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之後,攝政王喚來御醫看診。御醫說身體無大礙,只需多飲用茶水即可。在回宮途中,雖然有些生氣柳枝的惡作劇,但卻也點醒他多注意照護身邊為他出生入死的人,重中之重是大哥出沒的消息。兩個月以來,他們派出的人手守在邊關,卻一無所獲,原來是大哥避開邊關檢查,取道海路。兩國雖有海防,但小漁船出海打撈是日常,大哥應該是搭漁船,以躲過邊防。
他吩咐蘇笑笑好生受檢查,蘇悄悄也來湊熱鬧。
「主子!莫受柳姑娘挑撥,屬下身體無恙。」一向出手只讓人躺著回去的蘇笑笑一臉無奈地推辭。
攝政王堅持,蘇笑笑只能一臉蒼白接受診治,一邊受著其他護衛的異樣眼光。他們做護衛一行的,身體不行,代表的就是沒有利用價值,無怪乎蘇笑笑不願接受診治,而其他護衛特來探聽病情。
攝政王並未考慮到此,目前他心中掛慮前太子大哥一事。
從蘇悄悄報告大哥在北國失蹤一事,他除了調撥一些人守在邊關,他祕密地蒐羅與現任太子身材一致、長相稍似、聲線近似的年輕人。剔除心思太過、眼神呆滯還有其他不適任條件,他留下一個年輕人,並請人專門調教他。
他帶著這個年輕人到皇宮內與蘇皓商量。再過兩、三年皇上就弱冠得親政,親政之後,他就不能隨意離宮,一方面勞民傷財,另一曝險過大。這一次尋找蘇晨大哥或許是他少數能深入民間、真正生活的機會。
他懷念從前可以隨意出宮與柳家兄妹嬉鬧的日子。
「等你功夫能跟上我,再一起去闖天涯。」當時柳枝這麼對他說。而今他功夫早就在柳枝之上,柳枝建立她的商隊,南闖北盪走天下,自己依舊在這皇城裡看天下。
隔天,他讓蘇皓帶妝上朝,大臣議論紛紛。
「攝政王,這是怎麼回事?你竟然偷天換日換了皇上,要竊國嗎?」不客氣說話的是攝政王的叔叔,皇帝的叔公。
「大臣們稍安勿躁。」皇帝起身,小桂子遞上已經浸泡卸除彩妝藥水的臉巾。
「皇上!為何需要如此改變面容?」左丞不解地問,其他大臣亦表示疑惑。
「大臣們應該聽說過公主娘娘的病情吧?」皇帝第一次在朝堂上提及自己的母親。
大臣們雖然不便議論,但多少也知道皇上的母親,公主娘娘,神智不清,甚至曾動手想傷害親生兒。
「公主娘娘或許因為當年衝擊太大,對於皇上的長相異常敏感,這情況隨著皇上增長,愈增嚴重。」攝政王補充說明。「這些年,皇上都是下朝後喬裝裝扮後,才去探視公主娘娘。」
「那請皇上照例即可,為何非得帶妝上朝?」叔公又說話了。
「拜酉麗郡主帶來的福氣,母親近日白日清醒時間增加一個時辰,朕欲盡人子之孝,下朝之後得以逕自前往陪母親用膳。」皇上堅定地說。
大臣們有些訝異於這個在攝政王羽翼下的年輕皇帝,隱隱有著王者的霸氣。
「恭賀公主娘娘鳳體康復,恭喜聖上否極泰來。」柳將軍聽到皇上提到自己的孫女,心中樂呵呵,馬上站出來終結同僚間的疑問。
右相鄙視著柳將軍如此狗腿,心想自己的孫兒若是當朝被讚揚,自己應該可以口若懸河,讚美之詞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老傢伙沒讀書,只會兩句。
攝政王看著蘇皓能掌握大臣心理,畢竟人子孺慕之思誰能苛責,而柳將軍又適時地終結討論,對於未來計畫進行,他感到安心。
「開始討論政事吧!左相,有事上奏嗎?」皇帝自行翻頁,進入工作狀態,大臣們即使心中還有小九九,先丟置一旁。
攝政王的叔叔沉思著,事情沒那麼簡單,應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