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夢境中的記憶碎片
夜深人靜,寬敞又溫暖的臥房中,只有窗外月光灑落的光影映在地板上,斑斑點點。羽童靠在政俊懷裡早已沉沉入睡,政俊輕輕為她拉好被子後,也在她身旁閉上眼睛。
房內寧靜無聲,唯有窗外風聲拂過樹梢,細微得像是誰的耳語。
夢中,羽童站在一座熟悉又模糊的老舊遊樂場前。那是她小時候常來的地方,搖搖欲墜的盪鞦韆、褪色的旋轉木馬,每一樣設施都像是時光塵封的記憶。她聽見孩子們的笑聲,又好像看見一個小男孩追著她跑──那是政俊,還是誰?夢境切換,她站在醫院長廊的盡頭,昏黃的燈光照著地板,冰冷無聲。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哭喊:“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卻沒人回答。
再一眨眼,她看見一雙手輕輕拉住她的手,男孩蹲在她面前,一臉擔心,“羽童,別怕,我會陪你。”他把一條小小的紅繩手鍊繫在她手腕上,“這是我們的約定。”
那個男孩的臉──漸漸與現在的政俊重疊。
羽童在夢中落淚,一種說不出口的熟悉與遺憾混雜心頭。過去那些被她遺忘的記憶,似乎正在慢慢浮現水面。
突然,她驚醒。
大口喘息的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在政俊的懷裡,臉上卻已滿是淚痕。政俊也察覺她的不安,揉了揉眼坐起來,溫柔地抱緊她:“做惡夢了?”
羽童搖搖頭,聲音顫抖卻低低地問:“政俊……我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認識?”
政俊怔了一下,輕輕點頭,低聲說:“是啊,那年夏天,你差點把我嚇壞了。”
她呆了一會兒,緩緩伸出手,摸向自己手腕的位置,那裡彷彿還能感受到過去男孩綁上手鍊時的溫度。
“我想起來了……我真的想起來了……”羽童輕聲喃喃,一邊落淚。
政俊望著她,眼裡閃著驚喜與心疼,他把她摟得更緊,低語著:“沒關係,過去你忘了也沒關係,現在你回來我身邊,才是我最想要的。”
兩人的呼吸慢慢交融在夜色裡,那些散落的記憶碎片,正一點一滴拼湊回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