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約二十出頭穿著邋遢的機械宅男,看著機甲時忍不住嘆氣。戰隼式,第四世代量產最多、最普遍、生產批次、衍生型號跟改裝型最多的機體,一度稱霸戰場,但戰後武限條約,使得量產被第五世代特化概念打敗。
「用這東西跟第五世代專機打?你們倆能幹什麼都不稀奇了!」穿著機械工作服、年過七十卻還動作迅速、聲音宏亮的泰勒婆婆從貨車上跳了下來。
「只要普通的東西。」埋首終端機前的小空抬頭說。
一名年約十四歲的白子少女,眼睛則因注入奈米機械呈現琥珀金色,穿著遠端遙控用的奈米服,細薄接近半透的布料埋入許多精密感測元件,與駕駛艙裡替代機師的替身連結。
機甲比賽替代機師遙控替身規格制定後,參賽機師不用玩命,因此資格也不受年齡性別的限制,用小孩子機師當賣點的隊伍也不少。
「反應爐、雷達、感測儀器、控制系統都換成等同於第五世代的二手品。」機械宅男搔了搔腦袋把一枚記憶體晶片交給小空:「重新編譯遠端遙控替身與數位控制系統的搭配,主武裝120砲跟20機砲。」
小空掃描檢查確認沒問題,她親密地抱著機械宅男說:「我相信阿星和婆婆是最好的支援。」
泰勒婆婆在一旁咳了兩聲:「這麼早就就這麼親熱,比賽的贊助商來囉!」
贊助商莉莉絲小姐是一名財閥大小姐,全身奢華品牌、名貴套裝、珠光寶氣的女性,臉上蒙著遮陽用的薄面紗,但依然可見大紅色的口紅。
主業是彩妝時尚與流行服裝品牌,副業是機甲角鬥士次級聯盟的大股東,這是她第一次跨足直接對機隊的注資管理。
贊助商見到小空發出驚為天人的一呼,掀起了面紗仔細地盯著小空,接著主動牽起手說:「珍貴的原石,比起擔任次級聯盟機師,你應跟我走。」
此時一旁的戰隼機甲突然啟動站了起來,並且一腳踏在贊助商的身邊,衝擊令贊助商稍微站不穩了一下。
「啊!對不起,對不起!」阿星立刻衝上去緩頰:「機體各項機能還沒調整完善。」
「哼!有趣的組合,算了,贊助零件記得裝上。」克莉絲拍了拍衣服說:「可愛的小姐,你想見識一下不同的世界,隨時來找我。」她對小空打了個響指,傳送出電子名片然後悠悠離去。
泰勒婆婆皺著眉頭看著高貴的贊助商小姐離去,「眼明手快的大小姐。」
「來挖角的吧。」阿星聳聳肩膀說:「小空吸引她的注意。」
「挖角?」小空有點不知所措。
「給妳很多錢讓你去克莉絲小姐經營的機隊擔任機師,待遇和裝備會比現在高好幾倍。」阿星解釋,雖然克莉絲小姐表現得不像單純只要小空去駕駛機甲。
「那阿星跟婆婆呢?」
「沒有機師也只好解散,我們兩個自然是回資源廠靠石成金號繼續撿太空垃圾囉。」
「不想離開阿星和婆婆。」小空緊張地抱住阿星。
「那就拿下這場比賽!」泰勒婆婆拍拍機甲說:「讓大小姐知道,改裝破爛的也能贏!」
次級聯盟的比賽較為簡陋,基本上就是連觀眾都在冒險看比賽。只有節目主持人,是躲在安全地方用實況方式播報。
「本賽事由百年品牌CG時尚贊助。今天由我主播展大和賽評元佬為各位服務。元佬,你覺得今天的比賽會是怎樣的情況?」
「今天的選手很有看頭,次級聯盟的常勝王對上剛晉級的無敗新秀,武器清單看大概是砲轟戰吧。」
「喔,原來如此,讓我們歡迎次級聯盟的常勝王,機甲:一人空母,擅長以無人機群蜂出巢般猛烈攻擊對手的艾塞克斯!」
一名穿著飛行員外套的高大男子出來對觀眾揮手在遙控操作席上就位,接著一架背上有六對大翅膀的機甲從天而降,這是第五世代的專機。
「今晚的挑戰者,初級聯盟無敗新秀,她是,嗯…」主播愣了一下,選手名字欄∅,看了一下挑戰方遙控操作席上的小空,「銀白妖精,Oe!」
賽評立刻接話:「元大真是博學,這年頭取怪名字的選手不少,我以為要唸作phi」
「唉,是啊!」銀白妖精是主播臨時喊的,他擦了一下汗水,戰隼式太普通,幸好機師的形象有亮點。
「名字念錯了!」小空小聲地抗議。
「符號當字母是這樣唸。」泰勒婆婆站在小空身後解釋:「他只是不知道意思而已。」
「比初級聯盟只用機械報號好多了。」阿星安慰。
小空無奈地握住操作稈。一架外觀普通沒有特色的機甲緩緩步行入場,機甲的脖子上掛著有贊助商logo的圍巾。
「各位機師們,啟動你們的替身!Ready go!」
煙火在夜光空中炸開,宣布比賽開始!
戰隼立刻衝了出去,而對手的機甲則是分離背上的翅膀,直接放出無人機。
主播立刻開始播報賽況,「一如以往一人空母開場就放出無人機。元佬,面對常勝王的無人機戰術,你認為新人會有什麼戰術應對?」
「直接攻擊本體是常用戰術,戰隼講究均衡,恐怕很難突火網。120砲是打算狙擊吧!只是這種戰術弱點很明顯。」
戰隼隨即遭到無人機糾纏沒辦法發炮,也無法前進有利的攻擊位置。
「看來狙擊是不行了,那麼擊落無人機的可能性?」
「那也是戰術之一,但是第五世代的無人機控制和感測遙控都非常精緻了,除非有高性能的雷達輔助自動追瞄,不然從戰隼的武裝上來看幾乎沒有可能。」
果然戰隼一路遭到無人機追打,損失了不少外層護甲。
「分配動力,提高雷達靈敏度!」泰勒婆婆下令,一旁的阿星立刻使用攜帶終端調整機體。
主播說:「喔?此時強化對無人機的捕捉能力,難道是想擊落嗎?」
「菜鳥戰術。」賽評說明戰況:「不熟悉次級聯盟,開局選用的狙擊戰術也是,面對這級的對手是找不到發射機會。」
主播回應:「機甲發射120大砲需要先固定機體對吧!」
賽評點頭:「戰車依然是陸戰之王,而機甲變成了輔助工具,甚至變成玩具。」
就在這忙亂的情況下,「解析完成!」小空大喊。
「動手!」泰勒婆婆大叫。
「收到,動力再分配!」阿星調整控制面板。
原本動作稍嫌遲鈍且速度不快的機甲活躍了起來,並且用機砲反擊無人機。
主播高昂呼喊:「喔,新秀終於修正了自己的錯誤。」
賽評搖搖頭:「但還是非常笨拙的反擊無人機,這樣根本打不到什…」
賽評還沒說完,小空就擊落一架無人機。
「運氣好吧?」主播尷尬的圓場。
這時候小空又擊落了第二架。
賽評拍手想到:「喔,解析模式啊!但是艾塞克斯應該不會沒察覺。」
艾塞克斯立刻反應過來:「菜雞,兩百五十六種組合模式,算不完的!」
剩餘的無人機開始糾纏小空,「拋棄彈匣。」小空把滑膛砲彈匣貌似加快速度,但即便如此機甲依然多處中彈。
艾塞克斯大喊:「逃不了!」
小空利用衝刺的速度抵消開火的後座力把已經上膛的砲彈射出去,砲彈以拋物線越過障礙物勉強地擦傷一人空母的天線,無人機動作變遲鈍。
主播說:「戰隼很免強地開炮了,但是只擦傷一人空母的天線!」
「無人機遙控距離縮減,看如何把握機會。」賽評解釋。
小空全速朝著對手突襲,機砲連發命中艾塞克斯的機甲,拆下對手的正面裝甲。
賽評搖搖頭:「草率了,對手露出破綻急著猛攻,吃大虧了。」
此時艾塞克斯讓機甲放出最後一架無人機,這是背刺突襲戰術對手用的王牌,這架無人機沒有槍砲而是突刺的刀刃。
用盡砲彈的小空拋棄雙手的武器,舉著拳頭朝對手機甲駕駛艙正拳打擊,而敵人最後的無人機也從背面直接刺穿戰隼的機體。
「小空!」阿星緊張大叫。
「沒關係!」站在操作席上的小空回頭笑著說:「我又贏了喔!」此時小空操作席上勝利的燈號亮起,觀眾報以歡呼。
賽評看到這樣逆轉勝利大吃一驚,「觀眾們要知道,依照聯盟規則,機師應該都在操作席上使用遠端控制系統,這樣才有緊急停機保護。」
主播說:「但小空這位選手的戰法實在…太貼身了。沒有延遲,沒有反應時間差,像是人就待在那台戰隼裡面一樣。」
賽評尷尬地表示:「別開玩笑啦!那可是違反人身安全條款的作弊等級行為…無人機攻入機體內部沒人這樣冒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