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觀後感:愛是跨越時空的永恆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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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觀後感

故事開頭,主角 Evelyn 淹沒於周遭的瑣事,一刻也不得閒,動作看似俐落了得,但實際上不管是老公 Waymond 的離婚提議,還是女兒 Joy 的母女長談,種種的人生要事都被她擱置在最後順位,讓每段重要的人際關係都處於斷裂的邊緣。而使人幸福最重要的終究是人際關係的圓滿,可以想像這樣的斷裂可能會是壓垮 Evelyn 的最後一根稻草,也是 Evelyn 最後差點萬劫不復之際真正渴望逃避的痛苦。而這樣的忙碌生活寫照真實到連暈頭轉向的感覺都熟悉得很有代入感。

談起平行時空的我們,總想像著做出不同選擇之後,便可以活出怎樣不平凡的自己。起初抱持著對生活更美好的想像,最終卻往往導向對現況感到空虛,不免思索「如果一切都沒有了意義,那還剩下什麼? 又有什麼值得追尋?」若放任自己深陷於這樣的念頭,無法自拔的旋渦終將引來毀滅。所以我承認我害怕思考「人生是否沒有意義」這類命題。但從多部深刻的影劇作品中我逐漸悟道:唯有「愛」是生命的一切意義,不管是在哪個時空,愛是永恆、跨時空而值得去追尋與維繫的。如同電影「星際效應(Interstellar)」的核心宗旨。我承認聽起來老掉牙到不行,但每次的體認都能賦予老生常談嶄新的人生意義。

我很喜歡這部電影中對切換平行時空 (verse jumping) 的想像。人們用演算法找出「平常絕不會做的事」中成功切換機率最高的來進行意識連線,像是把黏在桌沿下的口香糖放進嘴裡使勁嚼 、把複眼果蠅吸進鼻孔深處,其中最難的莫過於看著拔山倒樹來奪命的敵人真誠的說出我愛你,這是主角 Evelyn 最重要的挑戰之一,也為劇情的發展埋下伏筆。這令人聯想到 Westworld 影集中,當人們開始意識到自己陷入loop的循環時空,是當「意外」重複發生的時候,同樣是把「意外作為時空轉折點」的概念。

其實我更喜歡走火入魔的 Jobu Tupaki 切換時空的展現,怪異前衛的穿搭分秒切換、與母親合體的手勢、沙發中的時空裂縫,尤其是當她拿著酒瓶,化身時鐘指針滴答般,像是「調頻」到不同時空。不自覺聯想到老電影「接觸未來(Contact)」中的女科學家 Jill Tarter 透過類似收音機的機器「調頻」找尋外星訊號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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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graphy: Movie Interstellar

嘗試深入分析主要角色的情感層面

主角 Evelyn 這一路上心境的轉換耐人尋味。

看見在武打女星的時空裡活得更精彩的自己,Evelyn 轉身對畢生至愛 Waymond 講出最傷人的話「我看見我的生命裡,如果沒有你會有多好」。她狠下心簽了離婚協議書,砸爛了洗衣店,想要毀滅曾經付出的一切,甚至將捅向 Waymond 碎玻璃拔出時也絲毫不為所動,幾乎完全投身於大魔王 Jobu Tupaki 的世界觀裡。直到她從 Waymond 眼中看到他對自己、對生命的熱愛時,才鬆開了拳頭,選擇用愛來化解一切衝突。

我願將倔強輸給始終溫柔如一的 Waymond

「我知道大家對生命中很多事情感到害怕又困惑,我也很困惑,每一天都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必須選擇善良,拜託,選擇善良,尤其是當我們不知道怎麼回事時」
「我總是看到事情好的一面,不是我天真,而是必要而需要,這也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初步詮釋時,也許會和 Waymond 的個人特質做連結,認為傻人有傻福。細細品味就能察覺是 Waymond 選擇了看懂而不看破。他能夠以柔克剛去說服一個官僚刻板的人一再寬容地給予機會。他透過提離婚請求愛人正視關係中裂開的鴻溝,實則意在挽回兩人之間的愛。他透過貼 google eyes 來讓看似平凡的生活充滿童趣,讓無生命的事物產生交流,而能喚醒荒谷中最無情的石頭,甚至成為最後主角打動眾人內心所用的第三眼,喚醒眾人感受愛的能力。

其實如今當下又何嘗不是如此?令人費解的事發生的頻率高到猝不及防,檯面上的是疫情、戰爭、傷亡,檯面下是數不清的貪婪、憤怒、怨恨、絕望、憂鬱。入世的生活裡,善良是最不容易的選擇,但永遠是帶來正向循環的開端,所以請永遠都不要相信一個善良的人是單純的傻子。

推薦觀看: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7YnbGszcb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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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graphy: Movie 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

Evelyn 和女兒 Joy 耗盡整個世界的感人和解,有五個階段。

第一階段:親自體會。Evelyn 為了打敗女兒的心魔,費盡工夫地變成像她女兒心魔一樣厲害,而不經意地親自體會一回女兒的心境,意會到女兒內心的虛無。

第二階段:激烈爭吵。價值觀的衝突讓母女展開最直接有效的溝通方式。

第三階段:坦承與同理。女兒終於對母親卸下心防,訴說出對世間毫無眷戀,雖渴望從母親身上找到一絲轉圜的餘地,也意圖毀滅自我來逃避苦難,讓身為母親的 Evelyn 深陷而無法自拔。

第四階段:放下執念。看清了所謂的「正確」,母親放下對女兒的期待,放開手讓女兒擺脫痛苦,即使身後苦撐的親人們都尚未選擇放手。

第五階段:告解與挽回。對兩個同樣倔強的親人而言,要掏出真心向對方展現愛是絕對的赤裸。最初 Evelyn 追上正要傷心離去的 Joy 時,想了半天,嘴裡仍舊只吐得出違心的家常叮囑。而當她明瞭女兒真正想逃避的痛苦源自於和家庭關係的破裂時,這一次面對即將遠走的女兒,她終於選擇把愛講出來,把女兒的心留住。

故事的最後,Evelyn 終於看懂 Waymond 的愛、放下對女兒的執念,不再視瑣事為 everything,everywhere 都可以表現愛,一身武藝 all at once 也依然選擇回到起點,用愛來面對生活的一切。

影評人們津津樂道於電影的運鏡手法、怪誕風格、爆笑橋段、象徵意義,我看到的是一部 love story 滿溢出來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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