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重聽了 Egoist 的《All alone with you》,感覺很好、很好,需激情時,打擊樂器不會掩去 Chelly 的聲音,她的聲音也能在樂器聲平息時,適當激起情緒的波瀾,真的很好。歌名、歌詞中提及即使只有我們倆,我仍堅決與他站在一起,共同對抗整個世界,這是告白之歌、祈願之歌、傾訴之歌,亦是訣別之歌。
一兩年前,Chelly 離開 Egoist,距那個時代又遠了一些,如果心裡滿懷思念,是不是就不會傷感了呢?
另一件事,最近想著寫小說,驀的領悟了一件事。在機械工程裡,機器裡有一些基礎的元件,如彈簧、齒輪、連桿、擺臂等,各有各的功用,例如我需要能量儲存的場合時,就會使用彈簧。而在小說裡,高超的小說家會精密安排情節、意境、場合乃至於描述文字,來勾引、激發讀者的心(就如同歌曲一般),彷彿對作家來說,這些只是「基礎元件」而已。這令我恐懼,凡是一個令人動心的情節,作者必定親身體驗過或在書上讀過或其他間接的經驗而得,場景的發生原因、發生地、以及其中參與的人們,也必含納其中。而那些小說家竟能抽絲撥繭,將該場景解剖再解剖,歸納出令人動心的各個元素,然後無情地在自己的小說上排列組合。就分析回憶的動作而言,無疑是說那些珍貴、令自己動心的回憶,也只是一連串的元素排列而已,只要安排得當,可以再讓千千萬萬人動心。如此作家的回憶對他來說還是珍貴的嗎?而他們竟能如此冷賢地對待曾令自己心動不已的回憶,作家、文學家、藝術家不就是對自己最殘忍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