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可不可以不要一段一段的說,你可以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地說給我聽嗎?我很想知道這整件故事的始末。」齊悅突然說得有條有理的。
「好,那...你可以接受所有事實嗎?」夏以潞也突然嚴肅起來。
「你說,我在聽。」齊悅雖故作鎮定,但卻不能把握自己是否能承受接下來的事實。
「這事...從我小時候住你家那個月說起...」以潞開始說著有點長的故事。
「我是我爸外面女人生的,這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夏以潞說著,而齊悅也點頭。
「還沒認祖歸宗前,我爸為了要安頓我,將我放在你家。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你是第一個很親切的給了我一顆糖,當所有人都鄙視我的出身,我的來歷的時候...」以潞說著往事,卻是齊悅想不起來的記憶。
齊悅聽到這,實在想不起來有這麼一回事,但仍繼續聆聽夏以潞的故事....
「那時候,你很小,總是在一旁看著我們玩,我很想釋出善意邀你一塊,但..阿姨卻說,我們玩就好了,要我盡量不要跟你太接近,當時,我是寄住的身份住在你家,也不好,更不敢多問什麼,就只能點頭,甚至....阿姨要我隨時把房門鎖上,免得你闖了進來...」夏以潞繼續的說著。
聽到夏以潞這麼說,齊悅心裡想著~原來..我的不討喜...打小就開始了,只是..為何...?以前,小時候不懂,不會想太多,但現在聽來,真的...我是被排擠在外的人...
「雖然那時候,我很孤單又想找人說說話,可是你那些兄姊都只能做玩伴,不能說心事,說說話,你母親在的時候,又不喜我靠近你,只有一次,....那次,我對著你吐訴了許多壓力和心事,我竟然對你說了那麼多....」夏以潞繼續的說道。
齊悅此時插了話:「你說了什麼?」
夏以潞一怔,反應過來說:「....我忘了,具體說了什麼太久不記得了,我依稀記得你靜靜的,好像很懂我的,聽我說話,我最記得的是...你摸摸我的頭說~乖,沒事。那天,我哭了....」
說到這,彷彿那日的情景,就想昨天發生過的一樣,一度沈浸在曾經的記憶中,好像什麼醞釀著...
齊悅突然認真的看了以潞,從他俊俏的臉龐,這才注意到了眼神中隱約不易被發現的哀傷,這是她以前不曾注意過的,一直不知道有過的這段往事,又連結到母親的偏心,更是不解為何那些她所謂的家人,竟沒有眼前這人的真心,真誠....想來真是諷刺。
不僅諷刺,還有點與夏以潞同路人之感...
「所以...那天,你入學第一天...,我一眼就認出你來,雖然我們這麼久沒見面,但一看到你,我有種熟悉,又看到你的名字,和父母的名字,我就更確定那就是你。」以潞眼中突然閃耀光芒的望著齊悅。
「所以...所以你才會這樣看著我?」齊悅原以為,卻沒想到的是眼前的人竟也是當年的熟人。
「或許..我們兩個..都是一樣的人,同路人的感受又一層層的增加。這樣不被接受的排擠,還真是讓人不爽,...在我看到你家人這樣對你,也讓我想起我那家人的陌生...」夏以潞說著心有戚戚焉。
齊悅心想...啊...是啊!....原來吧!我還以為....這一切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看著齊悅若有所思的樣子,又不改捉狹的樣子,說:「小學妹,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在想什麼?也跟我說說你這些年過得怎樣?」
哪知齊悅冷冷回應道:「就你看到的樣子,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以潞追問道。
「只不過是....你讓我看到我的家庭多麽的醜陋,我以為...只要我不在乎,就好。我以為...只要我靜靜待在一旁不要去招惹,就不會有事,可現在看來,怎麼...都閃不過。」齊悅說是無奈,卻又帶點自我悲哀感。
「是啊,我就是想問你回家後的狀況怎麼樣?」夏以潞突然想到正題了。
「我...真的可以去住你家嗎?」齊悅在心中似乎做了什麼決定。
「當然可以啊!」以潞不假思索的回應。
接著又說道:「我爸給我的那棟房子,除了一個管家外,房子大到很寂靜,你可以看你要住哪間房...」夏以潞忙著介紹道。
正在煩惱如果要獨立,吃住是一大問題,如果解決了,那就剩下學費的問題,再不濟....就算...去就學貸款,還是直接去工作,說什麼也要獨立,只要我去賺錢,我一定就能從那個家獨立,擺脫那個家的一切,齊悅心中打著算盤。
「喂....」夏以潞喊著。
被叫醒的齊悅回道:「蛤?什麼?」
「我說...我家大到只有我跟管家兩個人,家裡安靜得不得了,你可以安心住。」以潞又重複了一遍。
「我....,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齊悅突然板著臉說道。
「我也沒開玩笑,我都叫我爸秘書去你家說了,...」話說到一半,似乎想起什麼,又說:「不過...聽你的回話,像是我說什麼你都好像不知道的感覺,難道你爸媽什麼都沒說?」
齊悅也不隱瞞了,回道:「對,你每每說的事情,我確實聽也沒聽過,所以...這些話,都是我從你嘴裡聽到的...」
「這樣說來,叔叔阿姨什麼...都沒跟你說?」夏以潞又再度重複一遍。
齊悅回應:「對。...我也不是一直要質疑你,而是這次回家,我對那個家....已經待不下去了,我媽真的盤算著要把我嫁給那個人,卻要我跟你說我不想與你訂婚...」(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