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沈夜洲的聲音冰冷,卻透著濃濃的怒氣。
厲寒爵也不甘示弱,冷哼一聲:「如果我知道真相,也許我就不會這麼走到今天。我把自己的一生都賠給了錯誤,現在還有資格去懷疑你所謂的‘真心’嗎?」
兩人站得近,眼神如同兩把鋒利的刀刃,幾乎能切開空氣中的所有敵意。
顧盼站在一旁,眉頭緊皺,試圖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她知道,眼前的這一場爭執,不僅僅是為了她,也是為了他們兩個人心底那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可是,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一切都變得遙不可及。
突如其來的劇烈腹痛讓她毫無防備。
「啊——」顧盼低喊了一聲,瞬間捂住肚子,臉色變得蒼白。
「顧盼!」沈夜洲驚慌失措,立刻沖上去,扶住她的肩膀:「怎麼了?!」
而厲寒爵見狀,也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死灰,聲音低沉:「顧盼,別嚇我……」
顧盼的膝蓋像失去力量的橡皮,微微彎曲。她忍不住閉上眼睛,腦海中只有兩個男人的影像交織重疊——過去的回憶、深深的恨與未解的情感交織成一團混亂的繩索。
隨著腹痛愈發劇烈,她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整個人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推倒,眼前一片漆黑,失去知覺。
「顧盼!」沈夜洲心急如焚地抱住她的身體,急忙搖她:「顧盼!顧盼你聽得到我嗎?!」
厲寒爵的眼神如同冰冷的鐵鎖,心臟一寸寸被掏空。儘管他對她的感情依然紛亂,但此刻,他再也無法隱瞞心中漾起的恐懼和焦急。
他咬緊牙關,語氣幾乎失控:「你不能有事,顧盼!」
兩個男人此時沒有再爭吵。他們明白,顧盼此刻的危險,遠遠超過了他們之間的恩怨和誤解。
沈夜洲抱起顧盼,快速朝外走去,厲寒爵則在後面緊跟。
在那一刻,過去的一切仿佛都被拋在腦後。
他們唯一的心願,就是——顧盼能活下去。
醫院,急診室外。
緊張的等待如同永無止盡的折磨。沈夜洲坐在椅子上,雙手攥緊,眼中閃過濃濃的憂慮。
厲寒爵則站在不遠處,眼神冷冽且充滿焦慮。他的腳步不安地來回踱步,雖然嘴唇緊抿,但他的手不自覺地顫抖。
門口的護士終於出現,她的神情略帶沉重:「患者正在急救,現在需要進一步檢查。我們無法立即確定情況,但情況不太樂觀。」
這一訊息,如同晴天霹靂,狠狠砸向他們兩個人。
「什麼叫‘不太樂觀’?!」沈夜洲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抓住護士的手臂,語氣變得咄咄逼人。
「我能進去嗎?我不能等在這裡!」厲寒爵冷聲說道,眼神帶著一絲強烈的不安。
護士冷靜回應:「抱歉,請兩位先在這裡等候。急診部門規定,非直系家屬無法進入。」
沈夜洲眉頭緊鎖,無奈地放開護士。
時間無情流逝。
顧盼的命運,似乎也與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愛恨糾纏一樣,開始漸漸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