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無名-(二十三)暗流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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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前,一場冬雪初歇的清晨。

李宏朗站在捕司後院,手中捏著一張新拿到的口供紙,紙面已被反覆翻閱,邊角微卷。

他的眼神落在字句之間,眉頭卻皺得越來越深。

晨風掠過天井,襯得他高大筆直的身影格外沉靜。

他膚色黝黑,五官端正卻帶著幾分天生的剛硬,濃眉如鋒、鼻梁如斧,嘴角線條常年繃著,不笑也不怒,自有一股壓迫氣場。

額角因多年風霜與刑案操勞,早已曬出一道道深褐痕跡,讓他在捕司裡被戲稱為「黑臉漢子」。

此刻,他盯著紙上的字,面無表情,指節卻緊扣紙邊,沉思如鐵。

那日死巷五屍案之後,他幾乎未曾歇息,連日調查、走訪街坊,終於從幾名菜販與路人斷斷續續的供詞中,拼湊出一條可疑的線索。

——當日午時左右,城東米巷,有個年約十四、五的小丫環,在市集上追著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跑過幾條街,最後消失在茶鋪附近的小巷。

這與他們發現屍體的時辰相近,地點也只隔兩條街。

更巧的是,另一處又傳來消息——有人看到兩個小丫頭推著破車,車上蓋著布,像是運著什麼東西,模樣十分狼狽,匆匆走過南市街口。

李宏朗冷眼掃過這些資訊,在腦中迅速勾連起當日的雪、那五具斷骨屍體、現場幾無痕跡的情況,以及那詭異的……死前神情。

他指節一緊,咔地一聲將紙張折成四角塞進懷中,轉身往捕司外走去。

沒帶手下,也沒向誰報備。

他心中已有方向。

——阮府。

他記得,口供中提到的那兩個丫頭身穿素色短襖,下襬繡有極細密的石青紋邊,是寧川大戶阮家的家常制式。

他雖對阮府主事者認識不深,但「阮承讓」這個名字,在府衙中並不陌生。

作為主簿,阮承讓處事一向拘禮守規,行止有度。

李宏朗對這種人沒什麼好感,也說不上討厭,就像簿冊上的字跡工整、不出格,翻過就算。

如今有人死了,無論那兩個小丫鬟是目擊者、受害者、還是另有角色,他都得問個明白。

走出城西捕司時,雪已停了兩日,街道乾淨許多,陽光灑在石板路上,留下一片片濕痕與碎光。李宏朗順著巷弄往阮府方向而行,步履沉穩。

剛轉過一條轉角,他忽聽見前方一處廢牆下,有人在念詩。

聲音微啞,帶著濃濃的酒氣:

「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他循聲望去,一名老乞丐坐在牆根,頭髮亂如草叢,披著一襲破布似的舊袍,手裡晃著個酒葫蘆,一邊飲酒一邊搖頭晃腦。

那老者神情恍惚,面上卻帶著幾分隱約的笑意,像是對著誰說話,又像自言自語。

李宏朗剛要繞過他,卻聽見一聲突如其來的細語,從耳邊無聲飄入:

「到此為止。」

他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那聲音……不似風,不似人語,卻清楚地撞進了他的腦海,彷彿有人貼近耳側低語。李宏朗猛然轉頭,目光鎖定那名老乞丐。

老者仍是笑吟吟地晃著酒,卻像早已知曉他會這麼看過來,舉杯向他虛敬了一下。

接著,另一道聲音再次落入心間,語氣仍是那樣懶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

「那五人,是我動的手。那兩個小丫頭,別去嚇著了。」

李宏朗眼神一冷,手已探向腰間刀柄,整個人繃緊如弓。

他從不信鬼神,更不信什麼江湖傳說。

但此人能悄無聲息將聲音送入他耳中,且語氣中對五人死狀了若指掌——此人,絕非市井中人。

那名老乞丐卻毫不在意他戒備的神情,反倒晃著酒葫蘆,輕輕嘆息了一聲:

「人生難得糊塗,神捕大人何必認真?」

他話音未落,酒香混著微雪,被風吹得飄散而去,仿佛整個人都與這風雪一道,變得模糊。

李宏朗目光如刀,死死盯著眼前人,下一刻——

肩頭忽然一沉。

他還未出招,那老乞丐竟已繞至他身後,輕輕地在他肩上拍了一記。

那手法不重,卻穩穩壓住他尚未出鞘的殺意。

「別這麼緊張。」那人語調懶洋洋的,像在勸一個剛剛抓錯人的捕快,「老夫若是想滅口,何必等到你來?」

李宏朗渾身一震,倒不是被拍痛,而是心頭一股寒意緩緩升起。

對方竟能在他全神戒備時悄無聲息地逼近至背後,這份身手——已非「厲害」二字可形容。

他慢慢轉過身,收回氣勁,長長吐了口氣。

「高人出手,府城蒙福。」李宏朗拱手,行了一禮,聲音低沉有力。

老乞丐似乎對他的反應頗為滿意,笑得眼角皺紋像褶紙般舒展開來,一口濁酒咕嚕入喉,還打了個嗝。

「行禮就免了,我這副模樣,哪當得起捕頭一拜?」

他搖著破葫蘆,晃了晃身上的破袍,露出一副全然不以為意的模樣。

「不過你這人……倒還有幾分意思。」

老乞丐眯起眼睛,打量著李宏朗,不急不緩地繞了一圈。 

「你這雙靴,雖無軍紋,但靴底磨損極有規矩,內側略高,外側微沉,是長年軍中操練的步法所致。」

「你方才步子落地,不顫不虛,沉穩帶勁,左腳略重三分,這份沉重與慣性,唯有在校場上、經年累月與軍械一同磨練才能練出。」

「再看你呼吸,極快收斂,即便此刻驚怒,也只是一口氣壓下去,而非尋常百姓的急促。」

 他說得雲淡風輕,語中卻句句如針,一針一線,把李宏朗的底子縫了個七七八八。

 李宏朗心頭微震。

 這些特徵,連多年同僚都不一定能察出幾分,眼前這名老人竟一眼看破。

他眉頭一挑,收起原本還帶著幾分試探的態度,改為肅然一拜: 「前輩所言不差,在下早年從軍,後轉司捕,一路查案查人,查到今時。眼力如您這般的……不多見。」

他頓了頓,語氣帶上一絲真誠與敬意:「不知前輩高姓大名,日後也好奉茶請教。」

老乞丐聞言一愣,旋即大笑,笑聲中有幾分老酒的餘勁,又像雪中一陣風,冷意裡藏著暖。

「高姓大名?」他啐了一口,揮揮手道:「名字這種東西啊……知道了也沒什麼好處。」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遠方灰白的天邊,像是想起什麼舊事,聲音忽低了幾分:

「就當我是一個……喝醉了的老東西罷。」

說完這句,他又灌了一口酒,仰頭灑下幾滴,像是在祭一個過往,或一段舊夢。

李宏朗臉色微沉,看著眼前這老乞丐不願透漏身份,心中雖有疑慮,但對方的手段與眼力卻讓他不敢輕忽。


他收回拱手,語氣轉為堅定,目光直視老乞丐的眼:

「在下受朝廷所命,職責所在,出了人命便不能就此草草結案。無論是何緣故,都當查個水落石出,給城中百姓一個交代。」

老乞丐聞言,眯了眯眼,眼底閃過一絲深沉的光。

他打量著李宏朗,像是在判斷什麼,片刻後,忽地輕笑一聲,那笑聲帶著幾分玩味,又帶著幾分老練的洞悉。 

「倒有幾分骨氣。不過……」老乞丐緩緩收起笑容,語氣淡然卻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輕蔑。

「幾個小賊搶劫不成,死了也就死了。街頭巷尾的爛命,每日不知多少,何必如此當真?」 

李宏朗眉頭緊蹙,沉聲道:

「下官只認規矩與證據,人命不是草芥。」

老乞丐搖了搖頭,語氣更淡了:

「規矩?證據?呵。這巷子裡的事,沒有什麼天大隱情,更沒有什麼大人物在後頭指使,就是場意外,一個清清白白的小事。」

 他將酒葫蘆甩了甩 ,發出咕嚕的聲響,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你若真想有個交代,老夫可以幫你。南坊那個販私鹽的劉老三,窩藏數起命案;還有城西那幫專劫單身行腳商的黑風』餘孽。這兩案可都是府衙掛了三年的無頭公案,老夫知其藏身之處,交與你,算作你我之間的情面』。如何?」

李宏朗猛地一震,臉色瞬間凝重。 

劉老三和黑風寨都是寧川府多年未破的懸案——前者背景複雜,牽涉私鹽販運,後者則狡猾難捕,令府衙顏面盡失。

如果真能破獲這兩起大案,確實能足以抵消今日這樁無頭公案的「失職」。

他抬眼看向老乞丐,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與警惕。

這老乞丐,竟然對這些陳年舊案瞭如指掌,而且能隨口拋出,彷彿只是囊中取物。 

「你......前輩為何要助本官?」李宏朗沉聲問,語氣中帶著警惕,顯然不信這種無緣無故的好意。 

老乞丐輕蔑地笑了笑,語氣淡然卻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嘲諷:「不過是些垃圾,順手清理罷了。

「你查他們,是為了你的規矩;我幫你,是為了清靜。各取所需,何必多問?」 他仰頭又灌了一口酒,轉身便要走。 

李宏朗站在原地,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

他看著老乞丐遠去的背影,腦中嗡嗡作響。

他知道,今天這案,他或許真得「糊塗」一回了。

夜深,寒意漸濃。

阮承讓的書房內,燭火搖曳,光影在古樸的書架上投下斑駁的剪影。

案頭,堆疊如山的公文與嫁妝文書幾乎遮蔽了半張桌面。

他端坐其後,眉頭緊鎖,指尖輕捏著一枚朱筆,卻遲遲未落。

他面前攤開的,是一份被戶曹司退回的嫁妝契書。

這份契書年代久遠,紙色泛黃,其上所載的幾畝妝田,乃是阮府祖傳的良田,契書保存完好,歷代交割都無爭議。

然而,戶曹吏阮承禎的批註,卻是極其細微的墨漬模糊,以及對一處角落「甲子年」印章不合規的質疑。

這種藉口,若非刻意刁難,根本不值一提。

阮承讓閉了閉眼,感到一陣深沉的疲憊。

戶曹司那邊,自庶弟阮承禎上任以來,便對府內所有相關的田產、人丁往來文件,審查得極為嚴苛。

自琬兒婚事敲定後,更是變本加厲。

他想起數日前,戶曹司派來的小吏,態度恭謹卻不容置疑,聲稱要對所有陪嫁丫鬟的身契進行逐一核對籍貫與出身,甚至要求這些丫鬟必須親自前往戶曹司問話,以確保阮府清譽,避免賊人混入府城。

「戶籍管理」本是戶曹吏職責所在,尤其在嫁娶這等大戶人家的事上,謹慎些亦無可厚非。

然而,阮承禎卻是將這些「合乎規矩」的流程,無限地放大與拉長。

一個身契的核驗,往往要拖上大半日,甚至數日。

那些陪嫁的丫鬟們,原已開始訓練嫁入顧府後的規矩,如今卻不得不為這無止盡的盤問而奔波,訓練進度大受影響。

更讓他心煩意亂的是,這些刁難,阮承禎從未直接出面,總是由下級小吏傳達。

而這些小吏的語氣,無一不帶著職責所在的客套與不容推辭的堅決。

他深知這一切背後的推手是誰,卻苦於抓不到任何足以指控的把柄。

公開斥責?那只會坐實自己因私廢公的形象。

窗外,寒風吹拂,將枝頭殘雪捲落,發出簌簌輕響。

書房的炭火盆漸漸熄滅,冷意從腳底鑽上心頭。

阮承讓閉上眼,腦中浮現出阮承禎那張溫和卻藏不住算計的臉。

他知道,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已經悄然深入骨髓。

阮承讓的書房燈火依舊亮到深夜,而灶房的熄火聲卻早已沉入更深的巷底。

整個阮府被冬夜籠罩,只有巡夜的僕役腳步聲偶爾在長廊響起,伴著遠處更夫那沉悶的敲鑼聲,提醒著時辰流轉。

阿冷半夜醒來時,鋪位上仍是漆黑一片。

身側花枝的呼吸平穩,小蠶也睡得沉。

她睡不著,那日死巷裡的畫面,像陳年的酒,在她心頭越釀越烈。

木棍與鐵尺的碰撞聲、對手眼中翻騰的殺意、以及那道突如其來、直擊心底的聲音。

她不自覺地回憶著戰鬥時,那種能夠掌握自身的感覺。


她曾偷偷在無人時,試圖模仿那日踢出的角度、揮舞的力道,可少了那份生死間的體悟,便總覺差了什麼。


她也想不明白,那個老乞丐對陳旺做了什麼,為何他醒來後像是記憶空了一角。


那份憑空抹去記憶的力量,讓她感到一絲難以名狀的「不祥」,卻也隱隱透著某種答案的誘惑。

夜半時分,灶房輪值將熄的炭火還需清理。

這是最僻靜的差事,近日阿冷開始值夜,今日被獨自派往後院的灰燼區。

她抱著沉重的灰桶,腳步無聲地穿過長廊,來到靠近府邸圍牆的一個角落。

這裡堆放著待清運的爐渣,牆外是條窄小的、幾乎無人經過的巷弄。

她將灰桶輕輕放下,鼻尖嗅到空氣中混雜的焦炭與夜露氣味。

正欲彎腰清理,忽地,一陣極其微弱,卻又清晰得彷彿在耳畔響起的氣音,從牆外飄了進來。

那不是風聲,也不是夜蟲的鳴叫。

那聲音粗啞而低沉,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歲月風霜感,是那日巷中,在她腦海中出現的聲音。

她想起那個老乞丐的身影,彷彿在黑影中看著她。

阿冷的身子猛然一僵,她手中的掃帚輕輕擦過地面,發出極細微的聲響,卻像此刻的心跳般劇烈。

她猛地抬頭,眼神警覺地掃向牆頭。

冬夜沉寂,只有幾株老梅的枝影在牆頭搖曳,沒有任何異樣。

她盯著那片黑暗的牆頭,身形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屏住了。

她知道,那聲音並非幻覺,它真實地存在過。

就在她緊繃到極點時,那聲音再次極其輕微地響起,如同直接鑽入了她的意識深處,化為一個無聲的詰問:

「身猶困籠,心可觀天?」

這句話如同閃電般劃過阿冷的腦海。

她的瞳孔不自覺地收縮,臉上平靜的神情終於裂開一道縫隙,透出一絲極深的困惑與震撼。

她猛地向前邁出半步,右手下意識地伸向牆壁,似乎想抓住那聲音的殘影。

然而,空氣中那股異樣的氣息,已在她觸及牆壁的瞬間,悄無聲息地消散。

牆外恢復了徹底的寂靜,只有風聲輕輕吹過。

阿冷的手緩緩收回,觸及牆面冰冷的石磚,卻沒有任何溫度。

那道聲音,那份存在的氣息,來得無聲,去得無影。

她站在原地,任由寒意從腳底竄上心頭,浸透四肢百骸。

那句詰問依然在腦海中迴盪,激起陣陣漣亂。

她不知道那個老乞丐是誰,為何能如此悄無聲息地現身又消失,更不知道為何他的聲音能直接落入她的意識。

有人,在觀察著她,甚至,在以她無法理解的方式,引導著她。

她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堆積如山的爐灰上,手中的掃帚顯得格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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