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組結構在星辰之間穩定地呼吸,
銀白色外殼映出遠古星光,此刻的我,在第七觀測艙,讀著氧氣濃度的變化如同讀一封舊情書。
無線電靜默三天,
地球在訊號彼端,
只剩藍色殘影,
我把左手貼在強化玻璃上,
彷彿能碰觸到某種不確定的歸屬。
機械臂依舊在軌道上運作,
像一隻未眠的夢中巨獸,
它記得任務,卻不記得自己為誰效命。
艙內的植物已長出微黃的葉尖,
自動灌溉系統還在循環水滴,
水珠在失重中漂浮、合併、分裂, 像思想在失語時仍試圖聚合意義。
我不再問為什麼——
因為這裡沒有神,也沒有眾人, 只有監控、氣壓、溫度與記錄, 如同一個過度理性卻極度脆弱的靈魂。
而外面,是恆星的沉默在轉動,
宇宙無需語言,也無需回答, 只要你持續看著它, 它就持續將你吞沒,又不說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