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真實人物故事改寫(主角化名:沈奕辰,30歲,資料分析師,台北)
我媽最近問我:「你是不是不愛這個家了?」
我沒回答,只是嗯了一聲,低頭繼續洗碗。
這不是她第一次這樣說。從我國中開始,只要我不照她的期待來,她就會用那種眼神看我,然後講出一些話:「我這麼辛苦,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是為你好!」我爸比較少說話,但只要我媽一哭,他就會斜眼看我說:「你現在是學壞了是不是?學會頂嘴了是吧?」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大聲頂撞過他們。我只是試圖講講我自己的想法:想選不一樣的科系、想住外面、想延後工作一年做自己的作品集……這些問題與規劃,是正常家庭會與孩子討論的吧?
這樣算叛逆? 我甚至覺得連頂撞都談不上。但我爸媽總是把每次的選擇都變成忠誠考驗。
我媽說:「你怎麼總是把我們放最後?」
我爸說:「我們是為你好!不然誰知道你現在會在哪裡,會是什麼鬼樣子?」
我曾經有段時間很努力讓他們開心。努力考上他們想要的學校、找一份看起來穩定的工作、交一個他們「比較喜歡的女生」…… 但我發現那條路沒有終點。你永遠不會剛剛好,你只會「還不夠好」。
我慢慢變得不說話。回家只講必要的字句,節慶禮貌性地回去吃飯,然後盡早離開。
我爸媽跟親戚說:「我們家奕辰喔,變得越來越冷漠了,不像以前那麼乖。」
他們從沒問過我,那些年我是怎麼撐過來的。
我不是不孝順。我有給家用、幫他們處理健保與貸款,也從沒在外說過他們一句壞話。但我現在不想再把自己交給一個不會道歉、只會指責的關係裡了。
這不是我不愛他們。只是我學會了保護自己。
只是他們從來沒想過,是誰教會了我:沉默,比說實話安全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