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Pam睜眼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光線正好灑進來,薄薄的窗簾被風吹得微微飄動,房間裡靜謐安穩,空氣帶著一種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她還沒完全清醒,就聽見聲音。——「早安,P'Pam。」
有些沙啞卻溫柔,帶著一種剛醒來的慵懶。
Pam猛地睜大眼,視線偏過去時,迎上的是那張讓她心心念念的臉,Dorak正俯在她身邊,眉眼彎著笑意,指尖輕輕捋過她的髮絲。
下一秒,Dorak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早安吻。」她語氣自然,好像這一切理所當然。
Pam怔住了。
呼吸在胸腔裡停滯,她愣了足足好幾秒,才慢慢彎起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
「早安。」
她的聲音很輕,幾乎像怕驚醒什麼。
Dorak沒在意她的遲疑,只是滿臉理所當然地笑著,坐起身,伸手把散落的髮絲撫到她耳後。
「我們起床吧?今天陽光很好。我來做早餐給P'Pam吃,妳要咖啡還是牛奶呢?」
Pam一愣,眨了眨眼。
「咖啡。」她下意識回答。
「嗯。」Dorak的語氣滿是溫柔的日常,轉身走向廚房。
Pam卻依舊坐在床邊,指尖抓著被單,指節泛白。胸口一陣微微的發緊,像有什麼壓在心頭。她低下頭,輕輕吸了口氣,才慢慢起身,赤腳踩在地板上。
-
廚房裡瀰漫著細微煮食的油香和咖啡香氣。
Dorak一手打著蛋,一手翻動平底鍋裡的吐司,動作熟練得彷彿這樣的清晨已經重複過千百次。
Pam靠在門框,靜靜望著。
鍋鏟碰觸金屬鍋面的聲音清脆有節奏,混雜著咖啡機低沉的嗡鳴聲,構成了一首極為日常的樂曲。
這畫面太過熟悉,熟悉到讓她胸口一陣莫名的緊縮。
「P'pam在發什麼呆呢?」Dorak回頭,語氣帶著一點調侃。
「快過來幫我拿杯子嘛~」
Pam呆了半晌,才急急點頭,走到櫃子前拿出兩個白色陶瓷杯。
她的手停在空中一瞬,視線落在杯子的細紋上,像是陷入某種說不清楚的恍惚。
Dorak注意到她的恍神,卻沒有追問,只是接過她遞來的杯子,將熱騰騰的咖啡倒進去。
香氣瞬間瀰漫開來,溫暖而濃烈。
「還是一樣,香草拿鐵?」Dorak一邊攪拌,一邊回頭看她。
Pam的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最終只是輕輕笑了下。
「嗯。」
她接過那杯咖啡,杯壁的熱度燙得她手心微微一顫。她低下頭喝了一口,苦味與淡淡的甜在舌尖交織,竟讓她鼻尖發酸。
「P'Pam今天好奇怪。」Dorak盯著她,半開玩笑地說。
「是咖啡不好喝嗎?」
「不是。」Pam搖搖頭,從後緊緊地摟著她「跟以前一樣...」
「很好喝。」
Dorak側頭凝視了Pam好一會兒,快速地朝她臉頰偷了一個吻「那P'Pam要喝光喔~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應該出去走走。」
Pam怔了怔。
「出去?」
「嗯!去公園好嗎?我們好久沒有兩個人出門隨便走走了。」Dorak語氣輕快,聲音裡是滿滿的撒嬌。
Pam看著眼前的愛人,有些猶豫,但最終仍不捨讓她失望。
「好。」
-
午後的陽光很好,天空澄澈,微風裡帶著淡淡地青草香味。
公園的草地上有小孩在奔跑追逐,遠處有人遛狗,笑聲此起彼落。
Dorak牽著Pam的手,步伐不快不慢,她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溫熱,握得牢牢的,讓人有一種暖暖地的安心感。
可Pam卻時不時走神。
她望著身旁那張被陽光映照的側臉,心裡卻一直帶著一股不安。明明就是最熟悉的輪廓,卻像是怕一眨眼就會消散。
「P'Pam在想什麼?」Dorak忽然低頭看她,唇角勾著笑意。
「從剛剛就一直盯著我。」
Pam聞言,耳尖微微發熱,急忙移開視線。
「沒......沒什麼。」
Dorak輕笑一聲,像是早已看穿,卻也沒有逼問,只是順勢捏了捏她的手。
「P'pam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的,Rak可以在妳眼前定住讓妳看個夠。」Dorak說著,真的站定在她眼前,笑著湊近與她對視,外加朝她的臉上親了好幾下。
被親的人抿著唇,終於還是笑了,輕聲嗯了一下。
兩人走到販賣冰淇淋的小攤前。
「P'Pam要不要吃?」Dorak問。
Pam下意識想搖頭,但對上那狗狗般期待的眼神,只好改口「好。」
很快,一人手裡多了一杯冰淇淋。
Pam拿著那支香草口味的,吃得小心翼翼。甜味在口腔裡化開,帶著一種不真實的幸福感。
「P'Pam吃得好慢,冰淇淋都融化了。」已經快一步吃完的Dorak,笑著幫她舔掉流下的冰,語氣裡帶著調侃。
Pam看著吃貨小狗,直接把冰遞到她嘴邊「吃不了了,Rak幫我吃吧。」
Dorak聽話地吃掉剩餘的冰,對著Pam露出一個傻傻地笑。
Pam伸手替她擦掉唇角的一點奶白色冰淇淋,動作自然親暱,心臟猛地一縮,像被攥緊。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她在心底無聲地想。
-
傍晚的廚房亮著溫暖的燈光。
檯面上擺著蔬菜和肉片,空氣中飄散著切菜與油熱的氣息。
「我來拔打拋葉,P'Pam炒。」Dorak分配得理所當然。
Pam點點頭,拿起鍋鏟,攪動著鍋裡的食物。
鍋鏟碰到鍋子,發出清脆的聲音。
熱氣升騰,她快速地翻炒著,動作卻忽然停住了,手在半空中微微顫抖,Pam的呼吸一瞬間亂了。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手心冒出細汗,指尖僵硬得幾乎握不住鍋鏟。
「P'pam怎麼了?」Dorak注意到她的停頓,語氣裡帶著輕微的疑惑。
一滴淚就這麼突然低落,Pam抬手抹掉,深深地看著Dorak,過了幾秒才勉強擠出笑容。
「沒事,只是手有點酸。」
Dorak笑了笑,走過去接過她的鍋鏟,動作俐落地把食物裝盤。
「P'Pam去餐桌坐著吧,剩下的我來。」
Pam點點頭,步伐有些慌亂,轉身往外走去。
飯菜很快做好了,桌上擺滿熱騰騰的菜餚。
Dorak替她盛飯,語氣自然「今天都是P'pam喜歡的菜,P'pam要多吃點喔!」
Pam盯著那碗飯,沉默了幾秒,才慢慢伸手接過。
「好。」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晚餐的氣氛安靜而溫馨。
Dorak跟她聊著咖啡廳的瑣事,Pam大多時候只是靜靜聽著,偶爾點頭,偶爾笑一下,像是把每個細節都牢牢刻進心裡。
-
夜深了。
房間裡只剩下昏暗的壁燈,床鋪柔軟,空氣中還殘留著洗髮精的香氣。
Pam側躺著,視線落在近在咫尺的臉龐。
Dorak呼吸平穩,眉眼在微光裡顯得格外溫柔。
「P'Pam還不想睡嗎?」Dorak鑽進她的懷裡,撒嬌的蹭著,聲音帶著濃濃的睏意。
Pam沒有回答,而是摟緊懷裡的人,在她頭頂落下一個吻。
「哈阿~」Dorak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吻了吻戀人的脖子,說出日常中最熟悉的告別語。
「晚安,P’Pam。」
Pam的呼吸一滯。
喉嚨像被什麼堵住,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最終,她只是閉上眼,試圖讓自己緩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