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另一邊的柳家本家。
大廳之內,青銅燈火搖曳,氣氛沉沉。
柳仲玄——柳老爺子端坐在首座,鶴髮蒼眉,滿面皺痕因憤怒而顫抖。當聽聞傳信的家僕顫聲報告出——柳瑂、柳岩二人於生死擂台慘敗的細節,他手中龍頭拐杖「啪」的一聲狠狠砸在青石地面,碎紋宛如蛛網般蔓延。
「柳青青!跪下!」
柳仲玄的聲音低沉如雷,震得眾人脊背發涼,彷彿一股無形壓力籠罩全場。
原來,一切的起因,皆源於中央異能學院的新生覺醒儀式。當日,柳青青因嬌蠻任性,竟命柳叔駕馭自己的坐騎,強行欲將途經的孩童踩踏致死。此事本就驚駭眾人,但更令柳家族中上下震怒的是——她竟要求皇甫鬼卿下跪磕百個響頭,以示懺悔;不僅如此,她還向對方索要了二十顆C級屍核、十顆B級屍核作為「賠償」;最後,連洛青黛頭上的髮簪,也被她納入要求之列——以象徵皇甫鬼卿二人對她的「補償」。
場面瞬間陷入死寂,空氣中充斥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張力,每個人都屏住呼吸,暗暗揣摩柳仲玄下一步的行動。
「柳青青,你這個逆女!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讓皇甫家的人跟你下跪?」
話音未落,啪——一聲脆響震得耳膜生疼。只見柳青青右半邊臉頰瞬間腫起,紅腫如火,映照出她驚愕又憤怒的神色。
出手的人,正是他們的父親——柳謁。那雙眼睛裡燃燒著怒火,彷彿要將柳青青的任性徹底焚燒殆盡。現場頓時陷入死寂,連空氣都似乎凝結,每個人都屏息等待下一刻的風暴。
「你難道不知那六大隱世家族皆非比尋常嗎?尤其那皇甫家的!蠱毒世家萬年來唯一一個天賦極高的妖孽,你真是好大的威風膽敢讓他向你下跪!若是他當時出手沒讓妳當場中蠱而亡你真的就得偷笑了。」
柳謁氣不打一出來,好幾度差點給氣暈厥了過去。
柳青青聞言微微挑眉,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卻仍帶著張狂的笑意:「爹,怕了嗎?不過是向我下跪,又有什麼大不了。」
柳謁頓時面色鐵青,心中憤怒翻湧。他這一輩子見過的風雲人物無數,但眼前的女兒,竟敢以這般傲慢的語氣談論皇甫家,那膽色與狂氣,讓他差點氣得昏厥。周身氣息滾動,如同要壓碎整個大廳。
旁邊的族人無不屏息,誰都能感覺到這股沉重的家族威壓,致使整個大廳在父女之間的氣場碰撞下,陷入一種詭譎又緊張的沉默,連呼吸都似乎被壓低了分貝。
「好好好!柳青青你個逆女!你很好!好一個不過是向你下跪,又有什麼大不了。今後老子不認你這個逆女!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柳謁直接氣急攻心吐血暈了過去,而柳青青見此不禁變了臉色。
「柳謁大人!」
族人見柳謁猛然仰倒,鮮血自口角溢出,紛紛驚呼上前扶住。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柳青青臉色瞬間煞白,先前的倔強與傲氣全都凝固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驚惶。她從未想過,父親竟會因自己的一句話氣到吐血暈厥。
「父親!」她下意識喚了一聲,聲音卻有些顫抖,腳步也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
然而族人冷冷地擋住了她,目光中滿是責斥與不齒。
“夠了!柳青青,你還有臉喊他父親?”
“若不是你一再忤逆,怎會逼得柳謁大人氣到暈厥!”
“逆女!你還不快滾!”
嘲諷與怒斥如同利劍,將她逼得步步後退。柳青青眼底掠過慌亂,卻死死咬住下唇,硬生生將淚意壓了下去。
在場所有族人都在忙著救治柳謁,無人再去看她一眼。這一刻,她驟然感到自己彷彿成了整個柳家的棄子,被逐出血脈榮光之外。
「罷了罷了......來人!將柳青青關至禁閉崖上一年,讓她好生磨一磨她的驕縱蠻橫之氣!」
柳仲玄聲音低沉,手中龍頭拐杖「咚」地敲擊在地面,聲如洪鐘,震得眾人心頭一顫。
族人們立刻躬身應令。兩名執法長老上前,目光冷厲,身上異能氣息隱隱散發而出,顯然是要立刻執行。
柳青青身子一顫,臉色霎時慘白。禁閉崖......柳家子弟最為畏懼之地。那裡陰寒無日,不僅元素異能之力稀薄,甚至滿佈危險裂縫與禁制,曾有驕恣之輩被關押其中,出來時不是氣息全失,就是性情大變。
「祖父!我......」
她聲音顫抖,卻被族人的冷喝打斷。
「逆女,閉嘴!」
「今日若不懲戒,你還要將柳家顏面踐踏到哪裡去?」
兩名執法長老上前,柳條自上而下封鎖,柳條鎖鏈自虛空凝現,將她雙手死死困住。柳青青再怎麼掙扎,也無法掙脫。
場中,只有族中年輕一輩有人神色複雜地望著這一幕,有惋惜,也有冷眼旁觀。
柳仲玄拐杖再重重一敲,冷聲喝道: 「押下去!」
“族長,柳瑂、柳岩已送到療養所內進行傷勢檢測。”
有族中人回報道。
柳仲玄微微點了點頭,眉宇間仍帶著沉重與不安:「很好,務必仔細觀察,任何異常立刻上報。」
他轉頭望向其他族人,語氣嚴肅卻帶一絲安撫意味:「其餘人也要小心照看,尤其是柳青青,禁閉崖上不得再有任何疏忽。此事之後,家族規矩不可再被挑戰。」
回報的侍從再次躬身應聲:“是,族長!”
柳仲玄的目光緩緩落在空蕩蕩的堂屋角落,心中暗暗思忖著柳青青的性格與未來可能引發的變數,沉聲自語道:「她......終究要學會,這世界不是單靠任性就能掌控的。」
整個堂屋內,除了回報聲與微微的呼吸聲,仍是沉默而凝重的氛圍,每個人都感受到那份難以言說的壓力與警示。
另一邊,中央異能學院內。
皇甫鬼卿、洛青黛、雷雨涅、唐京墨、韓天南、司徒景天、衛星辰以及嶺無生、嶺無夜一行人聚集在學院內某處涼亭下,目光緊盯著靈核環上任務殿堂發布的各級任務名單。
「團體賽的地點就在舊城區。」皇甫鬼卿指了指靈核環虛擬界面上標示的地圖,語氣沉穩。「那裡遍佈喪屍與死者骸骨,險象環生。我們的物資一定要充足。」
「至於團體賽還有約莫一個半月至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才會開啟,在此之前;先做些任務存點屍核以及戰功積分。另外最重要的是需要彼此的默契配合。」
洛青黛笑了笑後說到。
「鬼卿大哥,這裡有兩個任務,一是靈兔郡、二是景安郡。」
衛星辰說著邊手指翻飛將兩郡的資料給調了出來。
靈兔郡,自末日前便以養殖兔子聞名,郡內田野綿延,兔群繁盛,曾是人人喜愛的景點。可末日降臨後,一切都變了。
郡內的兔子紛紛產生異變,體型變大、攻擊性異常,甚至出現了帶有腐化或感染特性的個體。原本溫順的兔群,如今成群結隊地攻擊人類,甚至掘出隱蔽的巢穴伏擊過路者。
更糟的是,末日帶來的病毒或異能感染,也讓殘存的人類與動物變成喪屍。靈兔郡的廢墟上,不僅遍佈骷髏和腐敗的屍體,兔子異變與喪屍交織,整個郡幾乎被徹底滅絕。只剩下些許幸存者,掩藏於廢墟與地底洞穴中,苟延殘喘。
如今提起靈兔郡,人們無不顫抖——那裡已不再是昔日的「兔子樂園」,而是一片死寂與異變交錯的禁地。
而景安郡,一處自末日前便以製陶與鏡器聞名的郡縣,青窯綿延,銅鏡遠銷,繁華一時。可隨著末日降臨,這片匠藝之地被徹底顛覆。
郡內鏡器因病毒與異能污染而生出怪異效應:銅鏡會映照出獨立的幻影,幻影反噬本體,奪人性命;陶俑則受死氣侵蝕,化為行屍般的傀儡,在古城斷垣間巡遊。倒影湖更因鏡片碎落湖底,湖面映照無數錯亂的幻象,常使人誤入虛境,被幻象與死者同時吞沒。
更為恐怖的是,郡中原本的居民與窯工並未逃脫末日的命運。他們的屍身受病毒與幻境雙重扭曲,化為「鏡屍」與「陶屍」——這些喪屍不僅嗜血,還能借助鏡影迷惑獵物。許多冒險者誤以為自己同伴仍在身側,實際上卻早已被鏡屍替換。
如今的景安郡,是幻境與喪屍共舞的絕地:
- 鏡魅與碎鏡群妖製造無盡幻象;
- 陶骸傀儡與陶屍殘忍守護古城;
- 湖畔遊蕩的鏡屍,則不斷徘徊,捕食誤入者。
世人避談景安,只在傳說中稱它為「幻境墳城」——一處連死者都不得安息的詭譎禁地。
「衛星辰你好小子......你可真會挑......」
皇甫鬼卿盯著衛星辰挑選出的靈核環上的任務介紹詳情,先是愣了愣,隨即嘴角止不住地瘋狂抽搐。
眼前一個任務標註「A級(實際逼近S級)」;另一個是貨真價實的「S級」。他抬手無奈地按了按額角,長嘆一聲,語氣裡既有頭疼,又帶點欲哭無淚的自嘲。
皇甫鬼卿話音一落,涼亭裡一片安靜。
洛青黛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微抽動,像是要笑卻又笑不出來,只能輕輕嘆息:「這選擇......還真是大膽。」
雷雨涅則乾脆仰頭長出一口氣,手掌重重拍在大腿上:「要麼不幹,要幹就往死裡折騰,咱們這是嫌命太長啊!」
唐京墨盯著任務內容看了半天,最後手一拉把靈核環上的資料關起並低聲吐槽:「......能不能有個正常點的任務給人喘口氣?」
韓天南眉頭緊鎖,神情嚴肅,卻也無法掩飾眼底那抹無奈:「這下好了,兩條路都不輕鬆。」
司徒景天則撐著下巴,嘴角勉強扯起一抹苦笑:「呵......早知道我就不跟來湊這熱鬧了。」
至於嶺家兄弟與衛星辰,幾人對視一眼,皆是同時搖頭,齊刷刷露出一樣的無奈表情,彷彿在心底默契地罵了一句:——「真真是倒了血霉!」
司徒景天歎了口氣,眼神卻不自覺落在衛星辰身上,像是長兄看著惹事的小弟一樣,語氣帶著無奈的調侃:
「星辰啊......你這腦子倒是靈光,消息打聽得比誰都快。可要命的事兒,你也挑得比誰都準。我是真懷疑,你是不是天生就跟麻煩有緣?」
衛星辰被說得一愣,立刻皺眉反駁:「喂,景天哥哥!我只是把情報告訴大家,但是最後決定不是我下的!」
景天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弟弟啊......這緣分,還真是妙得很。」
說完,他還順手揉了揉衛星辰的腦袋,像安慰卻又像在添堵。
衛星辰一臉黑線,甩開他手,低聲嘀咕:「......要不是你是我哥似的,我早就翻臉了。」
這一來一往,其他人看著忍不住笑了出來,涼亭裡的壓抑氣氛也被沖淡了幾分。
司徒景天揉了揉衛星辰的腦袋,笑得一臉「哥哥式無奈」。
衛星辰滿臉黑線,一把拍掉他的手,低聲嘀咕:「要不是你是我哥似的,我早翻臉了......」
這一幕落在洛青黛眼裡,她只是無奈的瞥了兩人一眼,語氣不鹹不淡地插了一句:「真翻臉?恐怕你還沒開口,景天就先把你摁回去了。」
衛星辰張了張嘴,卻發現還真無法反駁,只能悶聲哼了一下。
雷雨涅則是忍不住哈哈大笑,手掌「啪」地一聲拍上衛星辰的肩膀:「哎呀,星辰,認命吧!有個像哥哥一樣的景天在,你這輩子都別想省心。就算跑到地獄裡去,他也得把你拎回來!」
說著,他還故意做了個「拎小雞仔」的手勢,把衛星辰逗得徹底黑了臉。
涼亭裡的人看著這一幕,原本沉悶的氣氛被徹底沖散,笑聲、調侃聲此起彼伏,哪怕前方是逼近S級與S級的任務,他們心底的壓力也被削去不少。
「我們幾人的實力雖說不弱,但還缺了其他元素,光系、幻系和治癒系最好能多選幾個。」
皇甫鬼卿一邊滑動著靈核環,一邊在學院論壇上編輯了一則組隊公告,字句簡潔卻清晰,將需求標註得明明白白。隨著指尖一按,「發布成功」的光紋在靈核環上一閃而逝。
「事不宜遲,阿卿,咱們走吧!先去任務殿堂領取任務令牌。」
洛青黛一邊說,一邊用眼角餘光瞄了皇甫鬼卿一眼,語氣裡既有催促,也帶著對他處事的默契信任。
「哼,這下就等著那些自信滿滿的學子自己送上門吧。」
雷雨涅抱著手臂冷笑,像是在預料論壇消息會引來不小的熱鬧。
唐京墨則微微一笑,似乎對接下來會遇到什麼樣的隊友充滿興趣。
眾人相視一笑,隨即整隊朝任務殿堂的方向走去。
就在皇甫鬼卿前往任務殿堂的路上,各個學子們以及異能學院的其他學長姐們也都看到了這則消息。
就在皇甫鬼卿率隊朝任務殿堂走去的同時,他在學院論壇上發布的組隊公告,也悄然在整個中央異能學院傳開。
光系、幻系與治癒系的學子們無不被吸引,有的眉頭微皺,認真衡量是否要加入;有的則眼睛一亮,躍躍欲試。
「這個隊伍......感覺很有看頭啊。」一名光系學姐低聲對身旁的同伴說,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
「哼,這種任務,光憑力量是不夠的,幻系學子來了正好能增加勝算。」一名幻系學弟暗暗心想,握緊了手中的法器。
治癒系的學子們則多了幾分謹慎,一邊在心裡盤算自己的續航與補給能力,一邊觀察隊伍組成,考慮如何保護同伴。
而一些學長姐則帶著微笑與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這則公告,似乎對皇甫鬼卿這個隊伍寄予了不同尋常的期望;畢竟這兩個高難度任務已經折損了太多有極高天分的天才學子了。
整個中央異能學院內,這條消息像微風般擴散開去,無形中牽動著各方學子的注意,也為即將到來的新生大比團體賽拉開了序幕。
納蘭芯、夏侯語與解羽安三人正巧在新生招募覺醒日當天覺醒了光、幻與治癒系異能,手握剛形成的魂兵,心中仍帶著些許新奇與興奮。
三人邊在靈核環上發送消息回覆隊伍需求,一邊快步朝任務殿堂方向趕去。納蘭芯的琉璃刺在陽光下閃著冷冽光芒,她眼神專注,既是對隊伍的好奇,也是對自己剛覺醒力量的期待。
夏侯語手中魂笛隨意垂著,但指尖偶爾輕撫笛身,似乎在默默演算幻術的可能性,嘴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光、幻、治癒......這隊伍組合還真有意思。」
解羽安則手捻白玉針與翠玉葫蘆,步伐穩健,雖然對自己剛覺醒的力量還有些生疏,但眼神裡已閃過一絲堅定,「能夠幫助隊伍,也是鍛鍊自己的好機會。」
三人一路邊發送消息與隊伍互動,邊穿過中央異能學院的林蔭大道。隨著任務殿堂的輪廓逐漸映入眼簾,他們心底的緊張與興奮,也隨之高漲起來。
中央異能學院的任務殿堂在陽光下散發出一種莊重的光芒,巨大的石階延伸向前,靈核環的光紋在入口處閃爍不已。皇甫鬼卿帶著洛青黛、雷雨涅、唐京墨、韓天南、司徒景天以及衛星辰和嶺家兄弟一路走向殿堂,腳步穩健而帶著決心。
「看來有人回應了我們的公告。」皇甫鬼卿抬眼,看向前方三個正快步趕來的身影。
納蘭芯、夏侯語與解羽安三人踏上石階,目光掃過眼前的隊伍,瞬間便能感受到他們非凡的實力與氣勢。納蘭芯眉頭微挑,手中琉璃刺在陽光下閃了閃,「竟然......連這種隊伍也還需要支援,任務一定不簡單。」
夏侯語握著魂笛,嘴角勾起一抹笑,「有意思,看來我們能派上用場了。」
解羽安則穩步而行,白玉針與翠玉葫蘆垂在身側,眼神溫和而堅定,「希望能為隊伍提供穩定的支援。」。
皇甫鬼卿收回靈核環,微微點頭,目光中帶著些許讚許與默契,「正好,你們三個來得剛好。光系、幻系和治癒系,正是我們所需要的。」
納蘭芯微微點頭,語氣冷靜卻帶著一絲自信,「明白,我們會盡力配合。」
夏侯語輕揮手中的魂笛,魂音低沉地在空氣中回響,「希望這趟任務能給我們點鍛鍊。」
解羽安則輕聲應道,「會全力保護隊伍,同時照顧好大家的安全。」
洛青黛在旁邊瞥了三人一眼,淡淡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就直接去領任務令牌吧。別浪費時間。」
眾人相視一眼,默契不言而喻。三人加入隊伍後,整個小隊的陣容更完整,也更加令人期待這次的新生大比團體賽挑戰。
唐京墨突然開口道:「別擔心,我們會將我們能傳授給你們的,都傳授給你們。」
「尤其是戰鬥的本領......另外治癒系的小傢伙,到時候且要跟緊我;我會讓你知道知道,何為醫者能殺亦能救。」
洛青黛笑了笑後說道。
就這樣幾人來到了任務殿堂門口。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幾道不同顏色的任務牆——從F級的灰白色,到SSS級晶瑩血紅,每一面牆上都嵌滿符紋與浮動的任務令牌,閃爍著微弱光芒,彷彿有呼吸般律動。
皇甫鬼卿站在A級任務牆前,這面牆黑底金紋,邊緣浮雕著獠牙與骷髏,散發出冰冷而威嚴的氣息。金色能量沿著符紋流動,如熔鋼般翻滾,令牌仿佛隨時要燃燒,整片牆像是一口隱含烈焰熔爐的巨口。
他沉著地伸手,靈核環貼上牆面,瞬間,一股金紅能量自靈核環湧入牆面,符紋劇烈震動,光芒跳動,伴隨低沉的轟鳴,彷彿整片牆都在微微顫動。令牌慢慢浮起——【靈兔郡‧淨域行動】、【景安郡‧淨域行動】,帶著微光顫動,彷彿下一秒就會燃盡。
他手指一扣,兩枚令牌如被無形之力牽引般,同步飛入掌心,穩穩地落入靈核環之中。光芒在掌心與靈核環內流轉,赤紅與金色交織,映出他眉目間的冷冽決斷。
殿堂內,一片死寂隨之炸開,低聲倒吸氣的聲音不絕於耳。幾名學子下意識退後半步,眼中閃過驚駭與敬畏;高年級學子緊抿雙唇,神情凝重,似在默默評估皇甫鬼卿的膽識與實力。
就在此時,任務殿堂深處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一名肩口繡著金色紋章的老師緩步而出,灰黑長袍隨行風擺動,雙目如電般掃過在場眾人。瞬息之間,原本喧囂的議論聲被壓制得鴉雀無聲。
他是紀衡——負責任務殿堂登記的老師,以嚴苛與冷靜聞名。目光落在皇甫鬼卿掌中閃爍的令牌上,眉間微微緊蹙,眼底閃過一抹凝重。
「......【靈兔郡‧淨域行動】、【景安郡‧淨域行動】......?」
他聲音低沉,卻清晰地迴盪在整座大廳,如沉石落地。
他緩緩抬眼,目光如刀般掃向皇甫鬼卿:「皇甫鬼卿,你真的確定,要以你們小隊之名接下這個任務?」
遠處的A級任務牆光芒閃爍,黑金底紋在赤紅雷火映照下如烈焰熔鋼般滾動,每個浮雕獠牙骷髏似乎低聲咆哮,仿佛在審視每一個敢踏近的人。空氣中隱隱的灼熱感如潮水般擴散,將所有人的目光牢牢吸向皇甫鬼卿掌心閃爍的令牌。光與能量的交響,連同他的決斷,讓整個殿堂彷彿屏息凝神,等待下一刻的行動。
「我確定。」
皇甫鬼卿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而紀衡語氣沉穩卻不容置疑的道:「務必活著回來。」
皇甫鬼卿沒說什麼,手一揮便領著其他人走出了任務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