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以其鮮艷而絢麗的紅色,細細地鋪展開它們的花瓣,猶如一幅精心繪製的畫卷。那展現出的艷麗,仿佛是那些亡魂在世間最後的璀璨綻放,是對過往生命的無儘追憶。
花中各色花蕊交織,每一抹色彩都代表着亡者在世時那一幕幕難以忘懷的精彩瞬間,如同曆史的碎片,在風中輕輕搖曳。
輕輕推動的波浪映迎着那永不落下的夕陽餘暉,冥河之畔,緩緩流動的河水與遍地盛開的彼岸花交相輝映。花兒們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爲每一個逝去的回憶畫上圓滿的句號,隨後又隨風飄入那無儘的波流之中,消失在遙遠的天際,不再有任何停留。
舊花凋零,新花綻放,水流與花瓣交織成一幅紅艷而又悲戚的畫面,令人心生感慨。一隻隻黑白交錯的陰冥蝴蝶,在彼岸花的花浪之上翩翩起舞,它們的翅膀在陽光下閃爍着磷光,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每當蝴蝶掠過一朵花時,磷光閃閃的蝶粉便隨風飄落,爲即將消逝的靈魂披上一張如初生時帶着母親體溫般溫暖的小薄被,讓它們在世間的最後一絲不捨,在給予不分彼此的關懷後,慢慢地消散於茫茫天地之間。
在這片冥河花簇之中,除了絢爛的花朵與翩翩起舞的蝴蝶外,還有一塊渾然天成的靈石,靜靜地陪伴着一朵“玉嫣碧翠”的花兒。它們彼此相依,仿佛是命運的安排,讓這石與花、花與蝶之間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與和諧。此情此景,不禁讓人感嘆:
蝶舞花間搖曳姿,精靈頑守護靈嫣。
朝夕相伴玉液至,痴情花蕾戀石仙。
感嘆前世因緣淺,無奈默默從天意。
再盼一世重相聚,願可雙枝凡福祉。
回頭漣漪相見時,如初相伴永相依。
七年前,柳家大當家之子柳岩緣有幸得了一對孿生兄妹,然而他的夫人凌黛嫣在經曆了一日一夜的艱難分娩後,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墳頭上,桃花瓣隨風飄落,鋪滿了每一寸土地。柳公子望着竹籃中那對剛出生的嬰兒,手執一鋤頭,頭髮在風中凌亂,他喃喃自語,訴説着對亡妻的無儘思念與對未來的迷茫。
他低頭悲泣道:“卿啊!這一世,我爲你葬花,可我們的兒女又該如何是好?難道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嗎?”
兩個月後,這位深情的柳公子也因過度思念亡妻,最終拋下一對可憐的兒女與之兩位老當家,撒手人寰。
最終,他們還是回去原點
最終,他們還是相伴於彼此
在那飄着彼岸花瓣的河岸邊,一簇簇彼岸花叢的旁側,一塊靈石與一朵花兒靜靜相守,上方有一隻黑白分明的陰冥蝴蝶在盤旋飛舞。
……
女兒柳冥蝶,性格直率開朗,卻是北鬥注死之主,掌握着生死大權。自兩老當家離世後,她與哥哥一同肩負起主持柳家的重任。
八歲時,對峰刀的提親之物是枯花返艷鮮,而更令人詫異的是,接花的峰刀竟毫髮無損。
十年後,十八歲的柳冥蝶隻身來到明州,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老朱家,峰刀的面前。
女大十八變,如今的她已亭亭玉立,相貌秀麗,一頭及肩的短髮更顯幹練。她那平凡的外表下,蔥蔥十指卻不知已送走多少生命。然而,無人責怪她的所作所爲,因爲死神取命,閻王不禁,這是天意注定的命運。
她也知道柳家隻不過是個打下手的,誰不是呢?
當她剛剛踏入明州過境時,一位入境警務因驚艷於她的秀麗容顏,便藉口將她帶進小黑屋詢問。面對着這位一米八多的警官投來的猥瑣目光,柳冥蝶心中不禁一陣冷笑。
“Do you speak any English? Your passport is from Eastern Land?!(你會説英語嗎?你的護照上顯示你來自東方大地!?)”那位警官帶着諷刺的口吻,慢慢地坐在冥蝶麵前的小圓桌上,還故意在冥蝶麵前岔開雙腿。他雙眼已經充血,期待着面前這位東方女孩能被他輕易徵服。
柳冥蝶連看都不願看面前這個白人警官一眼,她用一種帶着女中低音、令人陶醉的聲音緩緩回答道:“well…I am speaking English to answer your dump question. I don’t know you would like to hear any more about me…soon…I just know one thing to you, officer…as I said: you won’t hear anymore!”(嗯……我正在用英語回答你這個愚蠢的問題。我不知道你還想不想聽更多關於我的事情……但很快……你隻需要知道一件事,警官……就像我説的:你將再也聽不到了!)”
這位白人警官聽見這種迷人的聲線,既陶醉又感到被侮辱。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現在的監訊室已經彌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空氣中仿佛飄着一種詭異的霾塵,在燈光下反射着磷光。他已經有些失控,對着冥蝶低聲咆哮:“Chinese girl, I will be alike a wolf, I will tear you into parts and eat you all!!!!(中國女孩,我會像一隻狼一樣,把你撕成碎片吃掉你!!!)”説罷便想撲向冥蝶。
然而,這位警官雖然口出狂言,但實際上他的身體仿佛被某種力量控製了一般,自顧自地站在桌子一旁,嘴巴咧開笑着,一雙眼睛迷迷茫茫,雙手不停在空中亂抓。最後,他的身體一顫,便倒在地上,七孔流血,但嘴角卻還掛着滿意的微笑。
柳冥蝶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男人,輕聲笑道:“想像一隻狼那般?你還沒見過我的狼咧。”説罷,她便想拉着自己的行李離開。突然,一件皮草般的東西在她的包裡動了一下,她立刻明白了什麼。畢竟十年的相伴,她與這隻靈獸早已心意相通。
她環顧着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目光最終定格在牆角上方那個閃爍着小紅燈的攝像頭上,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笑,似乎帶着憐惜今天這兒不應該有攝像頭,或者這位警官得意亡形前,應該把攝像頭關掉
……
幾分鐘後,柳家的二小姐柳冥蝶安然無恙地邁出了機場的大門,仿佛剛剛經曆的一切都隻是過眼雲菸。人生,便是這般無常,好運與歹運都如匆匆過客,不會長久駐足。
整個機場海關部門,連同那些訓練有素的K9緝毒犬,在柳冥蝶離開後,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再也無法呼吸那曾經習以爲常的自由空氣。這樣的巧合,除了十年前那個因販賣兒童而臭名昭著的村莊所經曆的事件外,幾乎再未出現過。
而這次,冥蝶的出現,無疑又成爲了另一個令人費解的謎團,一個足以載入史冊的傑作。
事髮後,FBI本欲立即介入調查,卻在臨行前接到了一通神秘電話,被告知這隻是一場突髮的傳染病,局部傳染導緻的恐慌性死亡,隻需封鎖現場並進行清理即可。於是,這場風波就這樣被悄然平息。
那位有能力撥通這通電話的人,在放下電話後,又回到了自己師傅的餐館,繼續扮演着徒弟的角色,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
……
冥蝶在明州的出現,給那位監護人梅紫笙帶來了不小的困擾。雖然作爲兄妹二人的監護人,他的職責隻持續到他們年滿十八歲,但以冥蝶的性格和這十年來的表現,梅紫笙夫婦即便對她的突然到來並不感到意外,也隻能無奈地陪着她繼續留在明州,以防萬一。
然而,意外終究還是發生了。但好在有老朱這樣的能人在,這些麻煩對他來説都不算什麼。他安慰兩家人説:白紗兩家相交已久,這次就當是給兩家人放個假吧。
但冥蝶的到來,顯然不是爲了度假,而是爲了兌現她八歲時的承諾。
自從冥蝶來到明州後,她便沒日沒夜地陪伴在峰刀的身邊,希望自己能像一道陽光一樣,照進他那孤獨的心房。儘管峰刀那張俊俏的臉龐從不善於表達情感,但他的眉頭在冥蝶的陪伴下,卻再也沒有皺過。
峰刀當然能感受到這位二小姐的熱情與關心,但每當想起自己那連記憶中都沒有出現過的姐姐時,他又不得不將這份幸運擱置一旁。
因爲他們姐弟二人,是最後的兩個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絶種。
冥蝶並非愚鈍之人,她也清楚自己與峰刀他們的不同。峰刀有的是時間,而她,即便不同於其他平凡之人,也無法抵擋歲月的流逝。因此,她決定要找到另一種方法爲他解憂。
當年,在目送兩位爺爺離開後,冥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認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堅持到底,無愧於心。
同樣地,如果認定了一個男人,就要全心全意地去愛他,不允許自己有絲毫的放棄唸頭。她對峰刀的愛,從雙手遞過那朵枯花再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萌芽。
這份愛,從無忌的童言,逐漸變爲成熟的感情。從蹣跚的童夢,成長爲無我的真愛。
於是,這位柳家的二小姐決定暫時離開明州。她來時悄無聲息,走時亦是如此。
當老朱夫婦髮現她離開後,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而峰刀卻突然感到有些不適應,不適應冥蝶不在身邊的喋喋不休和死纏爛打。
就像那黑白相間的冥界蝴蝶飛過彼岸花時留下的蝶粉一樣,冥蝶爲峰刀留下的,隻有滿滿的回憶。
落雪後的天氣因停雪而顯得格外寒冷,但當陽光從窗戶照進房間時,那份溫暖又讓人感到安逸與慵懶。
冥蝶離開前,峰刀的感覺就像那窗戶後的屋內被冬日陽光照耀着的一處;而冥蝶離開後,峰刀的感覺又回到了屋外。儘管陽光依舊照耀着雪地,但那份寒冷卻仍然深入骨髓。
峰刀微妙的表情被老朱看在眼裡,但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他們自己去消化、去理解、去解決。因此,他隻是暗中關注着峰刀,沒有過多的幹涉和意見。畢竟他也年輕過,也曾經曆過這樣的階段。就是這樣過來的時間有點久,多次的這麼樣後,自己對感情嘛,麻木了一點….直到自己和馬白紗的故事開始後
就這樣峰刀繼續過着自己的生活,繼續尋找着姐姐。他的眉頭又開始緊鎖起來,但這次多了一隻蝴蝶—一隻時不時在他腦海裡出現的冥蝶。
而離開明州後的冥蝶則選擇了進入密西根州那所著名的州立醫學大學深造。她希望既能繼續學習又能離峰刀不遠不近地保持聯繫給他足夠的空間。
她選擇了心理學和獸醫專業作爲自己的主攻方向:心理學讓她更深入地了解和理解作爲一個人的峰刀;而獸醫專業則讓她有機會接觸,並了解峰刀這一隻最後品種的“狼”。
時間如白駒過隙般流逝,轉眼間又一個春去夏來、秋儘冬至。在這短短的兩年時間裡柳冥蝶不僅完成了自己的兩個主修科目還兼修了醫療器械工程學。年僅二十歲的她已經成爲學院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基於自己過往的“經驗”以及梅先生的“寶典”內容冥蝶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利用佛羅裡達州的原子對衝機兼並腦電Alpha & Beta波紋儀感應器再通過高運算計算機,找出穩定的對立遊動中子運動軌跡,來驗証物理實物運動是否能重組所謂的靈魂。
作爲一位注死之主,她每次履行職責後都未曾見過那些亡者的靈魂。
這樣的想法雖然曾經被一些科學家提出過,但冥蝶的提議卻更爲具體和大膽。她建議在原子對撞後的那一瞬間,讀取週遭産生的擬是中子重量看看是否能産生同一個穩定的數值。
如果能夠實現那麼她就可以用更大的物理能量在原子對撞時立刻再進行對撞,用産生的電磁波將具有相同質量的質子打散從而驗証她的猜想:靈魂是同等質量的質子相互吸引的重組。
如果不是天意注定的,那麼這個靈魂的存在將會是永遠,那麼她就有機會成爲峰刀的永遠伴侶…
她的提議在場的幾位教授深感驚訝不已。
他們驚訝的是,這一領域的研究早已被視爲冷門中的冷門,鮮有人問津,然而柳冥蝶所提出的議題卻如同一股清流,蘊含着極高的探討價值。教授們紛紛認爲,柳冥蝶以一種獨特且直接的視角切入這個話題,她的思路既簡潔明了,又直截了當,仿佛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揭開了問題最核心的麵紗,讓人不得不爲她的敏銳與果敢所折服。
然而,在每一次即將取得突破性進展的關鍵時刻,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意外因素橫亙在前,使得進程不得不戛然而止。
這既不是由於資金的斷斷續續,便是那些所謂的唯神論者的抗議與破壞在作祟。更有甚者,有一次的情況簡直匪夷所思,所有研究員竟然在同一天不約而同地提出要離婚,這直接導緻原本萬事俱備的那一天計劃徹底泡湯!!!??
冥蝶曾緊緊揪住那位小包公子,迫不及待地追問他是如何像自己此刻揪住他一般,去揪住那些亡魂的。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迫切與好奇。
“哎呀!!!我的二小姐啊!!你先別急,小心你的手別亂碰我!再説,我的能力是從我的職責中與生俱來的,就如同你擁有讓人消亡的能力,那也是你的天賦與職責所在!我們都沒有選擇的餘地,大姑奶奶!”小包公子面對冥蝶的追問,每次都是如此這般地回答,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與調侃。
冥蝶的個性向來是不服輸的,但這次卻被白玉一番意味深長的勸導所打動:“你就別那麼倔強了,有些事情不是時候到了就會髮生,要懂得順應時勢,學會‘轉’啊!”
在柳冥蝶不斷成長的過程中,她也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似乎每個人的命運都被某種力量所牽引着。如果強行逆天而行,不去順應這種力量,似乎就會破壞掉某種平衡。
再者,如果自己一味地硬來,會不會連累到峰刀,甚至整個柳家,以及自己身邊的親朋好友呢??
於是,她第一次選擇了逃離。這次,她連研究團隊都不要了,獨自一人離開了密西根州,甚至連峰刀都不想再見,徑自跑去了西雅圖,想要在那裡尋找一片屬於自己的寧靜天地。
這一天,當她漫步至海邊,任由海風輕拂麵頰,思緒萬千之時,梅紫笙的一個電話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電話那頭,梅紫笙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急切,要求她前往一個偏遠的廢棄車場等候。
儘管心存疑惑,但她還是遵照指示來到了那個荒涼之地,並迅速向梅叔叔通報了自己的位置。幾乎是在話音剛落的瞬間,梅紫笙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現在她的眼前,緊接着,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髮現自己竟已身處千裡之外的明州,距離原地足足有1680多英裡之遙。
抵達的瞬間,她的胃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翻騰不已,情緒也隨之被徹底勾起。未等梅紫笙開口解釋,她便已怒氣衝衝地踏上樓梯,徑直走向客廳,口中唸唸有詞,揚言要向白玉阿姨投訴此事。
然而,當她踏入客廳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卻讓她瞬間愣住了。
峰刀站在那裡,身上的衣物破敗不堪,足已讓自己臉紅的健碩身軀若隱若現,一道道傷疤紅印如同剛剛愈合的傷口,令人觸目驚心。
這一刻,柳冥蝶仿佛忘記了所有的身份與形象,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她似乎在這一刻明白了自己爲何會來到這裡。
她默默地走到峰刀跟前,兩人四目相對,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冥蝶輕輕地伸出雙手,捧起峰刀的臉龐,無需言語,一個深情的吻便足以表達她所有的思唸、憐惜與深愛。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不僅讓梅紫笙夫婦驚愕不已,就連峰刀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羞澀與驚訝交織在他的心頭。
冥蝶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如此衝動,但此刻的心痛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宣洩。峰刀在驚訝過後,心中也湧起一股被理解的悲痛。他閉上眼睛,用顫抖的雙唇輕輕地回應着冥蝶的吻。
陽光透過冬日的窗戶,灑在這對情侶身上,仿佛連時空都爲之停滯。
梅紫笙正欲開口勸阻,卻被身旁的白玉輕輕拉住了衣袖,她以眼神示意夫君保持沉默。白玉心中同樣湧動着製止的衝動,但更多的是一種成全之美的心願,她內心深處甚至期盼着眼前這對年輕情侶能完成她心中那份夢寐以求的願景。
白玉對冥蝶的大膽舉動充滿了欽佩,對年輕人的那份無畏精神也深感敬意。她深知峰刀與冥蝶此舉可能帶來的後果,但她的心中卻更渴望探究一個問題的答案:既然峰刀能夠成爲宿獸,那麼冥蝶與峰刀之間的愛情,爲何就不能被世人所接受呢?
她不禁回想起自己的過往,如果當初自己也能像冥蝶這般勇敢無畏,或許她的丈夫就不會遭遇那些與天命相悖的坎坷,或許他們的命運會有所不同,至少不會留下那麼多的遺憾。
然而,這些隻是假設,白玉不願再去深究,她隻能選擇讓眼前的這對情侶儘情享受這片刻的歡愉,哪怕這份歡愉可能伴隨着未知的危險。
這幾秒的時間,仿佛是對這對情侶情感的肯定,讓他們在壓抑已久的心中找到了釋放的出口,那是一種無悔的決絶。那深情的吻讓她沉醉,卻又不得不依依不捨地分離。短暫的吻別後,冥蝶滿臉通紅地放開了峰刀,而峰刀則帶着呆滯的眼神看着冥蝶,仿佛一隻剛剛探索世界的小狼。
而峰刀,他的那無助而又迷茫的表情,讓冥蝶也不禁忍俊不禁,“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兩人的情感在這一刻得到了昇華。
這一笑,更讓峰刀爲之着迷,更加堅定了要與冥蝶在一起的決心。
一旁的梅紫笙夫婦看着這一幕,也不禁會心一笑。最終,還是白玉幹咳一聲,將害羞的冥蝶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梅紫笙也順勢坐下,四人圍坐在餐桌旁。梅紫笙開始簡單介紹峰刀的情況以及自己的見解,而冥蝶則耐心地聽着,不時看向峰刀,眼神中既有喜悅也有擔憂。
在聽完梅紫笙的講述後,冥蝶陷入了沉思。她用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麵,片刻後説道:“我認爲,即使峰刀假死或者真死,我哥哥也可能無法將他帶回。
我個人的看法是這樣的:倘若要讓峰刀假死,哪怕是真的失去了生命,我的兄長恐怕也難以將峰刀安然帶回!!”冥蝶此言一出,不僅確鑿無疑地印証了白玉心中的種種疑慮,更讓梅紫笙霎時間察覺到了自己先前的疏忽之處。
“確實如此啊!!”梅紫笙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恍然大悟般繼續説道,“即便峰刀真的不幸身亡,墨鱗也不再追究此事,但那不過是墨鱗分內之責罷了。上頭隨時可能派遣其他人前來,將這一切徹底了結…….”
而且,像白姨他們這樣的職位都是得來不易的,也是上頭認同的。難道峰刀就不能夠讓上頭認同的嗎?還有,墨鱗作爲十二宿獸之一,離四聖之一的青龍最近,他難道真的不知道嗎?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她的話語讓梅紫笙和白玉都陷入了沉思。最終,冥蝶提出了一個建議:“我認爲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等。等朱伯伯他們也來了之後,你們在情面和職位上都可以進行溝通。”
然而,此時在密西西比河的發電廠上,兩隻宿獸和一隻宿龍已經激戰了三天三夜。而屋內的人們對此一無所知。
在冥蝶的解釋下,三人恍然大悟。白玉立刻作出反應,決定前往河邊查看情況。
只見白玉抖了一下手腕上一串彩色珠鏈,在她站起來時已迅速變裝完畢。一身合身的白絨肩披、玲瓏半紗衣帽和綠翠腰帶,令兩個年輕人羨慕不已。
一旁梅紫笙,則半開玩笑地提醒她帶上“擂醬棍”。
白玉向自己的丈夫投去一記略帶嗔怪的白眼,儘管她心裡明白丈夫不過是在打趣,但一想到將要面對的人是墨鱗,她的神情便不由自主地嚴肅起來。
即便自己曾經對墨鱗有過那麼一絲表白的心意,但她深知墨鱗的性情——他説一不二,行事果斷,在某種程度上,是個異常固執且難以動搖的人。這份固執,讓他在某些時候顯得尤爲可靠,卻也讓人在與他打交道時不得不倍加小心。
回想起自己曾經親眼目睹墨鱗展現出的戰鬥力,那簡直是一種令人震撼、無法忽視且超乎常理的存在。他的力量,仿佛能夠顛覆一切常規,讓人在驚嘆之餘,也不免心生敬畏。
因此,即便丈夫以玩笑的口吻提醒自己,白玉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她瀟灑地一伸手,運用自己精湛的靈力,隔空將掛在壁爐上那支珍貴的“藥王煉角”輕巧地取了過來。這一舉動,既是對丈夫玩笑的回應,也是對自己與墨鱗之間關繫的一種微妙表態。
如此一來,就連冥蝶隨身攜帶的皮包中,那隻膽小如鼠的雙尾靈猁,也被嚇得蜷縮成一團,連細微的呼吸都不敢發出,生怕引來更大的恐慌。
冥蝶再次被白玉的非凡表現所震撼,以至於她竟忘了去安撫自己那受驚的小寵物。她渾然不知,此刻的自己已被對峰刀的愛戀以及這份得來不易的情感衝昏了頭腦,以至於一時之間無法做出應有的反應。
當她終於再次與靈寵建立起聯繫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這隻小家夥內心的恐懼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醋意。冥蝶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憐憫與好笑,然而,白玉這一繫列令人瞠目結舌的舉動,還是讓她感到驚訝不已。
梅紫笙自然十分在意自己的妻子,但眼下能夠親臨現場一探究竟的,也隻有白玉了。因此,他們三人隻能乖乖地留在家中,靜候佳音。
就在白玉邁出加密空間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寒意猛然間從她的心底昇起,這股寒意與外麵的寒冷天氣截然不同!
白玉猛然察覺,當他們在溫馨的家中談笑風生時,外麵已經悄然出現了六個不速之客。她驚訝地髮現,這六個人絶非等閒之輩,就連她和丈夫,以及峰刀和冥蝶,這樣經驗豐富的強者,竟然在如此長的時間內都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他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畢竟,白玉自己可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而是多年修煉的獸仙,更是十二宿獸中的宿兔!
白玉迅速恢複了冷靜。只見她有意無意地將手中的“藥王煉角”輕輕點觸地表,瞬間,一張無形的藥王光結界便將整個房屋牢牢籠罩。
她無需向梅紫笙匯報,多年的夫妻默契讓他們彼此了解對方的行動。此刻,屋內的梅紫笙也察覺到了妻子的舉動,他不動聲色地啟動了一個後天卦陣,將整個房屋從內到外、從上到下都籠罩在了一個遊動的卦象結界之中。
此刻,整個房屋就像一個堅不可摧的堡壘,既有白玉的結界抵擋一切毒物毒氣,又有梅紫笙的遊動“防禦”加持,即便是導彈也難以攻破。
白玉故作不知,緩緩走到自家車道中央,仰起頭環顧四週。隻見對邊房子的樹枝上,兩個身着黑毛皮襖、身材健碩但面容被衣帽遮掩的人正站在那裡;一旁鄰居的前露台上,一個同樣裝扮、身材略胖的女人悠閒地坐在搖椅上;斜對方的房子屋頂上,則站着一個黑皮襖男子和一個紅黑相間的男子。
最爲引人注目的是一個妙齡少女,她身穿一身紅艷奪目的緊身皮衣,肩上披着一條厚厚的集錦狐狸毛貂披肩,那柔滑的脖頸和迷人的肩線在披肩的映襯下更顯誘人。她隨意地搭着披肩,恰好站在峰刀剛才出現的位置。
白玉面無表情地走到少女前,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少女心中驚恐萬分。然而,這位少女天生一股傲氣,她立刻用一對如狼般銳利的紅眼回視白玉。
白玉心中一怔,仿佛在哪裡見過這樣的眼神。但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因此沒有多言。她心生玩味,決定在這些人前炫耀一番,以震懾他們的囂張氣焰。
隻見白玉突然靠近少女,正當少女準備做出反應時,白玉已經化作一團白霧,瞬間消失在少女和正趕過來的同伴前。
白玉離開後,剩下的衆人一時之間陷入了迷茫。
五個身着皮襖的人和一個妙齡少女,就這樣堂而皇之地站在梅紫笙夫婦門前的車道上!雖然心裡開始有點不安,但來了還是要去面對……
風,帶着一絲初春的暖意,從南麵輕輕吹來。
……
屋內本來已經製定好解決方案的衆人,現在要如何麵對這些突如其來的“客人”呢?而這六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們的來意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