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撕裂天空的獸爪,無情拍打著破敗的彩色玻璃。風從破口灌入,掀起地上的灰燼與碎石,讓這座荒廢已久的教堂宛若墜入深淵的孤魂。
她喘息著,手指緊緊抓住濕透的裙擺,背靠冰冷的石柱,指節泛白。心跳聲在耳際轟鳴,壓過了外頭的風雨。她知道,自己跑不掉。
因為,他一定會找到她。
腳步聲響起,緩慢而堅定,像審判的鐘聲一點點敲進心臟。
「姊姊。」
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像毒蛇爬過耳際,帶著溫柔,卻蘊藏殺意。
燭火忽然亮起,一支、兩支,將陰影撕開,照出一張俊美卻瘋狂的臉。凌羽站在門口,雨水順著他的側臉滑落,濕透的黑髮貼在臉側,像一頭剛從血泊裡爬出的野獸。
「妳真的……跑得很快。」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幾乎溫柔的笑,卻讓她全身顫抖。
凌羽一步一步走近,靴子踩在積水裡,發出清晰的聲響,每一下都像釘在她心口。
「但是——」他在她面前三步停下,低下頭,凝視著她的眼睛,聲音輕得像在哄小孩,「妳以為,逃得掉嗎?」
她顫抖著,想開口,卻在那雙暗沉的瞳孔裡失語。那裡沒有光,只有佔有與毀滅。
他單膝跪下,額頭輕貼在她膝蓋前,像信徒朝聖,卻又像野獸舔舐血跡。
「姊姊,妳看著我。」凌羽的聲音沙啞,像被烈焰燒過,帶著瘋狂卻溫柔到極致。
「姊姊不需要太多愛,只要我的就夠了,因為我會用命去愛。」
她想後退,卻發現自己退無可退,心跳亂成一片。
「如果神要奪走妳的笑容,我會將祂的王座燒成灰,將祂的血滴獻在妳腳邊。」他指尖輕抚她的臉頰,冰涼卻帶著危險。
「凌羽,你瘋了……」她顫聲,卻被他的聲音截斷。
「瘋了?」他笑,低沉而狂熱,「不,姊姊,我只是愛妳。」
「我不是忠犬,我是被拴在妳心尖上的野獸——一旦放開,我就會撕裂整個世界。」
她的雙手想推開他,卻被他穩穩握住,力道剛好讓她動彈不得。
「妳的名字,是我的咒語,唸一次,我就死一次;唸兩次,我就活一次。」他俯身,指尖貼上她的手背,讓她感受到他心跳的狂亂。
「姊姊啊,我的靈魂早已被妳收編,連夢裡的呼吸,也只聽命於妳。」
她的眼眶泛淚,腦海卻空白。每一個字都像釘進骨髓,讓她又害怕又無法抗拒。
「若世界要妳流淚,那麼這世界就該化為廢墟。」
「我會一遍又一遍跪在妳面前,直到妳明白——我的驕傲與骨頭,全都屬於妳。」
他忽然起身,一把將她的手腕扣住,抽出暗紅絲帶纏上她的手,動作輕柔卻不容反抗。
「別逃,姊姊,別逼我溫柔。」「因為我的愛,天生殘忍。」
雨水打在破碎窗玻璃上,發出低沉而劇烈的聲響,像是為這場告白伴奏。
凌羽貼近她,額頭觸著她的,低語:「妳看著我,笑著,然後對我說愛我吧——不然我會發瘋。」
她的心幾乎要破碎,掙扎著卻發現無力抗拒。
「只要妳一句話,我可以滅國;只要妳一句不要,我也能自毀。」他緊握她的手,眼神深邃到像要把她吞噬。
她閉上眼,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心底既恐懼又迷惑。
「姊姊,別離開我……因為我愛妳,不是因為妳美,而是因為妳是我唯一能愛的真理。」
燭火忽明忽暗,他的身影像幽靈般籠罩著她。
「妳是我的,這一生,這一世,直到世界毀滅。」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絲帶,心跳混亂而痛苦。雨水、燭火、雷聲、他的低語,將她整個世界佔據。
外面的風雨像要吞噬整個天地,而教堂裡,只有他們兩人——一個偏執、極端、瘋狂愛著她的男人,一個被逼到邊緣、卻無法完全拒絕的她。
在黑暗裡,她意識到,她已經……被他完全收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