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後退，不是因為我不愛了，而是因為我想讓你走得更遠。
語晴報名了補習班，全日制的那種。
從放學到晚上十點，
一天幾乎都被塞滿。
我們坐下來討論過，
她語氣很小心，但眼神很堅定。
「我們是不是……
這段時間，先暫時不見面好嗎？」
我一開始愣住，
然後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妳要拼了對吧？我懂，我支持妳。」
「可是你會不會覺得我變了？」
她有點緊張地問。
我搖搖頭：「我不覺得妳變了，
我覺得妳更清楚妳要的是什麼了。」
我們的約會，
從圖書館，變成一週一封紙條，
後來，連紙條都變少了。
補習班太忙，
聯絡時間被壓縮到一兩句訊息：
【下課了】
【今天模考爆炸】
【晚點再聊，我想睡一下】
我知道她不是冷淡，她只是累了。
有時候我也會自私地想：
「要是我能陪著她，
是不是她就比較不累了？」
但我沒說出口。
我知道這段時間，
我們能給彼此最深的愛，叫做「不拖累」。
我開始一個人走去那間圖書館，
坐在她以前的位置，
看著陽光從玻璃灑下來，照著她曾經讀書的背影。
那張桌子上，我偷偷留了一張紙條：
【等妳考完，再一起坐回來，好嗎？】
我不知道她會不會發現，但我還是留下了。
她的爸媽後來透過語晴，
傳話說「謝謝你讓她專心準備考試」。
我心裡有點酸，卻也鬆了一口氣。
至少，他們開始看見了。
至少，他們知道，
我不是想拉著她一起墜落的人。
我們沒有分手。
只是靜靜地，走在各自該走的位置上。
我守著她看不見的地方，她撐著我說不出口的掛念。
我們沒有說「再見」，
只是說好：
「等你考完。」
我願意退到看不見的地方，只為了不讓你多承擔一點壓力。這也是一種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