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想洗個澡而已。
卻從一頓「沒準備的晚餐」開始，一路滾成一場情緒炸裂的深夜連續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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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們坐上餐桌，我跟女兒說：「今天沒準備，就吃現成的香蕉好嗎？」
結果先生murmur了一句：「讓她啃玩具就好了。」
我回說：「她上餐桌也會想吃啊～」
他才不情不願地去找餐衣，還問我：「地上哪一件是乾淨的？」
我內心os「地上那兩件，一件是昨天吃過、他說要洗結果拖到今天早上，早上又說太晚起來沒洗；另一件是今天上午使用過的，乾淨的根本不會被放在地上好嗎？」
但為了不引發戰爭，我簡單回答：「那都髒的，你用這個幫她吧。」遞給他提前收好的乾淨餐衣。
終於成功讓女兒上了餐椅，我把靠近女兒的位置讓給他，他倒也識相，打開手機但沒盯著看，只把聲音放大，用「聽的」來陪吃飯。
我的本意是好讓他能和女兒有點互動，但他根本心不在焉。
我想稍微放空一下，他就看我一眼，然後再看看女兒，不懂他看了個什麼，為何無視女兒敲著空了的餐盤。
是的，盤子早就空了，還要我回神出聲提醒。
他才回我：「那要補什麼？」
我說：「米果或香蕉都好。」
他倒了一些米果，而且也不願意給多，果然沒多久，女兒又開始翻盤子。
我回問他：「你剛剛看我幾次，有想問的嗎？」
他沈默幾秒：「沒有。」
（OS：我都給你機會了你不問…）
我看了他，他再看了女兒——不為所動。
後來居然開口對女兒說：「你不能乖乖坐著嗎？」
我整個傻眼爆炸，我說：「你讓她空盤坐著，她當然無聊。」
結果他居然把餐盤收掉。
（來人啊，抓下去檢查腦迴路！）
我淡淡地問他：「為什麼不給她吃呢？」
他煩躁地回我：「我哪有不給她吃？」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他，他的臉瞬間進入防備模式。
我再次低聲問：「你怎麼了？」
他停了幾秒，終於說：「我很累。」
我心裡真是萬馬奔騰。
但我還是撐著說：「你坐過來，我來。」
他臉上的表情像是「終於解脫了」，換完位置就低頭滑手機，完全退出場景。
我接手後幫女兒重新放上餐盤、補了一些香蕉和米果。
此刻，我不是聖人，也有脾氣，而這一口我真的吞不下去。
所以我沉了沉開始說：
「你覺得累，那我可以撐就我來撐著。
但我不曉得，若是我覺得累，誰來撐？」
他一陣沈默，但他的表情像是在說：「又要唸我了。」
然後他就直接離開餐桌回主臥去了，聽聲音像是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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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下午去了親子館，已經有點累，
不幫她轉移注意力或餵點東西，她就容易歡歡。
我想，既然他都離席了，我也沒什麼食慾，把女兒從餐椅上抱下來，提早哄睡算了。
但我真的好難受。
邊哄她喝奶，邊思考著沒洗澡、沒刷牙、身上是她的食物味、地上有髒衣服沒收、連剛剛的晚餐也沒吃完……
在我思索的時候，女兒默默睡著了。
而我收到來自先生的訊息，其中這句話，讓我心裡有點說不上來的沉。
他說：「我沒有要你撐著…我只想要回家能有你幫忙充電。」
他說得好像這一切都只是誤解，好像我無視了他的疲憊，
可我也有疲累、委屈，他卻也選擇離開現場。
思索一下，我回了一段話給他，那段話其實比這還長，但我想記下其中我最想讓他聽見的幾句：
「謝謝你願意誠實說你很累，我真的懂那種下班後只想放空的感覺。
但如果你一開始就說『我今天好累，可以抱抱妳一下嗎？』，
那我一定會願意放下情緒接住你。
可是你帶著不耐煩的情緒回來，也沒看到我整天的辛苦。
當你一句話不說地離開餐桌，那一刻我真的覺得很孤單。
我不是在等你做什麼大事，而是希望有人能和我一起扛。」
我看著睡著的女兒，默默地收起那一夜情緒最深的波動。
我想，應該可以去洗澡了吧。
我只是想洗個澡而已。
本篇文章參與 #落淚挑戰
有時候，眼淚不是為了博取誰的理解，而是為了讓自己記住——我有多努力、多值得被看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