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上映於2022年台灣的恐怖電影,電影票房直逼1億7000萬,打敗了2017年《紅衣小女孩2》的1億票房,榮登台灣史上最賣座的台灣原創恐怖電影,不僅讓打破了台灣恐怖片的天花板,也將台灣恐怖片帶向國際,2023年更在Netflix上架時引起廣大國外網友好評。
1.以偽紀錄片的形式種下名為恐懼的菌株
電影整體呈現的方法皆以偽紀錄片的方式進行拍攝,大量的手持紀錄、攝影機、監視器的鏡頭輪替切換,提升觀影者與電影的參與度。沒有《忐忑》劇烈的晃動帶來的不適感,也沒有《薩滿》那種過度精確而顯得抽離的運鏡,《咒》的影像風格既粗糙又真實,正好位於"參與感"與"不安感"的平衡點。
固定式的監視器畫面VS手持式晃動鏡頭
整部電影中主要是利用固定式的監視器以及手持式攝影機去進行畫面的堆疊,巧妙的分工加深渲染恐懼的力道,手持式鏡頭中適當的晃動感提升觀眾與劇情的連結,再利用固定式的鏡頭強制將觀眾與恐懼綁在一起,整部電影沒有太多的JUMP SCARE,但是利用鏡頭堆疊出來的恐懼感卻是無與倫比。
2.非線性的故事線隱晦的渲染散播恐懼
《咒》劇情設計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先講解過去的故事,一部分敘述當下發生的事情,利用穿插的方式去讓故事越來越完整,有點類似諾蘭《記憶拼圖》的敘事方式,然觀眾在抽絲剝繭中慢慢感受到劇情帶來的恐懼。導演充分的利用交錯蒙太奇的手法去處理整部戲的編排,讓過去與現在的敘事線不斷交錯,使觀眾宛如被迫參與一場逐漸清晰的儀式,一步一步的引導觀眾走人那早已安排好的陷阱中。
透過聽覺及視覺建立儀式感形成無形的壓迫
全劇利用"語言"以及"圖像"建立了很多無形的限制,兩者雖然沒有動態影像來的直觀,但卻可以從深層的意識中去慢慢的影響思維從一開始的那句「你相信祝福嗎?」,到貫穿全劇的咒語「火佛修一,心薩嘸哞」,無形概念悄無聲息地植入觀眾心中,不管是利用手勢、圖面或者是直接經過口述傳遞給觀眾,將一切看似無意的訊息反覆出現在螢幕前、影片中、音軌裡,讓觀影者感覺自己正在接觸某種「禁忌儀式」,畫面也時不時帶到相對應的圖騰,充分的將圖騰烙印在觀眾視覺中,最後再來達到視覺殘留的效果。這種手法製造出一種沉默中被「牽引」的恐懼:但當你反應過來時,你已深陷其中。
3.人性與母愛的拉扯下的犧牲品
電影本身的情感核心落在母女之間的詛咒與救贖,人性的來回拉扯讓原本就詭譎的氣氛更添加了一些不安定的因素。身為母親的李若男(蔡亘晏飾)與女兒朵朵(黃歆庭飾)為帶動整體節奏的兩個重要角色,其中又以李若男的心理轉變當成貫穿全片的主軸,自私與母愛之間的拉扯刻畫出人性的邪惡面,人性的自私展在李若男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但是身為觀眾的你卻很難去定義其中的對與錯,母愛之所以偉大,出自於母愛可以為了小孩犧牲的那份感情,但人性是否可以凌駕於母愛,似乎更像是導演想要觀眾陪著劇中的李若男一同去探討的問題。
在信仰與愛的交錯中,李若男做出了一連串「為了好」卻造成毀滅的選擇。《咒》令人戰慄的不是鬼神,而是那種「以為追尋的是信仰的慰藉,卻步步陷入詛咒深淵」的情緒錯位。這是一部關於自責、關於"無法修復的愛"的電影,其中寓意足夠讓觀影者重新思考:愛,是否有可能成為一種詛咒?如果你是李若男,你會怎麼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