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隆連下四天雨迎接我,才意識到在南方住了兩周,沒有遇到一滴雨;基隆冷到我又穿上大衣出門,在家裡要穿襪子,睡覺要蓋厚棉被,想起在南方最後兩天根本已經開冷氣過日子,從大太陽下騎腳踏車回到住處有快中暑的感覺,趕緊拿朋友冰箱裡現成的汽水,北返的前一晚忍不住開了一罐啤酒消暑氣。
吃完想去哪裡走走都覺得太折磨不可行,雖然撐著大陽傘,但陽光的威力驚人,只能盡量選擇有樹的地方,並縮短戶外路程,好在我事先準備了可以騎Ubike的悠遊卡,趁機誘惑沒騎過的活力老人體驗一番,在樹林下小徑美景拍照。
因為光線太好,隨便拍都好看,以此短暫的十幾分鐘,奪得愛美的老人開心,本來還想推薦我喜歡的輕軌和捷運,因太浪費時間而作罷,一樣拍拍車站綠地為背景的人物美照,畫下遊玩句點,迅速搭上最方便的計程車奔去高鐵,以便她能在天黑前轉火車回到基隆。
那天她回到基隆還是晴天,可以在市區走走才回家,隔天我北上已經變天,從裡面短袖衣服開始,薄外套、厚襯衫、長外套層層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從南到北,彷彿兩個國度,尤其前兩天不但冷雨還加上怪風亂吹,令人特別想念南方的溫暖。
我最想念的是柴山那天,熱得很舒服,陽光在樹的外面,有時候大把大把灑下來,步道全亮,我得圍上小毛巾像村姑裝扮保護臉頰免得被曬傷;有時候樹擋住了,變成大把大把的樹蔭灑下來,步道有陰影,我能夠露出臉來。
如果問我在南方意猶未盡的排行榜,第一就是柴山還想再去走走,因為那天只走了一小段,還有很多其它段落想去看看,以及下山後的綠豆珍珠薏仁,遇到佛心的老闆、從屏東請假來爬山的高中生客人、好像每天都會去走的一般常客、以及風趣健談能幫老闆代班做生意的超熟客,也給了我另一種溫暖。
在山下小店坐了很久,因為老闆不在,客人們邊吃邊聊天,邊聊天邊加碼點餐,那常客進來點了麵線糊,剛好是素的,幫顧店的熟客去廚房弄了好一會才端出來,直說老闆不在可能不好吃但比較大碗,另一熟客剛被老闆送了半罐花生,隨即熱心地拿出來加料。
太有趣了,害我心動舉手喊也要一碗,然後厚臉皮說要加花生,並慢慢品嘗,因為想多聽一點這些人的對話。果然,大家聊得開心,最後,那吃愛玉冰的兩個高中生猶豫好久也忍不住合點一碗麵線糊,太想吃吃看難得遇到的非專業的滋味。
原來,老闆娘除了賣愛玉冰品、素關東煮麵線糊熱食外,也炒花生、腰果做成寶特瓶裝販賣,得到花生的客人是買了最後一瓶腰果,走之前我問了,要晚上才會再炒、隔天才能買到。於是,我許下要再去一趟的心願,要再走其他段步道,最重要的是:
招牌的檸檬愛玉,我、沒、有、吃、到、啊!
一方面是非常溫暖的熱情的笑聲滿溢畫面,記憶太深刻,一方面是曬得臉紅紅後對被愛玉冰鎮的想像,期待很強烈,讓南方的山徑步道變成想再去的地方,或許會變成每次都想去的老地方,像朋友說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