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時願如火花,燃燒到生命最後一刻。死時願如雪花,飄然落地,化為塵土! ~~~《雪花飄落之前,我生命中最後的一課》
《雪花飄落之前》:一部關於愛與尊嚴的生命之書
這不是一本尋常的瓊瑤愛情小說。
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戀,沒有命運多舛的三角情感。 這是一本寫給生命終章的作品,是一本寫給「大愛」的書。
在《雪花飄落之前》中,瓊瑤以最真摯的筆觸,訴說她親身走過的照護歷程。
這是一場橫跨多年、深刻動人的生命陪伴—— 她與丈夫之間好幾十年的情感糾纏、照護的艱辛、對醫療制度的無聲吶喊,都化為書頁上的每一行字。
📖 本書分為兩大部分:
▋一、沉痛的照護記錄
前半部詳實記錄了丈夫重病後的病程與看護過程。 從無助、堅持、到插管後那如針扎心的痛楚,瓊瑤毫不掩飾地道出內心掙扎與省思。 她大膽提出:「人應有善終權。」 反對以「維生醫療」延續一具無靈魂的軀殼,讓親人形同囚禁在病榻上「加工活著」。 這不僅違背病人意願,更觸犯生命倫理的底線。
她想提醒的不只是讀者~~~
也是整個醫療界與法律界:請正視患者的自主善終權。
▋二、老夫老妻愛情的回聲
後半部,是瓊瑤最溫柔的筆調。 她寫下與丈夫之間半世紀的相守時光,那些生活中的細節,深情的回憶,如雪花般靜靜飄落在心頭。 一杯茶、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是愛的見證。 這些過往,讓她更堅信: 「愛一個人,就該讓他有尊嚴地走完最後一程。」
▋夢裡夢外
瓊瑤在各種壓力下的一個決定,毀了丈夫平鑫濤生前想要的優雅告別。
使她每天都掙扎在悔恨痛苦裡,有一夜,夢到了年輕的他用命令的聲音說:「寫!」
「把生命中最後的一課,寫出來!」為了和我遭遇同樣命運的老人們,為了台灣正在被長照的照護者與被照護者,為了無法為自己發聲的老人們,妳該跳出妳以前的小愛世界,走進大愛裡去!把面對的問題和過程,統統寫出來!
▋寫給兒子與兒媳的一封公開信:「預約我的美好告別」
▸以下文字轉自瓊瑤2017/3/12臉書公開文
▸寫給兒子和兒媳的一封公開信
預約自己的美好告別
親愛的中維和琇瓊:
這是我第一次在臉書上寫下我的心聲,卻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封信。
《預約自己的美好告別》是我在《今周刊》裡讀到的一篇文章,這篇文章值得每個人去閱讀一遍。在這篇文章中,我才知道《病人自主權利法》已經立法通過,而且要在2019年1月6日開始實施了!換言之,以後病人可以自己決定如何死亡,不用再讓醫生和家屬來決定了。對我來說,這真是一件太好太好的喜訊!雖然我更希望可以立法《安樂死》,不過,《尊嚴死》聊勝於無,對於沒有希望的病患,總是邁出了一大步!
現在,我要繼沈富雄、葉金川之後,在網路公開我的叮嚀。雖然中維一再說,完全瞭解我的心願,同意我的看法,會全部遵照我的願望去做。我卻生怕到了時候,你們對我的愛,成為我「自然死亡」最大的阻力。承諾容易實行難!萬一到時候,你們後悔了,不捨得我離開,而變成葉金川說的:「聯合醫生來凌遲我」,怎麼辦?我想,你們深深明白我多麼害怕有那麼一天!現在我公開了我的「權利」,所有看到這封信的人都是見證,你們不論多麼不捨,不論面對什麼壓力,都不能勉強留住我的軀殼,讓我變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臥床老人!那樣,你們才是「大不孝」!
今天的《中國時報》有篇社論,談到台灣高齡化社會的問題,讀來觸目驚心。它提到人類老化經過「健康→亞健康→失能」三個階段,事實上,失能後的老人,就是生命最後的階段。根據數據顯示,台灣失能者平均臥床時間,長達七年,歐陸國家則只有2週至一個月,這個數字差別更加震撼了我!台灣面對失智或失能的父母,往往插上維生管,送到長照中心,認為這才是盡孝。長照中心人滿為患,照顧不足,去年新店樂活老人長照中心失火,造成6死28傷慘劇,日前桃園龍潭長照中心又失火,造成4死11傷的慘劇!政府推廣長照政策,不如貫徹「尊嚴死」或立法「安樂死」的政策,才更加人道!因為沒有一個臥床老人,會願意被囚禁在還會痛楚、還會折磨自己的軀殼裡,慢慢的等待死亡來解救他!可是,他們已經不能言語,不能表達任何自我的意願了!
我已經79歲,明年就80歲了!這漫長的人生,我沒有因為戰亂、貧窮、意外、天災人禍、病痛……種種原因而先走一步。活到這個年紀,已經是上蒼給我的恩寵。所以,從此以後,我會笑看死亡。我的叮囑如下:
一、 不論我生了什麼重病,不動大手術,讓我死得快最重要!在我能作主時讓我作主,萬一我不能作主時,照我的叮囑去做!
二、 不把我送進「加護病房」。
三、 不論什麼情況下,絕對不能插「鼻胃管」!因為如果我失去吞嚥的能力,等於也失去吃的快樂,我不要那樣活著!
四、 同上一條,不論什麼情況,不能在我身上插入各種維生的管子。尿管、呼吸管、各種我不知道名字的管子都不行!
五、 我已經註記過,最後的「急救措施」,氣切、電擊、葉克膜……這些,全部不要!幫助我沒有痛苦的死去,比千方百計讓我痛苦的活著,意義重大!千萬不要被「生死」的迷思給困惑住!
我曾說過:「生時願如火花,燃燒到生命最後一刻。死時願如雪花,飄然落地,化為塵土!」我寫這封信,是抱著正面思考來寫的。我會努力的保護自己,好好活著,像火花般燃燒,儘管火花會隨著年邁越來越微小,我依舊會燃燒到熄滅時為止。至於死時願如雪花的願望,恐怕需要你們的幫助才能實現,雪花從天空落地,是很短暫的,不會飄上好幾年!讓我達到我的願望吧!
人生最無奈的事,是不能選擇生,也不能選擇死!好多習俗和牢不可破的生死觀念鎖住了我們,時代在不停的進步,是開始改變觀念的時候了!
生是偶然,死是必然
談到「生死」,我要告訴你們,生命中,什麼意外變化曲折都有,只有「死亡」這項,是每個人都必須面對的,也是必然會來到的。倒是「生命」的來到人間,都是「偶然」的。想想看,不論是誰,如果你們的父母不相遇,或者不在特定的某一天某一時某一刻做了愛,這個人間唯一的你,就不會誕生!更別論在你還沒成形前,是幾億個王子在衝刺著追求一個公主,任何一個淘汰者如果擊敗了對手,那個你也不是今日的你!所以,我常常說,「生是偶然」,不止一個偶然,是太多太多的偶然造成的。死亡卻是當你出生時,就已經註定的事!那麼,為何我們要為「誕生」而歡喜,卻為「死亡」而悲傷呢?我們能不能用正能量的方式,來面對死亡呢?
當然,如果橫死、夭折、天災、意外、戰爭、疾病……這些因素,讓人們活不到天年,那確實是悲劇。這些悲劇,是應該極力避免的,不能避免,才是生者和死者最大的不幸!(這就是我不相信有神的原因,因為這種不幸屢屢發生。)如果活到老年,走向死亡是「當然」,只是,老死的過程往往漫長而痛苦,親人「有救就要救」的觀念,也是延長生命痛苦的主要原因!我親愛的中維和琇瓊,這封信不談別人,只談我——熱愛你們的母親,懇請你們用正能量的方式,來對待我必須會來臨的死亡。時候到了,不用悲傷,為我歡喜吧!我總算走完了這趟辛苦的旅程!擺脫了我臨終前可能有的病痛!
無神論等於是一種宗教,不要用其他宗教侵犯我
你們也知道,我和鑫濤,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尤其到了晚年,對各種宗教,都採取尊重的態度,但是,卻一日比一日更堅定自己的信仰。我常說:「去求神問卜,不如去充實自己!」我一生未見過鬼神,對我來說,鬼神只是小說戲劇裡的元素。但是,我發現宗教會安慰很多痛苦的人,所以,我尊重每種宗教,卻害怕別人對我傳教,因為我早就信了「無神論教」!
提到宗教,因為下面我要叮嚀的,是我的「身後事」!
一、 不要用任何宗教的方式來悼念我。
二、 將我儘速火化成灰,採取花葬的方式,讓我歸於塵土。
三、 不發訃文、不公祭、不開追悼會。私下家祭即可。死亡是私事,不要麻煩別人,更不可麻煩愛我的人——如果他們真心愛我,都會瞭解我的決定。
四、 不做七,不燒紙,不設靈堂,不要出殯。我來時一無所有,去時但求乾淨利落!以後清明也不必祭拜我,因為我早已不存在。何況地球在暖化,燒紙燒香都在破壞地球,我們有義務要為代代相傳的新生命,維持一個沒有污染的生存環境。
五、 不要在乎外界對你們的評論,我從不迷信,所有迷信的事都不要做!「死後哀榮」是生者的虛榮,對於死後的我,一點意義也沒有,我不要「死後哀榮」!後事越快結束越好,不要超過一星期。等到後事辦完,再告訴親友我的死訊,免得他們各有意見,造成你們的困擾!
「活著」的起碼條件,是要有喜怒哀樂的情緒,會愛懂愛、會笑會哭、有思想有感情,能走能動……到了這些都失去的時候,人就只有軀殼!我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失智和失能。萬一我失智失能了,幫我「尊嚴死」就是你們的責任!能夠送到瑞士去「安樂死」更好!
中維,琇瓊!今生有緣成為母子婆媳,有了可柔可嘉後,三代同堂,相親相愛度過我的晚年,我沒有白白到人間走一趟!愛你們,也愛這世上所有愛我的人,直到我再也愛不動的那一天為止!
我要交待的事,都清清楚楚交待了!這些事,鑫濤也同樣交待給他的兒女,只是寫得簡短扼要,不像我這麼嘮叨。不寫清楚我不放心啊!我同時呼籲,立法「尊嚴死」採取「註記」的方式,任何健康的人,都可在「健保卡」上註記,到時候,電腦中會顯示,免得兒女和親人為了不同方式的愛,發生爭執!
寫完這封信,我可以安心的去計劃我的下一部小說,或是下一部劇本!可以安心的去繼續「燃燒」了!對了,還有我和我家那個「貓瘋子」可嘉,我們祖孫兩個,正計劃共同出一本書,關於「喵星人」的,我的故事,她的插圖,我們聊故事就聊得她神彩飛揚,這本書,也可以開始著手了!
親愛的中維和琇瓊,我們一起「珍惜生命,尊重死亡」吧!切記我的叮嚀,執行我的權利,重要重要!
你們親愛的母親
瓊瑤 寫於可園
2017年3月12日
▋生活無法自理的長照問題
書中談的是「安樂死」與「失智症」。這個病幾乎是長壽者很難逃的命運
這讓我不禁想到或許人類的基因裡適合的生理年限可能是60~70年,而不是90年甚至破百年。只是現代的醫療過於發達導致人類壽命可以透過維生醫療(插管、氣切、電擊、葉克膜、器官移植...各種急救措施)延長許多年
•關於失智症和安樂死,瓊瑤在書中推薦大家看三部電影
▸《最後一堂課》 (The Final Lesson) : 真人真事,改編自法國暢銷書 《那就10月17日吧!》
▸《我就要你好好的》 (Me Before You) : 中國翻譯 《溫暖遇見你》 ; 香港譯為 《遇見你之前 》
▸《我想念我自己》 (Still Alice) : 中國翻譯 《依然愛麗絲》 ; 香港譯為 《永遠的愛麗絲》
▋當「特別護士」的日子
▸人,很容易共歡樂,只有當災難或病痛突然降臨時,才會體會到什麼是付出,什麼是擁有。
在〈我當「特別護士」的日子〉這一章裡,瓊瑤寫下了她親身照顧摯愛丈夫的心路歷程。
原本許多自己不會做、甚至不敢做的事情,當愛一個人到極致時,也會咬牙硬撐著去做。
幫忙復健、清創、夜夜失眠守在病床前.....這些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做的事,竟然都做到了。 沒有怨,只有捨不得,只有不願他一人面對病苦的心。
日子雖然辛苦,但在一次次付出中,她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才是那個被愛所充滿、真正擁有最多的人。
這不只是對愛情的體悟,更是她對「生命價值」的思考。
原來,真正的愛,不是只在甜蜜時相伴, 而是在最難熬的時候,依然願意守在身邊,為對方做事不退縮。
▋請求你,最後一個忘記我
那個深愛我的人,正在一步步離我遠去。
用遺忘我的方式離我遠去,想著想著,心在滴血。無法控制,眼淚再度落下。
——2017/4/12 瓊瑤寫於可園
▋換位思考,不要用你認為的孝順凌遲親人
如果現在躺在床上的不是摯愛的親人,而是你自己,什麼基本生活自理能力、尊嚴統統失去,沒有意識,也沒有思想,只能躺在病床上呼吸維持活著,其實也就是生命跡象而已...
換個角度看問題:你自己願意嗎?是否應該尊重病人的自主意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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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部,書寫長照的血淚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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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部,書寫戀愛~婚姻中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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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中,總有令人抓狂的小事
這些小事,如果有一方不能隱忍,就可能變成大事! 要雙方溝通出一個平衡點,講好就不要越界干涉
例如:我跟我老婆就會劃分好,誰想做什麼事、擅長做什麼事
~從經濟學(機會成本)概念來看本來就是挑做得好的事才能效益最大化
▸家裡寵物歸她管,小孩教育安排歸我管
▸逛街買日用品,她負責挑東西我負責顧小孩+刷卡
▸公司我負責財務、法務,她負責美感、行銷
講好後各司其職就好,就算哪邊沒做好,看不慣也不要指責更不要去干涉,即便是夫妻都要畫好邊界感
▋生活中那些浪漫的小事
▸我能秒睡,老婆很難睡~半夜出現蚊子擾清夢我會請她叫醒我來抓,不然她就整晚不用睡了
▸我不修邊幅,她看到我的衣服已經洗到鬆垮垮就會幫我丟掉換新,頭髮長到太亂就提醒我預約剪髮
▸工作繁忙情緒煩躁時如果寶貝兒子在亂,我們會察覺對方現在低氣壓不耐煩,另一方趕快自動補位接手顧小孩~只要是人都會有情緒,心情不好時說出口的話做出來的行為最容易讓身邊人受傷,一定要有意識的當下隔離
▸有默契空出時間過特別節日創造生活儀式感
▸陪對方做喜歡的事,例如老婆喜歡小動物、吃美食、追劇,我愛看書、享受賺錢成就感、體驗大自然。
安排旅遊行程時我就會找好吃的、有小動物的農場,我喜歡大自然,她就會陪我去看海
我又想投資什麼新事業滿足成就感時,她也不會反對干涉
她喜歡追劇我可以陪她看韓劇《淚之女王》,她也能聽我分享《瓊瑤.雪花飄落之前》、《徐志摩給陸小曼的情書》、《林覺民.與妻訣別書》
———浪漫,是需要刻意經營的
就像蛋糕上要放一顆核桃,四周要滾出花邊。儘管吃到嘴裡都一樣,少了它,就是有點「不夠」!
———浪漫,也需要學習
千萬不要因為年齡漸老,就讓浪漫也跟著老去。
不老的浪漫,才能培養不老的婚姻!
▋結語
這本書,不只是寫給摯愛之人。
它也寫給每一位正在照護、即將面對離別的你我。 在長照與善終的議題上,瓊瑤交出了最誠實的一份答卷。 她以最真切的情感告訴我們: 真正的愛,是成全,不是挽留;是放手,不是束縛。
•看這本書會讓我感受特別深是因為,2024年家父也是突然就面臨長照問題,長輩到了一定年齡後會讓你在一瞬間覺得他們真的老了,長照是每個家庭遲早會遇到的問題,各位中生代家庭頂梁柱們真的準備好了嗎?

前年父親還能抱孫子一起出遊的照片
📚 此書我特別推薦給:
- 正在照護親人的你
- 失去摯愛後仍懷思念的你
- 想理解生命終章尊嚴意義的每一個人
▸▸▸你準備好,接住這場雪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