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時空裂隙，請記得你愛我》創作小說連載 第10章〈公主與勇者的絕美離別〉(3/3)

——前情提要——

海斗仍然無法釐清自己的感情，在與奧斯汀的對話中，他開始理解「理性選擇」並非愛情的本質。

他為了那場爭執，想為維拉準備一份禮物，卻在無意間將它稱作「分手禮物」，店員則是職業性禮貌地對他說「恭喜」……

「恭喜？」海斗愣住，重複著這個詞。他的腦海一片空白，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他一直沒想過這個可能性，直到此時，聽見自己親口說出的話語，才驚覺這或許早就是他心裡的答案。

「是啊。」店員輕輕笑道，「可以這麼平和地分手，很不簡單呢。而不管是回歸單身，還是迎接下一段感情，都是值得慶祝的事情，不是嗎？」她將包裝好的盒子，裝進一個漂亮的淺藍色紙袋，雙手遞上。

海斗買完東西，走出店外，腦中卻一片紊亂。他的心跳急促得難以抑制，像是在逼問自己：「要跨出這一步？真的嗎？」

尼亞在他的肩膀上，尾巴輕輕甩動，語氣中透著幾分諷刺，吐槽道：「公主說得沒錯～尼。你果然很在乎別人的看法嘛⋯⋯」

「少囉唆！」海斗輕輕壓下尼亞的頭，直直地一路走回宿舍。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眠，腦海中反覆翻攪著那個分手的念頭。

他不想讓維拉傷心，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握成拳，內心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拉扯著——一頭是理性的省思，另一頭則是過去的回憶。

「也許，在潛意識裡，我早就想要放手了……」他在心裡暗想，像是在說服自己。

「回到朋友的關係，也許會少一點痛苦。」他翻了個身，視線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快樂的回憶卻像潮水般湧入腦海——她燦爛的笑容，她毫無保留的愛，她無條件的信任與支持。這些都讓他的胸口陣陣緊縮，喘不過氣。他發現自己還是不捨，或者說，無法放下這份依賴。

「我該怎麼辦？」海斗閉上眼，眉頭深鎖，無聲地問自己。

最終，他慢慢吁了一口氣，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這不是他一個人該做的選擇，也不應該由他獨自承受。他喃喃自語：「讓維拉做出選擇吧……這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事。」

到了約會的日子，城裡下起了初雪，雪花細細密密地飄落，覆蓋著街道，卻無法掩蓋海斗內心的波瀾。

「維拉，對不起。」海斗一見到維拉，就先低頭道歉，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顫抖。「上次，我不該跟妳吵架的。」

維拉輕輕牽起他的手，指尖溫暖而柔軟，語氣溫柔：「我也有錯，不該講那些傷人的話。走吧，先去吃飯，我餓壞了。」

他們走進一家小餐館，暖黃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又長又遠。

席間，兩人都避免提起任何敏感的話題，像是默契地在維持一種脆弱的平衡。然而當餐點快結束時，海斗終於鼓起勇氣，將那個禮物盒放在桌面，推到維拉面前，聲音壓得很低：「這是向妳賠罪的禮物。」

維拉看著那盒精緻的包裝，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呆了半晌才回應：「幹嘛這麼見外？」她的心頭浮現一絲不安，禮物本該是件討喜的事情，但今天的氣氛卻讓它變成了一顆不安的種子。維拉知道海斗是個總會想太多的男人，在愛情裡，總是做一些奇怪又多餘的事，但這一次，那些本來會使她發笑的，卻讓她感到異常沉重。

海斗抬起頭，目光與維拉相接，他的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維拉，這幾年來，謝謝妳陪我渡過這麼多風風雨雨。我一直很幸福，也很難想像我們可能會有分開的一天。但是，也許現在到了那個時候了⋯⋯」

維拉手中的叉子從手中滑落，撞進盤中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的指尖開始微微顫抖，聲音沙啞地打斷他：「停！別再說了，我不想聽。」

然而，海斗沒有停下來。他的語氣輕柔卻堅定，像是在對自己，也是在對她說明：「我希望由妳來決定，維拉。這不是單方面的事，這個禮物，鴿子的造型象徵著和平與自由，也正代表著我希望妳能擁有的。也許妳無法接受，也許妳需要考慮，我都能理解。無論如何，我希望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維拉的呼吸急促起來，但臉上的表情卻異常平靜，像是某種壓抑到了極點的冷靜。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變得堅定：「海斗，你或許不知道，我早就想過我們有一天會走到這一步，甚至在夢裡也出現了許多次。至於這個禮物——」

她的指尖滑過那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嘴唇輕輕顫抖，像是壓抑著巨大的情緒。突然，她用力一握，猛然將它拋向窗外，盒子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消失在黑夜之中，連雪花都來不及掩蓋這個決絕的動作。

「我才不想要！」

她的聲音突然強硬，眼中泛起淚光：「海斗，不要用這種悲傷的表情看著我，你生氣吧！罵我吧！我把你費心準備的禮物，不留情面地丟掉了呢！求你，發點脾氣也好，這樣才讓我能捨得放手⋯⋯」

海斗卻沒有生氣，只是伸手將她緊緊抱住。他的手臂輕輕顫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維持平穩的聲音。

「對不起，維拉。」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帶著無法掩飾的痛楚，「我還是愛妳。正因如此，我不能再繼續傷害妳了，我一直沒有付出對等的愛，對不起⋯⋯」

懷裡的女孩肩膀顫抖著，眼淚止不住地湧出。維拉緊咬著下唇，雙手揪著海斗的衣服，像是要將所有的不甘與不捨壓抑在這個擁抱裡。

海斗的淚水滑過臉頰，他低聲呢喃：「真的……對不起……」

兩人緊緊抱著，彷彿要用這最後一次擁抱，將彼此的記憶深深刻進靈魂裡。

海斗顫抖著伸出手，輕撫過維拉的髮絲，低頭吻上她的唇。這個吻充滿溫柔，卻也帶著一種無法挽回的決絕。周圍的世界仿佛靜止，只有兩人的呼吸交錯。

耳邊隱約傳來旁人的小聲驚呼，海斗第一次完全不介意路人的目光，將所有感情灌注在這最後也是最悲傷的吻，海斗指尖顫抖著，心口像是有一把利刃慢慢地一刀一刀割著，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痛。

窗外，雪花靜靜飄落，冷白色的街燈映著兩人的身影，勾勒出一道鋒銳的剪影。「再見了，海斗……去吧，不要看著這樣的我。」維拉輕輕推開海斗，聲音顫抖，幾乎泣不成聲。

「再見，維拉，好好照顧自己。」海斗低聲回應，停頓了一刻，拿起外套，緩緩轉身離開。然而就在他邁出第一步的瞬間，維拉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像是在無聲地呼喊：「不，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尼亞窩在海斗的頭頂，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維拉，垂下耳朵，用前爪輕輕拉了拉海斗的頭髮，似乎想要讓他回頭。然而海斗的目光始終直視著前方。他知道，只要他停下來，只要他回頭，他就會徹底崩潰。

他一邊披上外套，一邊踏著堅決又沉重的步伐快步離開，穿過餐館旁黑暗冷清的公園。剛積下的粉雪，在他經過時翻湧飛起，在半空中漫舞。雪花反射著街燈，在海斗身邊暈成一片夢幻的光。

維拉怔怔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那道絕美卻錐心的背影，隨著雪花輕輕覆蓋回原先的位置，彷彿凝結成時間裡的一幅畫——無法挽回，也無法重來。

「好美……對不對？」維拉凝視著她見過最美也最心碎的夜雪，身邊那個一起欣賞的人卻不在了，她的眼淚不禁再次滑落。「我真的好愛你……海斗。」她輕聲呢喃，像是一句深藏於心底的告白，消散在寂靜的雪夜中。

——第一部份〈戀愛與日常〉完——

——下一章，邪神澤林與末日災變。

《跨越時空裂隙，請記得你愛我》創作小說，本日一次更新三篇，將休更兩天，敬請期待第二部份〈末日災變〉的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