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mtan,依然是那個無所謂的騙子仙君,滿口胡話,遊走於市井之間。
但最近,她的行為卻變得有些奇怪——
她總會在市集上停下腳步,指尖輕輕撫過一塊黑色毛絨披肩,停留片刻,卻又悄然將其放回原位;她為人繪制靈陣時,手下總是多了一道「穩魂護心」的符文,儘管沒人需求這樣的符咒;
每到夜晚,她總會獨自一人坐在閣樓上,手不自覺地伸進袖中,彷彿在等待某種熟悉的重量與溫度。
「妳不該跟著我……」
「我這樣的人,不配有人為我……不惜一切。」
她開始借酒浸愁,也開始逃避過去的痛苦。直到有一天,一名流浪修士的低語讓她僵住——
「最近聽說了嗎?妖域邊界那兒,有隻黑貓妖落入妖修之手,據說是純靈體,準備用來煉丹了……」
她一驚,心中湧現劇烈的波動。
下一刻,Namtan已經翻出藏在箱底的破靈符,腳踩疾風破空,直奔煉妖坊而去。
Film在昏迷中顫抖,靈氣逆轉,體內的妖力與她的身體格格不入,體溫冰冷。額頭依然殘留著那道舊符,隱隱閃爍著微弱的護主靈光。
她夢中低語著:「師父……我好冷……」
那一刻,Namtan推開丹房之門,見到那熟悉的身影——
那斷了一小截的尾巴、耳邊的傷痕、微微顫動的氣息,還有那枚她親手所畫的、從未消散的保護符。
Namtan的內心千瘡百孔,唯有一個念頭在心中閃過。
她猛地一腳踢開丹爐,拔劍站在陣中央,周身氣息翻湧,金光與妖氣交織而起,整個煉妖坊的靈陣開始震顫。她的妖力在她體內爆發,金光滾滾,雙手瞬間化作利爪,妖氣撕裂空氣,將所有阻擋她的力量摧毀。
「誰敢動她一下,我就讓整個坊血債償命!」她低吼著,聲音如雷般震蕩四周,妖力隨之席捲開來。
瞬間,四周的修士與妖修如同遭遇暴風的船只,被巨大的妖氣掀翻。陣法破碎,妖坊震動,火焰與靈氣交織成一片光影,將整個煉妖坊淹沒。
她身形一閃,迅速逼近那個掌控煉丹之法的妖修,妖氣凝成實質的尖刺,直刺對方心臟。妖修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金光穿透。
當她拔劍站立,周圍滿目瘋亂,煉妖坊的主殿已被震成廢墟。
後來,有人曾說見過一位白衣女子,懷中抱著一隻滿身是傷的小黑貓,踩著滿地血光,步步踏出煉妖坊,消失在晨霧中。
逃出煉妖坊後,Namtan帶著Film來到一處幽靜的山林,四周靈氣充沛,空氣清新無人打擾。她為Film設下小靈陣,生火驅寒,自己則守在一旁,眼圈紅得像是連續多日未休息。
Film還未完全醒來,只是偶爾低語,聲音帶著些許迷離和恐懼——
「不要再煉我……我會乖……師父……我會努力不依賴妳的……」
那聲音溫柔卻帶著無限的委屈、恐懼與依戀。
Namtan靜靜地坐在洞口,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將披風蓋在她身上。火光映照出她臉上不加掩飾的疲憊與遺憾,眼神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對曾經總是搖擺的黑耳上——如今已折損了一角。
「是我……沒能好好保護妳。」
她低語著,聲音幾乎隨著夜風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