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說過要一起走到這裡嗎？我來了，一直都在。
聯考當天
我們不是說過要一起走到這裡嗎？
我來了，一直都在。
考試那天，天氣有點冷。
我一早五點多就起床，趕著第一班車，
買了兩杯熱可可和兩份飯糰，
然後走到她家巷口外等她。
巷子裡沒什麼人，
我站在電線桿旁，手心握著溫熱的紙杯。
不久，語晴背著書包走出來，
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你真的來了。」
我把熱可可遞過去：
「早安，今天我們一起去。」
她點頭，小聲說：
「其實我真的有點緊張。」
我看著她：
「那就緊張吧，我會在妳旁邊。」
搭車的路上我們沒講太多話，
只有公車輕輕搖晃的聲音，以及彼此握著的手。
她的手冰冰的，
我沒多說什麼，只是握得更緊一點。
「考前猜題XX補習班助你一臂之力。」
考場外好多人，到處都有補習班發傳單，
家長們交頭接耳，有些考生眼神發直。
我們找到她的考場後，她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進去了喔。」
「嗯，我會等妳出來。」
上午考完後有一個小時午餐時間，
我在考場對面的便當店買了她喜歡的餐點，
站在學校外牆邊等她。
語晴走出來時一臉疲憊，看到我還笑了一下。
「你真的整天要等喔？」
「不然呢？妳以為我只會等半場嗎？」
她笑著坐下，
把便當拿過去，吃了幾口後抬頭問我：
「你不會覺得很累嗎？」
我搖搖頭：
「我也坐著啊，又不是跑馬拉松。」
她盯著我一會兒，語氣有點輕：
「可是你眼睛都紅紅的，早上是不是很早起？」
我乾笑兩聲：
「早點來，不是比較安心嗎。」
語晴咬了一口飯，沒再說什麼。
我低聲問：
「妳覺得考得怎麼樣？」
她想了想：
「好像還可以……但我也不敢說太有把握。」
「沒關係，妳盡力就好，我相信妳。」
她抿了一下嘴角，點頭，繼續吃。
那一刻我們沒什麼浪漫的話，只有彼此知道——
我們正在經歷的，不是誰要哄誰，而是誰都不想讓對方失望。
下午考完，她從考場小跑著衝出來。
「曜辰——！」
我轉身，她一頭撞進我懷裡。
「真的考完了……真的……」
我輕輕抱著她，
像抱住一整個沉重又熬過來的青春。
「辛苦妳了，語晴。」
她埋在我懷裡說：
「謝謝你……你真的等我了一整天。」
「我不是說過嗎？」我笑著說，
「我會等妳出來的那一刻，站在這裡。」
我們沒有去慶祝，也沒有太多安排，
只是牽著手，慢慢走過放學後常走的那條街。
這一次，真的什麼都結束了。
而我們，還在彼此身邊。
我不是在等考試結束，我是在等——那個跟我一起努力過的妳，回到我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