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警察
現實生活中的一切顯得如此正常:父母的言行舉止依舊溫柔、哥哥依然上課遲到。
除了——「女士,我們需要你到警局做筆錄。」
身著制服的警察盯著我的臉,似乎想看見我的一絲破綻。
「蛤?」我震驚得合不攏嘴,「我根本沒怎樣勒…?」,我語氣莫名的心虛,不知為何補了一句:「應該…吧?」,警察神情一變,顯然對我的語氣起了警覺記住了,他沉聲開口:「我們接獲到報案,您與上個禮拜的連環殺人案有關係,麻煩配合調查。」
我無奈的嘆口氣:「好吧……」
我坐在硬梆梆的黑色皮椅上,冷氣似乎不強,卻覺得徹骨的冰涼,我似乎…很害怕這裡?牆上的時鐘發出輕微的聲響:「答、答、答…」像是提醒著我該如何,我卻不知如何是好,似乎有什麼模糊的記憶——只是我好像想不太起來。
「上個禮拜,星期五,下午六點,請問你在做什麼呢?」警察問到。
我腦中一片空白,像是有什麼東西被遺忘了?
「我在家裡睡覺,上課很累,我習慣一回家就睡。」警察人員在筆記本上記錄,我注視著周遭,似乎有點…陌生的熟悉?
「請問當時妳是否知道你的同學們——陳曦恩、林子航、許若悠…等五位同學要去學校後方的山丘『探險』?」,我微微愣住,腦中浮現上個禮拜的畫面——
體育場內,一群人不懷好意的笑容注視著我,為首的陳曦恩輕輕的話語卻讓我發毛:「你要陪我們去嗎?去『探險』?我們會保護你的。」看似選擇題,實際我毫無選擇權。
我記得——新來的轉學生,跟他們去「探險」以後,便再也沒有出過山。
我對轉學生的印象…似乎變得模糊?他好像有戴眼鏡?有嗎?他好像有提醒過我什麼…?但我好像忘了他的聲音?連他存在的回憶都記不起來了…怎麼會呢?
「不行….我爸媽要帶我去補習…」,我打了個寒顫,雙腿直直跪倒在地,「好吧…真可惜…只好我們自己去了…」她故作失望,她突然大力踩住我的頭,我一時疏忽頭撞在地上,她畫風突然一轉,變得更加溫柔,像是主人對小狗下指令般:「下次小狗狗就沒有選擇權囉?乖乖聽話啊~」話語落地,全場爆笑,他們嘲弄的眼神注視著我….
「小姐,你還好嗎?」警察關切的話語讓我脫離「惡夢」,「好的抱歉,我第一次來….我知道…他們有問我要不要去…我找藉口搪塞過去了。」,警察嚴肅的記下關鍵訊息,「好的,謝謝你的配合。」。
走出警察局的我終於鬆了口氣,陽光依然刺眼,盯著手機螢幕上的自己,卻看到一閃而過的笑容,我眨了一下,腦中浮現一個畫面——有人在山中對我笑…是誰…?我記不清…
來不及多想,便無意聽到工作人員的交談:「那高中生怎麼可能是兇手?」剛剛審問我的男警扶額思考著什麼,「你知道要多有經驗才能做到毫無破綻嗎?」「我也只能找他啊,而且他之前來沒那麼緊張。」另一警察無奈的說道,「等等。」審問我的警察快速翻開筆記本,「她剛剛說…她第一次來啊。」「怎麼會?我記得很清楚,她上次的語氣超級平靜,似乎一切早有預料。」。
我再次看向手機螢幕,這次——嘴角的笑意不再被壓下,熟悉的甜美笑容卻讓我感到陌生。
我輕輕摸向唇角,為甚麽會笑?
我明明——沒有用力啊?
作者:Ru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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