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羽弦

武思
閔暄果然挺黏羽弦的,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好閨蜜。
在沙灘上,她們兩人一起堆著沙堡,閔暄的個性幾乎都快模仿起羽弦了。
「老師!要不要一起堆沙堡呀?」
堆沙堡?可是說實話,我不是很會堆,尤其她們這次的沙堡地基建得特別大,看來是打算建個超級豪華的沙堡。我怎麼敢獻醜呢?
就在我猶豫時,羽弦突然站了起來,但總覺得有些違和感。
「羽弦!妳是不是變矮了?」我脫口而出。
「咦?楊徽同學,你這樣說也太過分了吧!」羽弦一驚,有些不滿。
「可是閔暄好像跟妳差不多高了啊!」
羽弦頓時震驚地看著閔暄,「小暄,妳長高了嗎?! 」
閔暄似乎也沒有太在意,被我們這麼一說才驚覺自己似乎真的長高了。
「真的耶!跟小弦一樣高了呢!」
閔暄顯然相當開心,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噗!不准小暄長得比我高,否則絕交。」羽弦現在反而有些生氣,撅著嘴巴,像是被戳中了不想面對的痛點。
「不會啦!應該很快就不會再長了,跟小弦一樣高就滿足了。」閔暄笑著安慰她。
只是總感覺羽弦就是那種很難長大的類型,否則怎麼到現在看起來還這麼幼齒。
閔暄雖然個子矮,但確實營養都長到該長的地方了,與羽弦相比,成長的痕跡要更為明顯些。
會不會到時候真的變成原本羽弦是低著頭看著閔暄,三年級之後卻變成仰著頭看著她了呢?總感覺這也不是沒可能。
「呵呵!」
「楊徽同學在傻笑什麼,總感覺你在想很過分的事情。」羽弦皺著眉,似乎有些不滿。
「沒有啦!怎麼可能呢!我們都很期待羽弦妳長大的樣子呢!」我急忙解釋,心裡卻忍不住覺得這畫面有點好笑。
「三年級的時候,我一定會長得很高,比楊徽同學還高!絕對!」羽弦顯然有些賭氣地抬起頭,雙手叉腰,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小暄在家裡有吃什麼特別的嗎?不然怎麼會長這麼快?」羽弦隨後有些疑惑地問閔暄道。
「沒有呀!就跟小弦妳一樣,每天三餐喝一瓶牛奶而已,就這樣。」閔暄笑著回答。
「我不信!這其中絕對有什麼秘密配方。」羽弦皺著眉頭,一臉懷疑。
我在旁邊憋著笑,總感覺羽弦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在做無謂的掙扎,一想到羽弦如果真的是那種長不大的體型,就覺得有點有趣。
「真沒有呀!又不像小弦妳,每天都吃那些想長高又想豐胸的補給品呢!」閔暄笑得燦爛,顯然是故意的。
「小暄!」羽弦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一下子就紅了,急忙摀住閔暄的嘴巴,「妳太壞了!這種話也說得出來,到底是跟誰學的?」
「跟老師學的!」閔暄一邊掙脫,一邊笑得得意。
關我屁事啊!我在心裡暗暗吐槽,自從那次閔暄的雙重人格事件之後,我就很少和她接觸了,怎麼又被牽扯進來了。
「楊徽同學!噗!」羽弦將氣轉來到我頭上。
馬的!羽弦,這不是妳教壞了閔暄嗎?這甩鍋技術明顯是妳的手筆,絕對不是我教的。
看著閔暄那一絲得意的模樣,怎麼有一種跟昕君一模一樣的欠揍樣子。
「我是無辜的!」我忍不住喊冤。
「老師!有空的話,來聊聊小弦的點點滴滴吧。就跟之前一樣。」閔暄笑得更加開心。
拜託閔暄,能不能別把事情搞得越來越複雜?我現在光是脫身就已經相當棘手了。
「噗!噗!」羽弦瞪了我一眼,擺出一副相當生氣的樣子,還插著腰試圖向我施壓。可她這身高、這體型,別說施壓了,根本就是在搞笑。
「好啦!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可憐的男人命,總是得優先道歉,明明什麼都沒做,反而還要為這個黑鍋道歉。
妳看,閔暄在背後都樂開了花,這種人絕對是那種搗亂之後在旁邊看戲的類型,真是個糟糕的女孩。
「賠禮賠禮!」閔暄開始不停地拍手,一臉期待的模樣。
這小傢伙確實有些調皮,但要說生氣嘛,看著閔暄從最初到現在的變化,我也只能嘆口氣,認栽了。
隨後,我陪著羽弦回到她們的小隊,她們正準備中餐,而我被抓來當免費勞工。
拿起魚叉準備潛入海中捉魚,突然看到一個不明固體從海中竄出來,莫非是……尼斯湖水怪?!
結果看到一名白髮女子叼著一條魚,宛如蛟龍般從海中跳躍而出。
「???」
隨後上岸的果然是武思,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用嘴巴抓魚的,這到底是什麼奇葩訓練?
「楊徽!」武思看到我後主動打招呼,畢竟在一起也一陣子了,雖然不算太熟,但好歹也有類似親人的感覺。
「師姐!剛剛那是什麼訓練?」
「只是假設手腳被綁住的情況下該如何捕魚求生。」
「???」
我看到武思真的把手腳都用繩子綁住了,她的腦迴路如此清奇,瞬間讓我懷疑人生。
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下需要這種技術啊?被綁票嗎?
「楊徽!麻煩幫忙解開一下。」
「好!」正當我準備幫武思解繩時,羽弦湊巧撞見了。
「楊徽同學,你居然有這種興趣,竟然喜歡這種綑綁Play!?」
「不!冤枉啊!這是武思師姐自己綁的!」
為什麼誤會總是接二連三找上我?只是幫忙解繩有錯嗎?
「羽弦妹妹,確實是我請別人幫忙綁的。」
不是吧!
「誰會答應這麼奇怪的請求?」
「聞若。」
「嗯……好吧。」頓時啞口無言,確實符合這位道歉姬的本性。
「我知道聞若會綁得很緊,這樣才符合訓練的條件。」
頓時,我真不想再聽這位師姐的講述內容和感想,不會等一下換我被綁起來,然後被扔進海裡當消波塊吧?
隨後打消羽弦的誤會後,我們便邀請武思一起回到羽弦這邊的營地。在島上的武思顯然挺嗨的,看來這與她的過去有關。
她將捕到的魚馬上拿起竹籤穿刺,隨即相當熟練地拿起旁邊的木枝,準備鑽木取火。
「武思師姐!這裡有瓦斯爐啊!還有打火機。」我忍不住提醒她。
武思卻是一副不屑的模樣:「在荒島中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可不能太依賴那些不靠譜的技術。」
隨後,她真的開始鑽木生火起來,熟練地拿起所收集的葉子當燃料,升起了一個小營火來。
「不是吧!師姐!侍衛有必要學這種荒島求生的技能嗎?」我不禁問道。
武思一臉認真地回答:「必須預設主人被流放到荒島的可能,這樣我們才能確保他的生存。」
「侍衛的職責不僅要保障主人的人身安全,更重要的是確保主人在任何情況下的基本生存,所以這些技能必不可少!」武思認真地補充道,表情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這種侍衛生活真是既辛苦又充滿壓力。學了這麼多技能,可能一生中都派不上用場,但還是得不斷準備,隨時隨地待命。
為了預備可能的荒島求生,無論再累再難,她也毫不含糊。更讓人感嘆的是,即使她全力以赴,侍衛的命運仍舊隨著主人的生死而定,甚至死後還要面臨殉葬的命運。終其一生,就如同一顆隨時能被取用、能被犧牲的棋子。
武思原本被海水濕透的長髮,隨著火焰慢慢烘乾,隨後她穿回了那件潔白的道袍。
不得不承認,武思確實是個美人。雖然她剛才的行為頗為奇特,但也充分展現了她純真而可愛的一面。
與武思相處久了,能感受到她對感情的態度非常平淡,從未見過她有臉紅或害羞的時候。
在晨練和比武的過程中,時常會不小心發生肢體接觸,但武思總是一臉淡然。
記得有一次抓住她手腕進行牽制,她不僅沒有露出慌張的神情,還依舊專注地嘗試破解我的動作。
就連古嬪和古妃她們都有感情波動,偶爾還會露出嬌羞的模樣,而眼前的這位師姐,卻早已徹底封印了情感。或許她唯一剩下的情感,就是對主人的那份愚忠。
隨後羽弦拿起一顆棉花糖,開始在火邊小心翼翼地烤著,一股甜蜜的香氣撲鼻而來。看到棉花糖表面微微變成金黃色,羽弦滿意地笑了笑,隨即開心地咬了一口。
「真好吃!小暄要不要來一個?」羽弦看向閔暄。
「什麼?」閔暄一臉懵懂。
「棉花糖啊!」羽弦晃了晃手中的竹籤。
閔暄隨即便把整包棉花糖直接拿過去,一下子狂吃起來,讓羽弦一時尷尬,笑得有些無奈。果然對閔暄的教育得再加把勁,不然這小傢伙真的沒大沒小,毫不拘謹。
羽弦又拿出一包棉花糖,耐心地說:「小暄!棉花糖雖然本來就很好吃,但烤過之後有一種完全不同的風味喔,妳要不要試試看?」
閔暄一愣,停下了狂吃的動作,滿眼好奇地看向羽弦手中的竹籤,似乎對這個烤棉花糖的提議產生了興趣。
隨即閔暄也有樣學樣地把棉花糖放在火邊,看著原本白色的棉花糖逐漸變成焦黃,似乎有些捨不得烤得太久。
「棉花糖烤了真的會更好吃嗎?」閔暄有些懷疑地問道。
「當然啊,烤過的棉花糖外脆內軟,口感會更加豐富。」我笑著解釋,想幫她打消顧慮。
「小暄!妳的棉花糖烤焦了啦!」羽弦突然提醒。
「啊!」閔暄低頭看著已經變得焦黑的棉花糖,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地轉向我,「來,老師,這個孝敬你!」
「……」我頓時無語,烤焦了才給我,我真是收了一個好學生呀!
我寧可直接從閔暄手裡搶過那包棉花糖,拿了一顆塞進嘴裡,果然甜得滿足。
「又吃這種不營養的東西。」武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到底有什麼好吃的?」
說完,她還是忍不住拿了一顆棉花糖放進嘴裡。頓時她張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竟然融化了!綿綿的,口感真特別。」
雖然師姐看起來經常管教我,但事實上,我總是成功地帶歪她。她剛才還對棉花糖不屑一顧,結果現在已經被它的口感深深吸引,悄悄多拿了幾顆偷吃。
「武思姐姐,來試試烤棉花糖吧!」閔暄笑著遞上一支棉花糖。
這小傢伙專坑老師,對武思倒是出奇地好,都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她的仇人呀!怎麼總是針對我?!
「好吃!」武思驚訝地說道,彷彿打開了新世界那般。
雖說武思對人情感相對淡漠,但在這些時刻,她偶爾也會露出一點少女的天真模樣。
隨後,武思對閔暄的餵食來者不拒,不停地吃著。羽弦看著這一幕,其實心裡對武思還是有些隔閡,畢竟初次見面時就被武思抱住喊「吉娃娃」。
但看到武思這樣被餵食的模樣,羽弦也忍不住想要伸手拍一拍,這小傢伙真把師姐當寵物了。
武思很快就融入了羽弦的這個圈子,但我總感到有些擔心。以前我對羽弦還算放心,但現在知道這個「假模範生」專門教壞所有純真的女生,反而讓我無法再放心了。
閉上雙眼,將武思的模樣帶入羽弦的個性,總感覺相當違和,真不想看到師姐被荼毒成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