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一定要說得很滿，有時候陪在你身邊，就是我最深的表白。
語晴的課越來越滿，
模擬考一場接著一場，
我們的假日，
也從逛街、吃飯、約會，變成——
坐在圖書館裡，並排讀書。
不說話，不打擾，偶爾對到眼就笑一下。
那不是什麼浪漫的場景。
我們約的不是什麼景點，
而是她家附近一間社區圖書館，
老舊、安靜，有時還會聽見冷氣運轉的聲音卡卡響。
我們會挑靠窗的位置，語晴讀書，我也翻著自己的課本。
她很專心，我就盡量更安靜。
只有在她眉頭皺起來的時候，
我會把摺好的紙條慢慢遞過去。
【妳今天第幾杯奶茶？】
【別皺眉，皺久了我會想幫妳撫平】
【如果我今天都沒講話，是不是可以多看我一眼當作獎勵？】
她會皺著鼻子笑，然後繼續埋頭苦讀。
有時候我也會唸一唸累了，
就打開隨身筆記本，在裡面寫信——
不是要給她看的， 是寫給自己的，或者是某一天再給她的。
像這樣：
「語晴，今天你一邊寫筆記一邊咬著筆蓋，
我都不敢笑你，因為我怕打擾你，
但我真的覺得你超可愛。
有時候覺得，我能做的也很有限，
但如果有哪個角落是你累了可以靠一下的地方，
我希望那個地方，是我。」
我們不再講那些「我喜歡你」「我想你」的話，
但她讀書時偶爾會用小指頭勾一下我的手。
我知道那是她在說：
「我還記得你在。」
愛情不像以前那樣火熱、黏膩、什麼都想講，
但它開始有了根——
深進心裡，靜靜存在。
那種愛，說不出來，但你永遠會知道它還在。
愛，沒有消失，只是安靜到只剩下我們聽得見的頻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