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段
七月山崩,馬太鞍沉睡的夢,一潭湖水,無聲無息,步步進逼。
風雨樺加沙,催動了最後一刻,
九月二十三,命運的鐘聲響起。
堰塞湖啊,你終究是決了堤,
泥流滾滾,吞噬了光復的燈火。
家園埋葬,呼救聲被黑泥封鎖,
佛祖街上,兩公尺高是誰的錯?
副歌
天災人禍,究竟誰先誰後?
那聲紅色警報,為何聽不見人走?
強制撤離的命令,卡在哪個公文流程?
一句「難以疏散八千人」,輕描淡寫了所有。
花蓮的家長,你們在哪裡?
從七月到九月,是兩個月的沉默。
人命如泥沙,是否比不上那政治的口水?
誰在避難所的選址上,又輕忽了洪流?
第二段
中央地方,你推我我怪你,
一個說「早知風險」,一個說「力不從心」。
堰塞湖爆破引流,說不可行,
可那幾百台怪手,為何只見於新聞?
我們只看到官員在鏡頭前鞠躬,
眼淚還沒流,先急著清理責任。
災後捐款如潮,像淹沒光復的洪水,
卻洗不淨那份,長期怠慢的罪痕。
副歌
天災人禍,究竟誰先誰後?
那聲紅色警報,為何聽不見人走?
強制撤離的命令,卡在哪個公文流程?
一句「難以疏散八千人」,輕描淡寫了所有。
花蓮的家長,你們在哪裡?
從七月到九月,是兩個月的沉默。
人命如泥沙,是否比不上那政治的口水?
誰在避難所的選址上,又輕忽了洪流?
橋段
泥濘之下,是老人的身軀,是幼小的靈魂,
他們還來不及道別,就成了數字上的亡魂。
我們點起蠟燭,照亮黑暗中的哀痛,
願他們安息,遠離這人世間的沉重。
我們不是鏟子超人,我們是憤怒的子民,
鏟除淤泥之後,還要鏟除那腐敗的官心。
結尾
馬太鞍溪啊,你的淚水,是光復鄉民的血,
也是對花蓮縣政府,最無情的審判。
別讓這血與淚,再被時間沖淡,
我們等待一個公道,一個負責的未來。
謹記這天,在每一次風雨來臨前,
別再用「天災」的名義,掩蓋人禍的傲慢。

馬太鞍溪的眼淚:一場可預防的悲劇
二零二五年九月二十三日,花蓮光復鄉被黑泥無情地吞噬。那不僅是颱風帶來的雨水,更是馬太鞍溪上游堰塞湖潰決後,數千萬噸水和土石傾瀉而下的憤怒。當我們面對十多個驟然消逝的生命,面對那兩公尺高的淤泥,我們必須追問:這究竟是無可避免的天災,還是本可避免的人禍?
這場悲劇,最令人心痛的是它始於失職的沉默。自七月堰塞湖形成以來,風險便已浮現,相關單位進行了監測,發布了預警。然而,從黃色警戒到升級為紅色警戒,那道要求居民立即撤離的命令,在地方政府的層級卻彷彿卡在了一道無形的官僚高牆。
花蓮縣政府被質疑的最大不作為,便是在執行強制撤離上的猶豫與輕忽。當中央多次示警時,地方卻以「難以在一天內疏散八千人」為由,讓命令成了紙上空文。我們看到罹難者多是獨居或行動不便的長者,他們不是「不願」撤離,而是未能得到被動員、被協助的機會。更諷刺的是,連原本應作為救災集結點與收容所的設施,也位於中央劃定的撤離範圍內,這暴露了地方防災決策的輕率與盲目。
災難發生後,我們看到了最溫暖的人性:全台各地湧入的「鏟子超人」,他們用雙手挖開了泥濘,展現了台灣社會堅韌而善良的底層力量。然而,這份民間的熱情,卻反襯出公權力在災害防治上的冷漠與失能。中央與地方之間的責任推諉,政治口水大過實際救援,成了這場悲劇後另一道難以癒合的傷口。
我們不能讓這些逝去的生命,僅僅成為新聞標題上的冰冷數字。光復鄉的痛,必須轉化為對政府的深刻要求:從風險評估、決策執行到撤離強制力,每個環節都不能再有模糊的空間。面對極端氣候,防災韌性絕非紙上談兵。願馬太鞍溪的眼淚,能洗淨官僚的怠慢,換來一個更安全、更負責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