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的早晨靜謐得像一幅畫。
陽光從高大的拱形窗灑進寬闊的廳堂,落在長長的地毯與雕花家具上,像是一種無聲的邀請。
Emi拎著行李,站在玄關處,背脊挺得筆直,明明是客人,卻像走進戰場一樣嚴陣以待。Love笑得曖昧,輕拍她肩膀「房間幫妳準備好了,離Bonnie很近,剩下的就看妳的了。」
Milk端著熱茶從廚房走出,血紅的雙眼透著警告「記住,我們讓妳住下,是給妳機會,但不代表妳可以再傷她半分。」
Emi點頭,語氣誠懇「我不會讓她再為我受傷了。我只是想讓她知道,我在努力。」
Love瞇眼笑「那就看妳表現囉,我們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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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nie,妳能幫我遞一下那本書嗎?」Emi探出半個身子,踮起腳搆不到書櫃上層的書,聲音帶著一絲刻意壓低的嬌軟。
Bonnie瞥了她一眼,腳步輕盈一蹬,將書本拿了下來,直接塞進她手裡。
「我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覺得妳可愛,別裝了。」語氣冷淡。
Emi拿走書時故意與她的手交疊,輕撫在Bonnie的手背。她刻意用著蠱惑的聲線往她湊近「那我該怎麼做,妳才會覺得我可愛?」
Bonnie瞳孔一縮,立刻後退半步,但表情明顯無法維持鎮定。
「別學我那套,妳學不來。」她刻意用著凶狠的語調,但轉身躲回房間的背影卻有些狼狽。
Emi有些尷尬地退開,她偷偷望向Bonnie的背影,低聲嘟囔「以前是妳撩我啊......我哪會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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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Bonnie的媽媽們「大度地」允許Emi暫住後,老宅的空氣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Emi努力地模仿Bonnie過去撩她的方式,刻意親暱的話語、坐近時假裝不小心碰到她的腿、甚至學會吸血鬼的閃現方法,特意製造與她的各種肢體接觸。
但卻總是笨拙讓人失笑。
某天晚上,Bonnie受Milk所託,"被迫"送血到Emi房間,卻撞見對方正皺著眉看著鏡子反覆練習「『你這麼可愛會讓我想親你?』不對,太油了......『妳今天也很好聞?』......呃,這是變態吧......」
「......」Bonnie站在門邊,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她佯裝嚴肅的清了清喉嚨。
Emi一回頭看見她,整個人尷尬地想就地被掩埋。
「我、我只是......只是......」她語無倫次,頰邊彷彿泛起不存在的紅。
Bonnie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但嘴角有點壓不住的翹。
晚上,Milk走進客廳,突然直接把沙發給劈壞,再轉頭看向一臉黑線的兩人「哎呀,今天家裡的客房剛好在消毒,我又不小心把沙發給弄壞,看來Emi不能睡了。」
Emi一愣,這是哪門子操作?「那我應該睡哪?」
「Bonnie房間床不是很大嗎?」Love接話,一邊翻著雜誌「擠一擠也可以的。」
Bonnie剛好從樓上走下來,聽見這句話時腳步頓了一下「我沒有同意吧???」
Milk閃過去笑著摸摸Bonnie的頭「總不能讓她跟我們睡吧?」說完還補了一刀「不准讓客人打地鋪,太硬了不好睡。」
夜裡,兩人躺在雙人床上,Emi看著Bonnie的背影,有些可惜的覺得她的雙人床太過寬大,Emi動了動,一寸一寸的緩慢貼近,直到被那人的聲音制止。
「不准再靠過來了。」Bonnie故意壓低聲音,像隻守護領地的小貓。
Emi靜默了幾秒,才小聲說「真想回到以前,你主動靠近我的時候......」她的聲音微弱,不像是感嘆,更像是在懇求。
Bonnie沒回答,但呼吸似乎停頓了一下,她轉過身,直直地望向Emi眼裡,那雙因轉化而變為暗紅的瞳孔,滿滿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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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媽媽們的"助攻"愈發不加掩飾。
平常不吃人類晚餐的家裡,卻突然說著家裡要有過生活的"氛圍感",而要求兩人搭檔準備晚餐,還指定各種"任務"。
一起搬東西、去花園修剪植物、甚至連看電影都只準備兩人份的爆米花。
這天傍晚,Emi正從廚房端出熱湯,Bonnie恰好從轉角出來,兩人撞個正著,湯雖被Bonnie迅速接過一滴沒灑,但Emi顯然一開始就沒想接住,手逕自攬住了她的腰。
Bonnie沒說話,只挑著眉,用那雙冰冷的紅眸盯著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Emi依依不捨的鬆開手。
「是嗎?」她淡淡回應,但明顯不相信她的說法。
Emi苦笑了一下「是真的,我沒這麼不可信吧。」
Bonnie沒再回話,只是拿著湯碗轉身,可惜Emi並沒機會看到,那背對著她微微勾起的嘴角。
隔天,庭院裡,Emi和Love正在一起整理花草。
Love一邊教她怎麼修剪玫瑰,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我們家Bonnie就是嘴硬心軟,我最近看她睡覺總是抱著你帶來那隻狐狸玩偶。」
Emi笑了「她以前很喜歡那隻娃娃。」
「不過那孩子脾氣很倔,妳有想過...她要是一直不理妳,要如何呢?」
Emi頓了頓,目光落在遠處正在畫畫的Bonnie身上。
「那表示我還不夠努力。」
Love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進屋時,看著故作專注卻一直往花園偷喵的人,忍不住笑了出聲。
當她的笑聲傳到Bonnie耳邊時,手中畫筆一頓,嘴角微微繃緊。
「什麼事這麼好笑?」她閃到Love身邊,眼神哀怨。
Love一愣,輕拍了拍孩子的臉「怎麼?我們邦邦吃醋了?」
「誰說我吃醋了。」Bonnie抱住Love撒嬌,嘴硬的冷著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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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MilkLove兩人出門享受久違的約會,臨走前特意留下一張紙條「冰箱有食材,晚餐還是要兩人一起做喔!」
廚房裡的氣氛微妙,Emi故意在Bonnie煎蛋時彎腰湊過去,呼吸停在她頸側幾公分的位置,像極了過去Bonnie調戲她時那種曖昧的距離,但卻換來對方轉頭冷眼一瞪。
「妳去那邊切菜。」
「可是我想看著Bonnie......煎蛋。」Emi笑笑。
Bonnie翻了個白眼「煎蛋有什麼好看。」
「因為...蛋焦了......」Emi指著鍋裡變成一坨焦黑的不明物體,努力壓抑止不住的往上翹的嘴角。
被戳穿的人有些惱羞,語氣也跟著提高了幾分「吸血鬼又不需要吃飯,我怎麼知道要怎麼弄!」
Emi看著耍脾氣的吸血鬼,笑容更深了,她的眸光沉了片刻,接著輕輕將手附在Bonnie拿著鍋鏟的那隻手上,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裡。
Bonnie的動作停了一拍。
兩人幾乎貼在一起,她能感受到Emi的呼吸拂過她的頸側,那份熟悉的氣息與觸感讓她整個人僵住。
明明體溫皆是冰冷,但此刻她卻覺得無比炙熱。
Emi突然側頭想對她說些什麼,唇瓣卻與Bonnie貼近嘴角的相觸,
空氣凝住半秒,Emi先是愣住,睜大眼看著近在咫尺的Bonnie。後者一動不動,眼神複雜難辨,然後猛地將人推開。
「抱...抱歉,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Emi急道,音量跟著拔高。
Bonnie沒說話,目光閃爍,耳尖竟隱隱透著薄紅,她嘴角微動,像是要說什麼,卻又硬生生地將話吞回去。
「......我去擺餐具。」她低聲丟下一句,繞過Emi離開。
她的腳步不急,卻明顯比往常凌亂。
Emi站在原地,還能感覺到剛剛那短暫碰觸時,Bonnie呼吸停頓的瞬間──
她沒有拒絕,也並不排斥自己。
嘴角的笑容逐漸燦爛,Emi相信她那顆冰封的心,終於在不懈的努力下,開始融化了。
而躲在角落暗處觀察一切的兩位媽媽,則滿臉興奮的吃著瓜,
「哎呀,戀愛的味道。」Love掩嘴偷笑。
Milk抱臂靠在牆邊,恨鐵不成鋼地說「我們的邦邦,好像快被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