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夢中帝子，魔王失控的夜
魔殿第三夜，幽燈搖曳。蘇錦鸞盤坐於靈魂煉台，修行姿態端正，卻無法令心緒平靜。
【厲無塵】記憶碎片中那句「妳到底是誰」，如同一根冷針，反覆在心頭刺扎。他眼神裡的波動，是對前世舊人的執念，還是……對她這個「現在的她」，已經產生了動搖？
忽然，一道銀白微光從她眉心逸出，冥火瞬間黯淡。她來不及掙扎，整個人便被強行牽引進了夢境。夢中，桃林十里，滿開春光。
他白衣勝雪，金冠傲骨，如神祇降世。鳳眸之中，藏著百轉千回的柔情。
「鸞兒……真的是妳嗎？」
蘇錦鸞怔住：「你是……言景衡？」
他眼角微彎，帶著熟悉得近乎心痛的笑意。
「你忘了我。忘了我叫你‘鸞鸞’、忘了你在我殿前持劍護我三日三夜……還說，這輩子只會嫁給為你摘星的男人。」
她心頭一震。
這不是她的記憶——是原主的過去？
言景衡輕扶她的手，眼神如暮春煙雨：「我知道你不再是完全的她。但你是鸞兒的身體與靈魂融合者，那麼……你就是她。」
夢境開始潰散，他的聲音漸漸遠去。
「我想再見你一面……鸞鸞，別讓我等太久。」
——
蘇錦鸞驚醒，渾身冷汗，氣息紊亂。
【滴——系統提醒。】
小杜的聲音忽然響起，壓得極低，像怕被誰聽見：
「宿主，剛才那位——他不是來真心認親的。」
蘇錦鸞皺眉：「你說什麼？」
「言景衡的確曾與原主有婚約。但三年前，他主動悔婚。現在，他已與‘真公主’訂下婚約。這次他會進入你的夢境，恐怕是……受命行事。」
「……受誰之命？」
「真公主。」
小杜聲音略帶怒氣：「她最忌諱妳還活著，妳曾是天命帝后候選人之一。現在她把言景衡推來，就是想讓你動搖，再從感情上擊潰你。」
蘇錦鸞緊握拳，胸中翻湧。
「他……是來戲弄我的。」
「宿主，請穩住心境。好感度已受影響，厲無塵剛才……應該感應到了你夢中的情緒。」
—
魔殿深處。
萬魂石壁前，厲無塵背對虛空而立，指尖魔息翻湧。
那面傳影水鏡已破碎，餘下光影殘滅，他眼神森冷，聲音低得幾乎咬牙：
「誰准他……叫她鸞鸞。」
下一瞬，整座魔殿震動，萬鬼嘶鳴，天雷轟頂。
—
翌日清晨。
蘇錦鸞從靈魂煉台走出，驚覺整座魔殿異常安靜。無論是鬼侍還是陰兵，全都戰戰兢兢，避她如洪水猛獸。
「怎麼回事？」她低聲喃喃。
小杜再度響起：【主線提示：魔王好感值波動異常，目前：喜歡 32%↓，屬於“危機反射情緒”類型。】
她心頭一緊——
這次，他動怒了。
不是因為她擅闖禁地，不是因為她挑釁權威，而是……他「在意」了。
她沒有逃避，反而直直走入大殿。
厲無塵端坐王座，面沉如水。
「你生氣了。」
「本王沒有。」
「你吃醋了。」
「……本王更沒有。」
她微微一笑，走近一步又一步，直到與他只隔半尺。
「我如果真的去見了他，你會怎樣？」
他喉結滾動，聲音壓得極低：
「妳可以試試看。」
她不閃不躲，與他四目相對，語氣比刀還利。
「不想。因為我開始有點想知道……魔王吃起醋來，是不是比修羅王還狠。」
他再無法言語。
—
【系統提示：地獄王‧厲無塵 好感度 +5】
【當前進度：喜歡 37%｜觸發“佔有本能”支線任務】
—
而此時，魔殿之外。
萬魂石林中，一名帝袍加身、氣質冷冽的男子立於虛空，眼神穿透魔氣，落在那重重黑殿之中。
「鸞兒……你真的在這裡了。」
天命帝子——言景衡，正式現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