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球顫動,呼吸急促,她說什麼?我殺了人?怎麼可能?!吞口口水,我深呼吸幾次後。
「我殺了她?我為什麼殺她?」
「因為她騙光了你身上的錢,還劈腿。」
「…真是狗血的劇情。」
「我從頭開始說起吧。」
我,蔡井佑,是某製藥公司的業務,常常跑醫院,因此認識了在醫院實習的范曉君。曉君留著俏麗短髮,豐滿的身材,笑容甜美,我知道當時很多人在追她。本來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向她告白,結果她居然答應了,說她其實也暗戀我很久,一拍即合的我們,立刻陷入熱戀。
曉君家裡的情況比較複雜,爸媽離婚卻還是同住一起,工作不穩定,唯一的弟弟也是個沒定性的,常常跟她伸手拿錢。
我家比較單純,我爸過世的早,留了一間房子跟保險金給我媽跟我,生活無虞。知道她的家境後,我常帶她回我家吃飯,她常常羨慕我,有個好媽媽。
交往二年後,我跟我媽商量,是不是該談結婚的事,我媽淡淡的說,讓我自己做決定。
「媽媽只有一個要求,結婚我不會出錢,婚後你們也不能住我這裡,要自己想辦法。」
能不用跟婆婆住當然好,我沒跟曉君說就先答應下來,沒想到事後她知道了,卻很不高興。
「為什麼我們不能住家裡?這樣可以省錢耶!」
「我媽喜歡自己一個人,我們兩個去住外面不是也很好嗎?」
曉君本來還想說什麼,卻又閉口不提,但從那天起,她就開始有點怪怪的,電話常常不接,就算接通了也都說在忙,休假又都跟我錯開,感覺像是刻意避開我。
有天我實在受不了,沒跟她說就跑到醫院找她,看到她的時候,我嚇了一大跳,曉君一臉疲憊,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曉君?!妳怎麼了?瘦成這樣?生病了嗎?」
「我沒事。」
「這樣還叫沒事?!」
「你很煩耶!我跟你說你幫得了我嗎?!」
「妳不說,我怎麼知道幫不幫得了呢?!」
「我需要錢!很多錢!你懂嗎!嗚嗚嗚!」
曉君被我逼得受不了,崩潰大哭起來,哭完了,她才告訴我,原來她弟弟迷上網路交友,結果被騙去借了高利貸,錢一交給對方就人間蒸發,只留下將近千萬的龐大債務。
「家裡只有我一個人在賺錢,我要怎麼還?!嗚嗚嗚!」
抱著曉君,我不停的在思考該怎麼幫她,可是我這些年存下來的錢,再怎麼算也只有兩百萬,唯一的可能,只有家裡的房子。
『不、不行!那是爸留給媽的,我不能害媽沒房子可以住!』
「曉君,我手上有兩佰萬,明天先領給妳,其他的我再想想辦法。」
「真的?」
「當然,妳相信我。」
「井祐!謝謝你!嗚嗚嗚!」
後面就跟狗血連續劇一樣,我為了她,到處借錢,想方設法的替她們家還債,最後債還完了,曉君也愛上了別人。
她來我租的地方跟我攤牌的時候,還刻意先帶了酒來灌醉我,才開的口。
「對不起,井祐,我有那樣的家人,真的沒辦法忍受沒錢的日子。」
「…妳、怎麼好意思、那我之前幫妳還的錢呢?」
「對不起,那些錢,我以後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我後來才知道,她當了醫院某個主任的小三,對方每個月都會給她不少零用金,她花在買名牌包,穿名牌鞋,戴名牌錶上,可是卻沒有半毛是拿來還給我。
我媽勸我。
「算了吧!就當買個教訓,以後談感情,儘量不要扯到錢,知道了嗎?」
我雖然點了頭,但一個人回到租屋處的時候,她站在那裡跟我說對不起的畫面,不斷在我眼前上演。
我睡不著、吃不下,工作也停擺,催我還錢的電話一直響,可是害我欠錢的人卻過得很爽,這會不會太不公平了?
終於,那天我去超市,買了一把水果刀,藏在外套裡,來到醫院門口等她,曉君下班看到我,臉色變得很難看。
她快步朝我走來,低聲問我。
「你來做什麼?」
「妳什麼時候還我錢?」
「我不是說我有錢的時候會還嗎!」
「妳現在做人家小三,不是每個月都有很多錢嗎?」
指指她手上拿的名牌包。
「這個包包不就是妳用他給的錢買的嗎?」
「你!不要胡說八道!跟我來!」
曉君摀住我的嘴,深怕其他下班的同事會聽到,她把我拉到醫院後頭的停車場角落,正合我意。
「蔡井祐!你到底想怎樣?!」
「我?很簡單。」
我右手拿起不斷震動的手機,左手掏出水果刀,冷冷的問她。
「妳是要還錢?還是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