著 Sarocha。
Sarocha 停下腳步,毫不猶豫地脫下外套,把小狗包住,輕輕擦拭著牠的毛髮,語氣甚至帶著一絲輕柔:「你怎麼這麼冷?是走失了嗎?還是被人丟棄的?」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小狗的耳朵,動作熟練又溫柔,像是在安撫一個需要保護的存在。語氣甚至帶著一絲孩子氣:「你叫什麼名字呢?毛茸茸的……不然,就暫時叫你 Fluffy 好了?」
「汪——!」
小臘腸像是在回應她,輕輕蹭了蹭她的掌心。
Rebecca 站在不遠處,微微偏了偏頭。
這個女人,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
她的腦海,忽然浮現出了一段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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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深處的影子
她的童年沒有溫暖,只有無止盡的規矩與壓力。
她還記得,有一次放學途中,她偶然撿到了一隻瘦弱的小狗。那是她第一次,發自內心地想要擁有某樣東西。
她餵食、陪牠玩耍,當那隻狗一路跟著她回家時,她鼓起勇氣問父親:「我能養牠嗎?」
她以為,這次父親會破例,會允許她擁有哪怕一點點情感寄託。
但父親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語氣不帶任何溫度:「養狗有什麼用?成績才是你的價值。」
下一秒,他便吩咐管家將狗趕出去,甚至毫不猶豫地踢了牠一腳。
Rebecca 站在門口,看著那隻狗掙扎地望著她,發出微弱的哀鳴,最後消失在黑暗中。
從那天起,她學會了關閉自己的情感。
她不再對任何人、任何事動情,因為她知道——多餘的情感,沒必要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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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ecca 收起眼中一閃而過的惋惜,指尖無意識地敲了敲腰間的槍套,思緒重新回歸冷靜。
這畢竟只是場遊戲。
她本該在廢棄工廠裡埋伏,等待最完美的時機動手,但當她看到那些黑衣人動手的瞬間,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站在暗處等待,而是直接扣下了板機。
她的目標,在這場遊戲裡,只能屬於她。
任何人,都不准搶走。
她不覺得自己有任何異樣的情緒,這一切只是職業習慣,是對目標應有的掌控,這次也不例外。
她心底未曾意識到的微妙情愫,就這樣悄悄落下,與夜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