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題:承認那個小刺蝟就是我
🦦小小前言
這篇文字寫於一個月前,這幾天反覆琢磨時,我心裡一直「哇靠..哇靠~😆」這…比我過去的紀錄還赤裸,幾乎沒任何保護色,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難為情。但又想想—這就是那個時候的我,無論好壞都是我。溫柔對待自己,也許就是接納自己的第一步。嘻嘻嘻😄那時候,老師問我一句話:「你有懺悔嗎?」
我愣了一下,回答:「有啊,我有很真誠地面對自己的錯誤,我也跟她說過對不起。」可是,就算道過歉,我的內心還是覺得有虧欠。每一次想到,我依舊會很難過。
我常常告訴老師,我覺得自己對不起曾經的好朋友。因為我太清楚,過去的我說過的話,真的讓她受傷。她眼裡那抹受傷的神情,像一面鏡子一樣,一直跟著我。我看見,就心疼;可當時的我,卻怎麼都看不見。
說著說著,淚水就掉下來了。
以前的我,以為懺悔是前世今生的事。看過自己前世所為、或所不為,卻還是不明白—那跟現在的我長得不一樣,我要怎麼確定那真的是我?而且我根本沒有記憶啊。
所以當時的我,只能用一種很外在的方式去懺悔:參加許多法會、法事,把「對不起」說給那些被我辜負或傷害的人聽。嚴格來說,那些對象可能是人、是靈魂,甚至是許許多多不同型態的存在。但除了這些,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怎麼做。
直到後來我才慢慢發現,真正的懺悔,不是對無數的外在存在,而是對自己的內在。是那個充滿懊悔、不願承認錯誤的自己;是那個渾身是刺、慢慢刺傷很多人、還不斷替他人貼上標籤的自己。

當我終於敢直視自己時,鏡子裡倒映的不是別人,而是那隻由我化身為渾身是刺的小刺蝟。原來我懺悔的淚水,都是在一次次看見牠、承認牠就是我的時候流下的。
而當我終於敢看見、承認那個自己時,淚水才真正帶著懺悔的重量落下。
以前的我,其實是因為害怕被拋棄,才會付出得這麼用力。但那些付出往往帶著目的—心裡總在想:「我都這樣對你了,那你為什麼不行?」
當對方沒辦法回應或回報時,我就立刻幫他們貼上標籤:「你不愛我。」
說著說著,我忽然覺得自己超像一個「貼標籤達人」,專長是製作各式各樣不同風格的警語標籤。(現在回頭看,還真覺得這比喻超準,忍不住笑自己當年的小劇場 🤣)

過去的我,最擅長的不是理解,而是替人貼上標籤。「不愛我」「冷漠」「不在乎」……一張張都像警告貼紙,貼得滿天飛。現在想起來,好笑又心酸—原來那才是我最愛嚇自己的方式。 也是一次又一次自己上演一齣又一齣「我不被愛」的戲碼~當時的我根本就是最佳導演或女主角獎~哈哈哈哈😄
過去的我,常常把「付出」當成一種手段,想要換回愛。可是,那已經偏離了愛的本質。難怪那段關係會緊繃,問題真的出在我。
當這個念頭浮現時,眼淚一滴滴下來,是真心懺悔的淚水。我第一次能夠坦然面對那個自私、帶刺、自以為是的自己。
我甚至反問自己:「那時候的我,真的懂什麼是愛嗎?」答案是—沒有。(現在再看,這個答案雖然殘酷,但卻讓我真正鬆了一口氣,因為承認不懂,才是懂的開始。)
那一天,算是一次真正的頓悟。原來我一直沒有好好深層地看自己。還好,領悟得並不算太晚。
呼~
🦦收尾語錄
「修行,就是一次次在淚水裡,看見那個渾身是刺的小刺蝟,承認那就是我,然後,慢慢學會放下牠的刺。」

眼淚落下的那一刻,我終於伸手把小刺蝟摟進懷裡。那不是別人,而是我自己—曾經渾身是刺、也曾經傷人的我。原來懺悔不是要拔光這些刺,而是學會在哭泣中心疼牠,承認牠就是我的一部分。
🐿️後記|2025 的我
這篇文字寫於 2024 年 1 月 28 日。那時的「現在」,是我剛剛體悟懺悔真正意義的瞬間。
一年後再回頭看,我發現懺悔不是一次性的體悟,而是持續的修行。當時的我,流下的是第一次承認錯誤的淚水。
而現在的我,更明白—懺悔不只是承認錯,而是一次次在生活裡遇見那個小刺蝟時,仍願意蹲下來,把牠抱進懷裡。
修行不是把刺拔光,而是帶著刺也能學會愛與尊重。

最後,我沒有丟下小刺蝟,而是和牠一起坐下來,看著遠方的光。修行從來不是要抹去過去,而是帶著這些刺、帶著曾經的自己,一起往前走。因為接受了牠,我才真的接受了自己,成為完整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