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很多的開始一樣,一開始的追求總是熱情滿滿,歐會送上一大盒金莎到我打工的地方給我,也會在我下班的時候接我回家,既使那個回家的距離走路只需要五分鐘,也會在有空的時候認真的邀約,然後騎著他的野狼來我家等我,去山上或是海邊走走。
熱情的追求過程讓女孩總是目眩神迷,想當然的過沒多久,我就答應邀約,我們走到了一起,但因為那個時候只是我暫時的回到小鎮上陪家人一段時間,時間到後我得回去原來居住的城市,你知道的,得要開始遠距離了。
歐的外表到言行都不像個台灣人,不像我刻板印象裡面的台灣人,外表高大粗獷,但說話有種外省腔加ABC腔的感覺,他家裡也很有趣,不管是奶奶家還是媽媽的家,都有種非傳統家庭的擺設,家裡的氛圍跟裝潢都更像國外家庭的模樣,我為此感到新鮮好奇,
他的交友圈也有趣,總會拉著我認識小鎮上的外國人、外國人的朋友,甚至那時候覺得小鎮原來還有我這麼不認識的一面,算是第一次開始新的視野認識我的家鄉,也第一次體認到何謂「多元」、何謂「不同」。
既使我們不像是一般情侶,但我們終究是台灣體制下長大的、尚未成熟的人類,我離開小鎮後,每天就靠著通電話及簡訊來維繫感情,我的所在處跟小鎮隔很遠,雖然在同一塊土地上,但我們仍舊無法很常碰面。因此我也因為他的飄渺,而有了很多的不安全感。
事情就這樣,每天都在惶惶不安中度過,也不曉得那就是不安全感、也不曉得那就是焦慮,也不曉得這樣是對自己不好,只要他沒有接上電話、回傳訊息,在該出現的時間沒有出現,我的心跟喉嚨就像被吊上一個絞刑架,等待著某人將我從絞刑架解救下來。
我不曉得我可以解救自己,在那樣不健康的關係裡,我不知道我隨時可以喊停,在那樣看起來根本不穩固的關係裡,我不曉得我可以享受孤獨,我被困在某些價值觀跟框架裡,動彈不得,而我根本不知道、無法想像,離開一個人後的人生,我能有多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