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五感煉長生 2-3 消失的舌頭
京城的夜色籠罩著深巷，燈火在風中搖曳，影影綽綽地映照出狹窄的石板路。
「嗒、嗒、嗒——」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名少女跌跌撞撞地奔跑著，氣喘吁吁地回頭張望，眼中滿是驚恐。她的家就在前方，幾步之遙便能抵達溫暖的屋簷，可是——
「誰……誰在那裡？！」她顫聲問道，身後卻只有靜謐的黑暗。
然而，當她轉過身時，一道詭異的身影映入眼簾。
「不——！」
驚恐的尖叫聲戛然而止，整條街巷陷入死寂。
——
翌日，天剛亮，驚駭的消息已經傳遍京城。
「又有人死了！」
「死狀慘不忍睹啊……」
人群紛紛聚集在案發現場的巷口，議論紛紛，爭相窺探巷內的屍體。屍體倒臥在地，雙目圓睜，死前顯然經歷了極端的恐懼。而她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在無聲地向人訴說什麼，但沒有人注意到她真正少了什麼。
這時，一道人影擠開人群，快步走來——
李關元提著菜籃，剛從市場回來，遠遠便看見這混亂的場面。
「發生什麼事？」他隨口問了一句，卻沒人搭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地上的屍體上。
「這些人……」李關元心頭微微皺起，他環顧四周，發現這些圍觀的人來來往往，腳步肆意踐踏現場，屍體旁甚至還有人刻意湊近觀看。
「這樣下去，關鍵證據都要被破壞了！」李關元心中暗道，立刻邁步向前，擠進人群，遠遠便看見了熟悉的身影——梁丘正皺著眉，努力維持秩序。
「讓開讓開！」梁丘揮舞著雙手，朝著亂哄哄的人群喊道，「都給我退後，不准踩到屍體旁邊！」
「梁丘！」李關元快步走來。
「哎？你怎麼來了？」梁丘一愣，「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少廢話！」李關元臉色凝重，「你們這樣亂哄哄地圍觀，現場的證據很可能被破壞啊！」
梁丘瞪了他一眼：「這還用你說？」
「不行，這樣不行！」李關元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要先把圍觀的人全數驅離，讓他們退後至少五步，確保沒有人破壞現場！再來，你們要立刻拉起封鎖線，不准任何人隨意進出！」
梁丘一怔，「封鎖線？」
「就像是用繩索或木樁圍住現場，讓不相干的人無法隨便進來！」李關元耐心解釋，「然後還要讓人仔細記錄案發現場的環境，將可疑物品標記清楚，回去才能更好地推理案情！」
梁丘狐疑地看著他，「你怎麼對這些東西這麼熟？」
「我看……書上說的！」李關元隨口敷衍。
梁丘沒多想，點點頭：「說得有道理！來人，按他說的辦！」
很快，圍觀的民眾被強制驅散，現場重新變得井然有序。而李關元則仔細觀察起屍體的狀況，眉頭微微皺起。
「這死狀……好奇怪啊……」
——
衙門，仵作房內。
少女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冰冷的木板上，仵作輕輕掀開屍布，目光凝重地仔細檢查。
梁丘站在一旁，雙手抱胸，「怎麼樣，死因確定了嗎？」
仵作點點頭：「死者是因恐懼與窒息導致的休克，然後才被人用刀劃開喉嚨致死。」
「果然……」梁丘低聲道，「但還是有點古怪……」
「古怪的地方可不只一個。」仵作忽然皺起眉，伸手扳開少女的嘴巴，「你們看。」
李關元湊過去一看，頓時愣住。少女的嘴內——舌頭不見了。
「什麼？！」梁丘驚呼，「她的舌頭呢？！」
「被人割走了。」仵作語氣低沉，「而且是在她還活著的時候。」
屋內一片沉默。
梁丘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然後脫口而出：「又……」
李關元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等等，你說『又』？」
梁丘怔了怔，隨即苦笑，「啊……不小心說溜嘴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關元追問。
梁丘歎了口氣，眼神變得嚴肅，「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話怎麼說？」
「上一次，死者的耳朵被割掉。」梁丘沉聲道，「而這一次，是舌頭。」
「……」李關元眉頭緊鎖，「不只這兩起吧？」
仵作點點頭：「確實如此，這是第三起了。」
「第一次呢？」李關元問。
「第一次是半年前……」仵作語氣有些沉重，「當時的死者，被人割掉了鼻子。」
屋內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李關元的心跳微微加快，「古代……也有連續變態殺人魔嗎？」
梁丘沉聲道：「你有什麼看法？」
李關元低頭沉思，腦中不斷整理案件的細節，良久後抬頭道：「我想先看看之前的卷宗，整理所有案情再說。」
梁丘點點頭，「好，回衙門。」
兩人對視了一眼，案件的陰影悄然籠罩在他們心頭——這，將是一場更加詭異的謎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