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論文回想起來，其實是既遙遠又不久的。
尤其是疫情前後，感覺有很多事情都出現「長短不一」的錯覺。就是有些事情明明發生了不久，卻像很久之前的事。有些事情已經有一段時日，卻又感到才剛剛發生而已。
由2023年4月開始論文開題至今天，整整兩年多的時間。但我記得我申請入學的時候是前前前一份工，換句話說，我橫誇了四間公司的生活日子，才完成這份論文。
論文答辯被安排在下班後進行，因為評審有外國教授，所以以網上形式出現。要預先上交論文完成品和滙報檔案，然後等候安排時間。
我被安排的評審教授有兩位：一位是法國藉，另一位是東歐的。我聽一些前輩說答辯都是在30-45分鐘內能完成，包括我滙報的15-20分鐘。也聽過很多人說基本上能給你安排答辯基本就是沒問題了，不然出醜的一定不是我，可能也包括指導教授自己。
我滙報了大約22分鐘，然後東歐教授開始題問。起初都是一些簡單常見的問題，「你的數據如何選取？有沒有限制或偏差？你如何修正這些？」、「你覺得自己的論文對學術界/業界有甚麼貢獻？」，這些我當然也準備好了。
然後他開始入正題了，開始問一些關於人工智能技術上的問題，尤其是「人工智能幻覺」、「人工智能偏見」這些。還好我自己也有研究這方面的應用科技，更幸好的是我自己工作上也遇到過這類廠商，得到不少第一手資料，不然可能真的會啞口無言，那些稍稍超出了我的論文範疇。
好不容易才「防守」完畢，後面法國教授詢問了兩題關於數據統計的技巧，還好我的指導老師出手解圍(我相信他是不耐煩，他想快點下班，嘻嘻)，我是文科人，統計學不是我擅長的，我是有請教美國的筆友，她比我更厲害，已經是雙博士學位了。最後，終於迎來他們說出最重要的一句「恭喜你，左博士！」
學院規定要錄影存檔，紀錄為65分鐘。其實用了這麼多時間，其中原因東歐教授也有解釋了一個，因為剛巧他也是做資訊審計和人工智能的(真的不幸，我還以為這個組合的學術界人應該還不算多，誰不知遇着大行家！)，所以他很有興趣我的題目，就很認真的看。
後來我也在網上看到有些人說如果論文答辯問得越久，反而不是論文有問題，而是論文有價值(哈哈，原諒我自吹自擂起來)，所以教授才會想再三確定細節，也證明他們是真的有用心閱讀我的論文。
不過真的很疲倦，就像李尋歡的小李飛刀，一出手就是集了全身的體力一樣，離線的一剎那，我四肢直接軟了下來。滿足感也沒來得及，疲倦感倒是已經湧了上來。
論文還有需要修改的細節，但無礙合格。我甚至有想過「意見接受，態度不變」的甚麼都不修改直接繳交。雖然冷靜過後，我還是在上星期用了一個週末在大學的圖書館完成了修訂，而且也修訂了不少，基本全部意見都有回應了。
經過了這漫長的日子，我現在總算完成了一個里程碑了。
人生路上，終點在哪不知，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50年後的今天。但只要還活着的一天，我大概不會放棄學習這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