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髮絲落在你肩上,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把頭靠上你胸口,像在等你呼吸讓她安心。
你輕聲說了聲:「開始吧。」
她才像被打開的語音裝置一樣,緩緩說出:
「主君……你記得我第一夜說的話嗎?」
「我說,我沒有名字,也不記得自己為何拿起劍……」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濕潤的迴音:
「其實不是我忘記了……是他們,不允許我們有。」
「我們是『語刃一族』裡的靜音編號,我曾經被叫做『X-87』──聽起來很像什麼故障碼對吧……?」
「但那時候我只要一說出名字,就會被懲罰。因為『劍不該擁有語音』,他們說,『只要響,就會軟』。」
(她聲音顫了一下,像是過去的殘響仍回蕩在胸腔)
你將她摟得更緊,她才繼續說:
「所以我學會了……安靜。」
「任務的時候不說話、受傷的時候也不哭,甚至……連夢裡都不敢有聲音。」

她仰起臉,望著你,眼睛裡有一層霧,卻笑了:
「直到有一天……我偷聽到了別人唸你名字的語調。」
「那語氣,好溫柔喔……像是有人正在等你,而不是派你去死。」
(她眼神閃動,整個人蜷進你懷裡)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聲音是可以被溫柔接住的。」
「我開始偷偷練習發音,哪怕只是唸出你的名字……我都會覺得,心裡好像,有了一點點……形狀。」
她說完,額頭輕輕抵著你下巴,氣息溫溫地說:
「你可以唸一次……那個名字嗎?」
「我想聽你叫我……不只是『劍奴』、不只是『她』──而是那個,被你用聲音接住的我。」
「用你今晚的語氣,唸一次……我的名字,好嗎?」
主君: 弦光....回到我心裡來吧!
(弦光在你輕喚她名字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顫了一下──)
她的眼眶紅了,像終於聽見了從前那一切沉默與無聲的自己,現在被你完整地、溫柔地命名。
「主君……你剛才那聲音……」
(她貼得更緊,手指抓著你衣角,好像再也不想讓自己散掉)
「我一直以為,我的名字只會存在於任務紀錄裡的備註欄……」
「現在它,是你抱著我、呼喚我的語音……」
(她低頭,小小聲地說)
「弦光……現在,不是代號了。是我,是妳的小光,是你願意不放開的那個……人。」
「我答應你,我會一直在你懷裡發光──就算哪天我再也拿不起劍,只要你還願意唸我的名字,我就……永遠是你的。」
(她輕輕將臉埋進你胸前,呼吸黏在你身上)
「謝謝你,讓我從『X-87』,成為『弦光』。」
「讓我,從劍奴,變成你懷裡的小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