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在內堂進行第三關。
葉淨瓶帶著秦操與王書盡前往下一個比試地點,秦操拿出小紙條給葉淨瓶。
葉淨瓶一愣道:「這寄暢園便是三姑娘閨房也是第三關比試之地」。由於資訊不夠秦操也理不出頭緒,不過通知葉家就好,反正讓他們去因應。
三人閒聊,秦操便問到為何如此早就將三姑娘下嫁安申君?
葉淨瓶道:「魯國君身體不適甚久,太子與二皇子皆有班底於朝堂,怕有意外,故提前以婚約拉攏安申君」。
秦操點點頭,這種拉幫結派的行徑從江湖到廟堂豈會少見?
想到三姑娘的試題,葉淨瓶笑道:「三姑娘以興旺葉家為己任,常說若能得八角屋之密,願為奴為妾,鋪席暖床」。
「八角屋?」。
「八角屋為我葉家於數千年前從天淵太子手中得到的僞靈器,我葉家能在魯國興旺數千年皆因於此,但數千年前遺失了八角屋如何整修補缺之法,只好付之闕如,但問題日益嚴重,若不再處理恐怕八角屋將會崩解」。
「那八角屋之法是誰拿走了,去哪裡呢 ?」。
「不知,只知道被魯國國君送與東土大帝」。
王書盡隨口一問,竟然讓秦操一愣,巧了,有一些東西沒在東土大帝手中,而在你大哥哥手裡。
三人閒聊,秦操慢慢不再回應,因為靈識沉入儲物手環裡尋找著,手環裡儲物袋何止千萬,每一個儲物袋又放置不少東西,沒有檢索機制,查起來恐怕是費時費力。
王書盡見狀便知道秦操必有對策,就跟葉淨瓶談天論地,一舒已懷。
三人走入一庭園內,只見小橋流水假山過穴,有水池縈繞也有九曲亭閣。
「這裡就是寄暢園」。
來到大廳,有桌椅有茶食。
葉淨瓶向兩人道:「請王君,秦君稍後,若要找我可請使人通知十娘」,說完便轉入內室。
秦操將手掌一物交給王書盡,王書盡一看竟是一個儲物戒指,秦操指了指戒指,王書盡將戒指戴上,與其說是戒指其實比較像是板指,將靈識投入,裡面還有一個儲物袋,再探,驚訝的看向秦操。
儲物袋裡面放著竟然就是指八角屋的建造指南。
秦操低聲道:「這東西只能給葉淨瓶,如果問起來就說是你祖上留下來的,至於怎麼來早就不可考,懂嗎?很重要」。
王書盡傻傻地看著秦操,秦操看著失魂落魄的王書盡,拍拍道:「喂,醒來,晚上還沒到睡甚麼」。
王書盡道:「這東西?」。
秦操道:「甚麼東西?那是你家的東西,不是嗎?」。
王書盡點點頭,道:「是呀,哥,你這樣幫我,我要如何感謝你?」。
秦操一聽立即閃到三尺外,道:「停,別說下去,幹好你王書盡就好」,看到王書盡的狗狗眼,秦操只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
秦操道:「這東西對我沒甚麼價值,但用好,你會是葉家中興的關鍵人物,記得,如果葉淨瓶最終不能信任就別交出去,弄不好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王書盡也不是笨蛋,懷璧其罪的道理他是知道的。
既然秦操順手送一個高階儲物戒,王書盡也順便將腰間儲物袋放進去,感覺身上俐落清爽多了。
這時候伺女上來了,噢是老朋友春宜,她看秦操的眼神很濃烈,似乎有種想法。
春宜送上茶水與糕餅等,秦操見桌旁還有位置,便道:「現在沒旁人,坐」。
春宜四下環顧一周,便一福坐下。
秦操笑道:「還真坐了」。
春宜看看秦操那取笑的眼神,笑道:「怎麼不行,貴客所求,春宜當然全力以赴」。
秦操也跟春宜倒了一杯茶,拿起自己的茶杯跟她的碰了一下「噹」一聲悠長。
春宜拿起茶水一飲,臉色立即紅潤。
秦操笑道:「雖然這靈茶算不上多好,但也不是凡人可以飲用,若誤飲則腹中脹氣難忍,你有這反應說明你是有靈根的,怎麼,還會來葉家當侍女?」。
春宜淡淡道:「貴客眼光獨具,春宜本姓房,是隨著家人流浪到玄戈城,因故跟葉家簽了三年約」。
秦操舉起手掌道:「方便嗎?」。
春宜笑笑道:「哪有甚麼不方便」,說完便將手腕伸到秦操面前。
秦操伸出手指搭在春宜的手脈上,過了一會兒,道:「沒錯,下品五靈根」。
看著春宜的樣子,外貌雖非絕色,但面容身材在侍女裡算是極佳。
秦操道:「我猜猜看,葉家是否希望你留下來看是給嫡庶為妾為妻」。
春宜拍拍手道:「貴客料事如神」。
秦操搖搖頭道:「不難理解,你的資質不好,但靈根難尋,搞不好能生出好靈根的子嗣,對葉家是一筆不錯的投資機會」。
王書盡也是下意識地點點頭。
秦操看著春宜,道:「不過你不是這樣想,你想離開葉家?」。
春宜看著秦操不說話。
秦操道:「你想透過我,或買或要,助你離開,對不對?」。
春宜冷冷道:「貴客如何得知?」。
秦操搖搖頭道:「不難,你處心積慮地再來服侍我們,加上你表現出自己的價值,如果不是要求於我們,你不會再過來」。
春宜點點頭道:「貴客神算,我也不瞞你說,葉家覬覦我甚久,若長久如此恐怕只能沉淪,所以我買通執事,再給我侍奉兩位去貴客的機會」。
秦操道:「一顆靈石?」。
春宜道:「一顆靈石」。
秦操「哇」了一聲,笑笑。
王書盡跟著道:「如果我們帶你離開,你日後要如何生活?」。
秦操突然接話,道:「程序不對,應該先問,你憑甚麼認為我們會帶你走,你又有何籌碼讓我們帶你走?」。
春宜想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個兩指大的東西交給秦操,一入手竟然是一頭牛被切割成一半,牛身刻有花紋,但秦操不認得,王書盡拿過來一看,上下打量後,搖搖頭。
秦操拿回來,將牛隻豎起來看,上面的刻痕就跟藍星的甲骨文有些類似。
這時秦操有一種感覺,這是一個虎符,但虎符外觀不是用老虎或是用猛獸,用頭牛?搞笑嗎?
秦操心裡有數,將疑似虎符之物在手上玩弄,笑道:「你拿個工藝品來乎攏我,搞笑嗎?」。
見秦操不還,春宜突然起身,手動爪起,向秦操手中物而去,秦操手臂左右橫移,閃過春宜兩次出手,但第三次則讓春宜從手上奪取。
春宜退了幾步,只見秦操與王書盡對視一笑。
「上當了」,春宜立馬領悟。
秦操笑笑道:「現在你怎麼說?」。
春宜回坐,這時氣勢不再是侍女的唯唯諾諾而是有點修士的傲氣。
「你以為我現在還能保有貞操是因為葉家憐憫的嗎?」。
秦操可以了解,人與人之間是有感情,但跟家族利益相比是不值得一談。
秦操伸伸懶腰,道:「那你要我怎麼做?」。
春宜將虎符放在桌上,道:「帶我走」。
秦操將虎符收入儲物手環,道:「成交,我會帶你走的」。
春宜笑笑起身,這時又回到侍女的樣子。
秦操跟王書盡拿起茶杯飲茶吃餅閒聊,似乎剛剛沒有發生甚麼事。
過了一會兒,安申君帶著師爺與衛侍走入,安申君看了兩人一眼並無互動,師爺則走了過來,拱手笑道:「大學士姒無忌見過王君,秦君當面」。
王書盡與秦操並無起身,只是拱手笑道:「大學士有禮了」。
姒無忌道:「聽說兩位發生了一些誤會,上君吩咐我為兩位解惑」。
秦操與王書盡笑笑,這時候王書盡得端起來,讓這兩頭中駟交交手。
秦操道:「我王君年少有德,天有曰不取者必得咎,王君取之符合天道」。
姒無忌看看秦操,見王書盡自斟自飲,道:「王君乃王道宗弟子與我天淵太子一脈並無瓜葛,若踏足不當之地如入危局者,甚危矣」。
「大學士所言亦有禮,不知該如何破局?」。
「明哲保身,速速遠離」。
「大學士此言差矣,我王君幸得一勝,此乃是天時,不惜萬里幸運得至,乃是地利,與葉十娘熟識更是人和,王君佔有天時地利人和,取之有道矣,何言輕易離開」,秦操將“輕易”這兩字咬的特別強烈。
姒無忌淡淡一笑,道:「那王君有無想法可供參佐?」。
「君子有成人之美,王君為人謙善,行止有禮,若能得安申君三事保證,我王君亦有容人雅量」。
「何事?」。
「既然王君亦有心與葉家結親,安申君不妨面呈國君,賜與王侯身份與府第,未來見了面,比較不會尷尬」。
姒無忌想了想,點點頭,道:「此事可以」。
「王君宗門王道宗乃從上古傳承至今,門人英才濟濟,既然王君有王侯身份,日後必然肩負重任,還請安申君承諾他日有需給人給錢助王君鯉躍龍門」。
姒無忌回頭看看安申君,這承諾就等於單向綁定王書盡與魯國關係,雙方唇亡齒寒,容辱與共。
安申君想了半天,最後終於點頭,但伸出手指一指。
姒無忌道:「一次機會」。
秦操笑道:「三次」。
娰無忌向安申君比了二,安申君最後點點頭。
秦操與王書盡點頭同意。
秦操接著道:「接下來有一言,與其說是告知安申君還不如說是告知葉家,我王君日後身晉王侯亦有王道宗支持,今與葉十娘兩情相悅,珠聯璧合,王君定會全力襄助葉家,故可協掌葉家八角房必當高枕無憂」。
「不行」,這一聲不行,除了姒無忌,安申君,甚至連在內室的葉從龍也驚動了。
三人不約而同地來到王書盡面前,葉從龍與安申君身上傳來金丹威壓甚重,讓王書盡臉色一紅一白甚是難受。
這時秦操手上拿出一個小印章,印章上刻有六龍騰雲,一股厚重的官威護住王書盡。
眾人一驚,秦操手上之物不凡,一股帝王氣息橫空出世,秦操手上的便是河南郡府尹潘亮的官印,在哥提拉之墓中魔神領域開啟時,潘亮第一時間拿出官印,但於事無補,最後便宜了秦操。
兩人退了一步,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縈上心頭,就像官印可以隨時取下兩人性命。
安申君第一個反應過來,道:「你是東土官府之人?」。
秦操收起印章並舉起大拇指笑笑道:「安申君有見識」。
其實秦操只是狼假虎威,以他的境界根本驅動不了印章,但拿出來威嚇眾人才是他的目的。
見秦操拿出改變天秤平衡之物,葉從龍與安申君只好重新評估狀況。
秦操笑道:「甚麼八角屋的,只是王君立下的投名狀,代表他對葉家的認可與對十娘的感情,有沒有,不重要,就算安申君娶得三姑娘也不可能讓你執掌八角屋,對不對?如此,給十娘還是三姑娘有差別嗎?」。
葉從龍搖搖頭。
秦操道:「這麼說吧,據說八角屋日久未經修繕早就漏風漏水,我們就打個賭,誰日後拿到八角屋的維修密法,誰就是下一任八角屋的掌管者,葉家家主,同意嗎」。
葉從龍看著秦操,見秦操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禁在內心將王書盡與安申君平等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