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4年.牆內—王都地下街
王都的地下街總是籠罩著濃濃的霉味與燈光昏黃的陰影。這裡沒有陽光,空氣中瀰漫著腐朽的氣息,連地磚都佈滿裂痕與泥濘。頭頂的管線滴著水,走在街道上,還得時不時提防從角落衝出來搶劫的亡命之徒。這裡是王都不願承認的污穢角落,卻住著無數被迫在黑暗中掙扎求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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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文·史密斯邁著穩健的步伐穿過潮濕狹窄的小巷,米凱·扎卡里亞緊跟在側。即使身穿綠色披風,在這裡也沒人會投以敬畏的目光,反倒是更多人避之唯恐不及。
「你確定這個人可靠?」米凱低聲問,眉頭微皺,鼻尖嗅著空氣中混雜的血腥與藥水味。
艾爾文沒有回話,只將視線投向前方那棟破舊的兩層樓住宅。建築外牆剝落嚴重,連窗框都歪斜腐蝕,門口用鐵釘釘著塊木板,簡單地刻著一個紅十字標誌,像是隨時會垮的診所。
「到了。」艾爾文語氣平淡,抬手敲了敲門,發出沉悶的聲響。
「來啦來啦,吵什麼……」裡頭傳來一聲帶著不耐的女聲,接著是一陣的腳步聲與椅子倒地的聲響。
門嘎吱一聲開了,一股煙味撲面而來。開門的是個身形嬌小的女子,約莫二十四歲,身穿寬鬆的白袍,頭髮是中分的棕紅色自然捲,隨意地束在腦後,臉上掛著明顯的「別來惹我」表情。
「誰啊……喔,是你們?」她瞇起眼看清來人,眉頭微皺,像是頭被打擾的貓。「進來吧。」
艾爾文低聲道了聲謝,跨進屋內,環顧了一圈。
室內空間狹小雜亂,藥材與繃帶堆滿了桌面,空氣中瀰漫著消毒藥水與煙草混合的氣味。角落的木櫃早已斑駁,窗戶外還飄著灰塵與蜘蛛網。房間中央擺著張舊木桌,一隻腳已經有些歪斜,桌上隨意擺著幾本醫書與一杯咖啡。
希維亞坐回桌邊,熟練地點燃香菸,翹起腿,雙手抱胸,語氣懶散。
「所以,堂堂調查兵團的同仁今天來找我這個地下街的小醫生,是想請我治療哪個半死不活的傢伙?」
米凱皺眉,不悅地掃了她一眼。艾爾文則神情自若,淡定地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目光直視希維亞。
「不是請妳治療,是邀請妳加入調查兵團。」
希維亞手一頓,煙霧繚繞間,深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嗤笑一聲。
「我沒聽錯吧?你要讓我去牆外送死?還是調查兵團現在缺人缺到連醫生都要抓去當士兵了?」
「我們缺的是能活下來的人。」艾爾文不為所動,語氣沉穩。「妳的醫術,在地下城小有名氣。也許妳自己不願承認,但妳的手段救過不少人。」
「手段?」希維亞挑眉,神情戲謔。「你是說我那副動刀不眨眼的狠勁,還是從死神手裡搶回一條命的經驗?」
艾爾文沒有笑,只是目光銳利地凝視著她,像是在看透虛張聲勢的外衣。
「妳偽裝成不良醫生,裝作不在意任何事,但實際上,妳在乎的太多。」
希維亞臉色微變,咬著煙蒂冷笑。
「少來了,史密斯先生,我只是個不想被捲進麻煩的醫生。這裡挺好,我有病人、有資源,日子過得下去。你想找人,就去找你那些士兵,別來打擾我。」
艾爾文沉默片刻,忽然開口:「妳應該清楚,像妳這樣的醫術,待在地下城終究會被盯上。黑幫、貴族、軍隊,他們都不會放過一個有價值的人。」
希維亞頓了下,煙灰掉落,她的眼神變得陰沉。
艾爾文接著道:「妳想留在舒適圈沒錯,但這裡真的安全嗎?只要一紙命令,這裡就不再是妳的診所,而是屬於某個貴族的私人牢籠。」
他起身,語氣不帶情緒地補了一句:「加入調查兵團,我可以給妳資源與保障,還有——選擇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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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陷入短暫的沉寂。米凱站在門口,一臉「這女人不會答應」的冷漠臉,而艾爾文只是靜靜看著眼前那張表情複雜的臉。
「……混帳。」希維亞低聲罵了一句,熄了煙,靠回椅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還真會談判,史密斯先生。」
「我只是說了事實。」艾爾文語氣不變。
希維亞瞇眼看他,片刻後長嘆一口氣。
「……給我三天時間,我要處理這邊的事。」
「兩天。」艾爾文淡淡開口。
「你!—」希維亞話沒說完就被艾爾文打斷。
「我會在兩天後來接妳,時間是中午,地點在這裡。」
說完,他轉身離開,米凱跟上前,臨走前看了希維亞一眼,低聲咕噥:「裝不良也沒用,我們都知道妳是個假裝兇狠的醫生。」
門砰地一聲關上,希維亞愣愣地看著門口,然後重重地倒在椅子上。
「……這群混蛋,到底哪來的自信……」
她嘴裡咒罵著,手卻無意識地整理桌上的藥材,動作雖然隨意,卻透著幾分煩躁與遲疑。
煙霧散去,室內空氣依舊沉悶,卻似乎有什麼,正在悄然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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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文與米凱走出破舊公寓,濕冷的空氣撲面而來,巷子裡的陰影彷彿更加濃重了。
「這醫生會答應?」米凱走在他身旁,語氣半信半疑。
「她會的。」艾爾文低聲道,眼神銳利,彷彿已看穿一切。「她明白,在這裡待下去是死路。」
兩人沉默片刻,沿著陰暗的小巷繼續前行。
艾爾文忽然停下腳步,看向遠處一條更為陰險的街道,低聲道:「接下來,要去找另一個目標。」
「誰?」米凱皺眉。
「—里維。」艾爾文淡然應道,語氣平靜卻帶著壓迫力。「他,是我們此趟的目標之一。」
🌟夢女說夢話時間:
關於時間線的話...請見諒。
寫到一半才發現時間線有bug...
想改也不知道怎麼辦了T^T
米凱、米可,我覺得米凱聽起來比較酷,米可感覺是正太(說不定以前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