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她的臉，從未在我夢裡消失過
夜色如墨，魔獄之門幽閉森冷。
蘇錦鸞穿上厲無塵留給她的冥火袍，走上萬魂石階，步步皆是浮動魂影、亡者低語。她強行壓下心跳，直至踏入黑金王座前的大殿，才稍稍喘了口氣。
而他，已在那。魔王‧厲無塵，端坐王座，雙眼半闔，彷彿正在聆聽世間萬鬼哀鳴。
「來了。」他的聲音低沉無波。
蘇錦鸞小心翼翼地走近，卻發現他掌中正懸浮著一枚古魂玉，微微閃動著紅金靈光。
「這是……？」
「一段記憶。」他冷聲說。
忽地，他指尖一彈，魂玉飛入她眉心。
「！！」
記憶如潮水撲來。
她看見一座天外桃源般的世外山谷，那裡，曾有個女子白衣飄飄，在桃花樹下為他繫髮。
「無塵，我將來若不在了，你會記得我嗎？」
他抱著她，聲音低啞：「我不會讓妳不在。」
畫面一轉，山谷被屠，血染十里，他發狂尋她，最終在地底找回她殘魂一縷。
「我來晚了……晚了……」
她虛弱一笑：「你記得我就好……無塵，我真的很怕……下輩子你不認得我了……」
—
「你……你愛過一個人。」
蘇錦鸞從回憶中甦醒，雙手還在顫抖。
「她……是誰？」
「不記得了。」他站起身，背對她，「只有模糊的魂影，但她的眼神與你……太像。」
蘇錦鸞緩緩說：「所以你才留下我？」
他沉默。
「你不想她徹底消失在你記憶裡，所以你用我……來延續她？」
「本王沒那麼脆弱。」他的語氣明顯凌厲起來。
但她沒有退。
「你是魔王，不該有破綻。可你還是留了這記憶碎片……這就是你的破綻。」
她站到他身後，輕聲說：「我不是她，但既然我活著，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讓你記住我。」
厲無塵一震。
「蘇錦鸞……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那你不喜歡嗎？」她對上他冷冽目光，反問。
他沒答，只是突然伸手，一掌隔空將她推離王座五丈遠。
但下一刻，他的聲音卻低沉響起：
「留在這王殿修煉，本王允你接下來三日不回地牢。」
「……！」
「別讓我後悔。」
她咬唇一笑，深深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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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示：地獄王‧厲無塵好感度 +10】
【當前進度：喜歡 35%｜疑似觸發“情感轉移記憶線”副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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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夜的地獄王，竟久久未眠。
他坐在幽燈之下，望著那枚魂玉，喃喃低語：
「她的眼神，聲音……越來越像了。可是，她不是她……我不能再……」
忽然，他猛地將魂玉握碎。
「蘇錦鸞……你到底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