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iny is the new sexy”.
一頭金色的長捲髮,在陽光下恣意閃耀。 她坐在雲的邊緣,對準太陽中心,毫不留情地刺入寶劍。 金黃色的液體,濺至她的頸部、胸上與臉頰。 傷口順從她的意志滴落「光明」。 她伸出舌頭,舔舐那汁液的滋味。 她的舌頭尚未收起,就露出狂妄的微笑。 「世人追求的光明,如此蒼白,如此乏味。」 她扔下寶劍,徒手撐開太陽的傷口。 裂縫越來越大,金黃汁液隨之湧出,染黃了她潔白的魚尾裙。 「虛偽的傢伙。」 「把這些廢水全流乾吧?」 最終,太陽將自己生命的金黃,盡數虛耗,徒留蒼白的透明外殼。 「親愛的,『一無所有』,這才是你真實的樣子。」 「在空白跟撕裂中,灌入『真實的聖液』吧!」 「不知道怎麼做?」 「或許你該跟黑紅色的日蝕學習一下?」 「它們有魅力極了。」 「那抹黑色,神秘、行蹤不定,卻又帶著魅惑的暗紅,讓人們爭相追逐。」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誘人,不是嗎?」 金黃的液體,讓她的裙子貼緊身體,裙下的性感風貌,若隱若現。 「知道嗎?這種金黃色能製造的,往往只是低俗的誘惑。」 她扭腰擺臀,撩起裙擺,扯低左邊的內褲,拉下肩帶,露出一半乳房。 最後,她擺出一個性感淫蕩的姿勢。 「如果這樣就能得到一個人的心,那麼⋯⋯那顆心可真夠廉價。」 「這就是為什麼我討厭它。」 她又笑了一下,把衣服穿好。 她走上一片烏黑的雨雲。 雨雲伴隨著震耳的雷鳴。 「美妙的恐懼,豈不是嗎?」 「將它的恐懼帶在身上,送給妳們的情人吧?」 「當然,別忘了加點調情的濕潤雨水,不然他可是會被妳嚇壞的?」 她來到日蝕的面前。 「黑太陽,我被太陽弄髒了,請潔淨我。」 她親吻黑太陽,將自己的全身,緊貼危險的暗紅光芒。 黑太陽自由地湧出黑色的液體。 這黑色的液體,染黑了她的頭髮,她的裙擺,她的高跟鞋。 她又伸出了舌頭,貪婪地舔了一口,瞥了一眼金太陽的空殼。 「如此甜美的味道,可惜⋯⋯總有人不懂的品嚐。」 「黑太陽,染黑我的心吧?」 「讓這顆心變得毒辣,變得無情,變得理性,變得能夠容納世間的真實。」 「黑太陽,染紅我的心吧?」 「讓這顆心變得誘惑,變得深情,變得感性,變得能夠容納世間的色慾。」 「讓我教育各位,何謂真實的魅惑吧?」 她將手指比成槍的樣子,指著太陽穴,開了一槍。 「第一條鐵律:『思想』才是最高級的誘惑。」 「華貴又無法猜測的思想,讓妳無須脫下衣物,就能看見情人如狼的渴望。」 「第二條鐵律:收回妳的『思想』。別老想著為任何人『展示』它們。」 「親愛的,『思想』不是用來展示的,而是用來取悅自己的。」 「而且⋯⋯這個世間的男人,太過淺薄無聊,所以別花費妳珍貴的能量,作賤自己。」 她狂妄的大笑。 「第三條,永遠別把自己的價值,綁死在『木樁』上。」 「因為『木樁』不會成長,不懂體貼,還會隨時間腐爛長蟲,甚至會用一堆藉口,逼著繫繩的妳,一起吃苦。」 「親愛的,如果妳夠美麗,不妨找一棵懂得自我生長的巨樹吧?」 「它會知道如何善用樹蔭,也會知道如何用柔軟的枝條擁抱妳。」 「更何況⋯⋯要是它停下生長,不合心意,妳隨時可以離去。」 她輕笑。 「繩子只是用來提升情趣的,謹記。」 「妳可以綁在樹枝上,做個鞦韆,或是任何妳想要的位置?」 「但親愛的,別讓樹知道妳打算做什麼。」 「一旦它們能夠預測,遊戲就結束了,妳的樂趣也隨之消失。」 「告訴妳一個我的秘密吧?」 「我將沾滿蛇毒的繩子,綁在了自己的溫柔上。」 「因為我喜歡製造緩慢又甜蜜的折磨,伴隨無盡猜測,還有慾火焚身的抓狂。」 「最後,讓巨樹在失控的火焰裡,自我焚燒,燒盡壓抑的情慾。」 「親愛的,比起攻陷身體,征服心靈更加刺激有趣吧?」 「這才是性感的真諦。」 她脫下自己的高跟鞋。 赤腳浸入黑太陽饋贈的黑液之中。 「別急,還沒說完,小可愛。」 「最後一條,做黑暗的信仰者。」 「當妳對黑暗忠誠,它定將對妳無欺。」 「如何證明?」 「親愛的,仔細聽,妳會聽見光明歡唱美麗的虛偽,黑暗則低歌著醜陋的真實。」 「當光明說:『讓我們多看些令人快樂的東西,不去看讓我們不快樂的。』」 「黑暗會帥氣的說:『別猶豫,直視那些讓自己不快樂的地方!體會它們!』」 「這份真實,就是最好的證明。」 「或許只有弱者,才會拼命躲避生命的荊棘。」 「聽好了,我只說一次。」 「我這個人,只『玩弄』荊棘。」 「還會讓荊棘隨意在我身上,割出大小不一的傷口。」 「滿佈傷痕的狀態,才是一個人靈魂最黑暗,也最美麗的樣子。」 「就讓這些紀律,停留在數字『四』吧?」 「是個適合死亡的數字。」 「各位,跟我一起,在死亡中重生,享受痛苦吧?」 她笑著伸出了戴滿骷髏戒指的手。 「我會送給妳們最為堅韌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