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們所缺失的-第三百九十章 錯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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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天氣出奇地冷,空氣裡帶著薄薄的冰鋒,呼吸能見到白霧。訓練場上的草被夜裡的露水浸濕,鞋步聲在清晨的空曠裡格外清晰。

愛麗絲一如往常,早早就到了,她站在場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側臉朝著遠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不知道在期待著什麼,或許……是期待又能針對我吧。

看她的側臉,我的胸口竟然有一瞬被擠壓的感覺,然後我懷疑這是被長期壓迫過後的反彈反應。

「早安!」看到我出現後,她難得的用著有些激動的聲音,邊揮手邊向我打招呼道。

這傢伙吃錯藥了吧?我這麼想著,但還是出於禮貌的跟她揮手道了聲早。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一下讓她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只一星半點,整個人激動的不行。

我們各自按例完成熱身。我故意把節奏放得比平日慢一些,觀察她的反應。

今天的她,果然有些不一樣,她的動作有些僵硬,視線卻總在我身上巡遊——不是觀察我的技巧,而是帶著一種讓我不敢輕視的注意。

她發現了我的意圖?不可能呀,我跟楚婉汝討論的時候,附近沒人才對呀。

我甩了甩腦袋,假裝沒有注意道她的視線,專心的做好熱身動作。

對練的過程中,她的呼吸有時會在我靠近時微微加速,像被某種期待擾亂。我告誡自己不要誤讀,這是我長久以來的習慣,我曾多次告誡過自己不要把別人的善意當成別有含意的訊號。於是我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技術上,開始設計新一輪的演練。

我先從基本的腳步變換開始,然後逐步加入假動作與反擊節點。每一個假動作,我都在心裡計算她可能的破綻;每一個突破點,我都想像她會用怎樣的方式去填補。

我的目的還是老樣子:全力以赴,伺機而動。楚婉汝的建議說的很有道理,我應該從她的弱項著手,但在那之前,我自己也不能有所疏失,不然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她的狀態真的很奇怪,時不時的走神跟放空也不停的打亂了我的行動。我試圖靠動作,把她從這種奇怪的狀態拉回來,讓她在實戰裡感到一點被挫敗的現實,再把她的視線拉回訓練本身。沒想到這樣的計畫在實施的第二個回合便出現裂縫——她開始變得難以預測,有些動作變得綿軟無力,讓我更難應對。

想了想後,我猛地做出一個假摔,想著反過來打亂她的節奏。她先是愣住了,然後瞬間伸手扶住我,同時在臉上掛了一個沒有來由的微笑。

這時的她,讓我感覺到一絲不同於以往的情緒,可由於太過突然,我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那笑容不是嘲弄也不是勝利,而像是偷偷藏了個秘密的孩子。

她扶我時的手掌滯留了約一秒左右,指尖在我的手臂上滑過,那一秒鐘的碰觸,像是一塊溫熱的石頭,在我的肌膚上暈開。我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不自覺地收回手,想把這個瞬間的奇怪感覺趕出腦海。

接下來我改變策略:在對練中故意露出更大的破綻,想以失誤逼她發動進攻。她似乎在等待什麼信號──不是從我這裡,而是從自己內心深處。

當破綻出現時,她會準備好反擊,卻在最後一刻停手,嘴角彎起,像是在對自己說話,又像是在對我說。她的攻擊不是為了擊倒我,而像是在測試我會不會動真格。每次這樣,我都以為她看穿了我的企圖;每次她的眼神回應,卻又讓我陷入更深的猜測。

我們之間的互動開始堆疊許多小錯誤:一次我明明要用左手挑開她的防守,她卻在我手腕處停了一微秒,那微妙的停頓讓我以為她能預判我的動作;還有一次,我在她耳邊低聲數落她的技術,她無奈的笑了笑,有些難為情地接受了批評。她把我用來矯正她的苛刻話語一笑置之,甚至臉上多了些……羞澀?我開始懷疑起是不是我自己瘋了。

這些種種讓我既覺得奇怪又難以釐清,當我在心裡暗算著下一次要如何「讓她吃癟」,她已經把這個過程當成了互動的過程,然後漸漸的有了期待的跡象。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不由得這麼猜想。那種錯位的理解像是兩條平行線在同一個點上短暫地靠攏,然後再度分開。

我表面上是找碴的壞學生,可接連得遭遇使我心裡卻開始有了些軟趴趴的想法;她表面上是無奈的教官,心裡卻用我每一次的挑次拼湊成另一種解讀,總是笑臉盈盈。彼此的言行成了對方情緒的材料,並被誤讀、重塑、轉化。

我察覺到了雙方之間認知的不對等,有一次,我忍不住在結束後對她警告道:「你再這樣就不用再教我了。」

這句話本意是警告,誰知道她聽完之後,當場就笑了,眼睛裡亮晶晶的,像是終於等到我說出口般興奮。

「那就表示你出師啦。」她這麼笑著回答,讓我一時之間也忘了反應。

她以為那是一種半開玩笑的調侃嗎?以為是我在用戳刺式的玩笑拉她更靠近。我當場尷尬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把自己的話收回成一句冷冷的別鬧了。

我的每一次攻擊,都像是打在棉花上,她孜孜不倦、鍥而不捨,一次又一次貼了上來,然後積極的和我接觸。日子在這種錯位裡像被放慢了速度:訓練的強度與情緒的張力互相推擠。

外界的事情被不斷擱置,來自阿虎哥的點名、偶爾的外勤巡邏、小弟們的報告——每一件事都被她擋在門外。可時間有限,因為她的強制訓練,我已經有幾天的時間與外界斷連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看著時間一天天的流逝,我開始更頻繁地做出小試探:比方說在她不注意時故意更換手邊的訓練器材,比方說在寒冷的夜裡把她約出去做額外練習。我的小動作本是想製造一個微小的權力優勢,證明我仍掌握局面,卻不知不覺成了她情緒的燃料。她更積極了,臉上的笑也變得更燦爛,有的時候還會對我作一個像是感謝又像是挑釁的眼神。

那眼神像一把雙刃劍,同時放大了我的不安與責任感,急迫又無可奈何的情緒在心底堆積。

有一次她安排的夜訓,主題是「模擬突襲與即時判斷」。夜色下,場地只剩下幾盞昏黃的燈,陰影像泥土一樣厚重。我設下了一個複合陷阱,預設她會在某個轉角出現。我提前埋伏,做好了全盤計劃,準備在她接近時一舉翻盤——那是我自認最有把握的一次嘗試。

她卻在轉角處停下,背對著我的位置,身影拉長成一條安靜的線。她緩緩轉身,沒有攻擊,臉上有一種看破不說的表情。那一刻我才注意到她的眼裡有光,但那光不是戰意,也不是期待,而像是承認一段被封禁的秘密。

她垂下頭說:「這……這次的安排做得不錯,如果接下來都能這樣,那你就能出師了。」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把我的胸口打開。

我想說出來:你並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也想說出來: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越來越在意她的一舉一動。

見狀,我只說了一句教條式的:「訓練還沒結束,再來一次。」然後落荒而逃。最終,聲音被夜色吞噬,像放回了原地的刀刃。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開始注意她更細微的舉動:她會在練習間隙偷偷瞄我的手指動作;她會在我講解低位防守的時候無意識地模仿我的步伐;她會在被我批評後回去翻閱我留下的筆記,像是在把我留給她的每一句話變成信號。

我明白了一件事:她的「不正常」並非無的放矢,而是被某種強烈卻藏在心底的情感驅動,只是我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另外,我還發現了另一件事情,她好像是認真的想幫忙的,而不是在利用自己的能力來證明其他人的低下或是想貶低他人。這個發現讓我一度有些慚愧。

這樣的認知對我來說既是解脫,也是重擔。解脫的是我知道她的行為有原因;重擔的是我明白了自己之前做的種種可能都有些過於武斷,而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繼續這麼下去。

於是我再次動起心思,想扭轉雙方之間的奇特關係,希望接著改變自己的態度讓她回到訓練軌道。我更加認真的投注心力在訓練中,漸漸的我已經能指出她的弱點;甚至在模擬評比時讓她明顯落後於我;甚至在一次對練中認真出手,成功的壓制住了她。然而,我每一次的成功、每一次的超越,卻都被她的某些小舉動化解——有時是一個鼓勵的動作;有時是一個肯定的眼神;有時則是一個不合時宜的笑。

有一晚我們一起擦拭護具,手碰上的那一瞬,我看見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她抬頭對我笑了笑,那笑裡有種難以用言語解釋的滿足,像是她終於確信了某件事情般,有著濃濃的滿意。我在她的笑裡看見了期待,那一刻,一條界線在我心底開始顫抖:我是否應該讓這段關係繼續以錯誤的方式前行,讓她在誤會中繼續錯下去;還是應該坦白,拆掉所有的誤會,無論那會帶來什麼結果。

最後,我退縮了,失望的感覺我比誰都清楚,即使是錯的,我也不願意是由我來揭開。這麼做可能會有些優柔寡斷,可對我來說,我寧願維持虛假的快樂也不願意做那個捅破謊言的刀。

我選擇維持原樣,本來我是怎麼做的,那就還是怎麼做。作為一個習慣用推理與策略武裝自己的男人,我決定暫停攻勢,先觀察與回收資訊。這樣的暫停對她來說可能是冷漠,對我自己來說卻是一種保護。

慢慢來吧,或許她會跟我一樣察覺到異樣呢?畢竟,她的能力不比我差呀!

我這麼在心裡欺騙著自己,怕一個倉促的坦白會毀了她,也怕繼續隱瞞會讓她在錯誤中受傷更深。

事情在一個意外中推向了高潮。一次大型演練中,我們被分到同一小隊,目的就是為了近距離觀察我的各項反應與應對。

任務要求彼此信任完成一段高風險的掩護撤離。現場的混亂與真實壓力剝落了平日的修飾,她不得不把所有情緒放到一邊。我們必須在毫無演技的時刻互相依靠。她在撤離途中的一次誤判差點讓隊伍暴露,我當即衝上去擋住了對手的攻擊,並在掩護她撤退時對她大喊:「相信我,別分心!」

那一刻,她像是被命令從夢中拉回現實。她緊緊抓住我的臂膀,眼神中有一種野獸般的專注。

演練結束後,她靠在一旁喘息,良久才吐出一句:「謝謝你,祈安。」她用平靜卻帶著敬意的聲音說著,像是在對一個真正保護她的人致謝。

她的感謝非但沒有消除我內心的矛盾,反而讓它更尖銳。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有資格接受她的信任,或者該如何把我的真相交代。她把我當成已經認可她的人,而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承認那份認可。

現在的我們站在一條分岔路口。每天的訓練、每次的眼神交換、每個無意的動作,都像是一塊磚,慢慢砌成一堵牆,牆的那一邊是理解,另一邊是誤會。

我清楚地知道,任由現狀持續意味著會給她機會去誤會,會給我機會去利用;而選擇坦白則可能摧毀她的期待,也可能開啟一條更真實的道路。

我把這個問題放回心裡,像一把還未磨利的刀,等著在適當的時刻使用。愛麗絲依然每天出現在訓練場,笑容不減。她的靠近既讓我不安,也讓我覺得某種空洞被填補,內心的矛盾在一點點擴大。

也許當局勢逼近那個無法回頭的瞬間,我會選擇說出真話,或選擇繼續沉默。但現在,我只能做一件事:繼續觀察,繼續保護,不讓她在錯誤中受太深的傷。

夜色把訓練場包裹得越來越厚,我們各自帶著彼此的暗湧回到宿舍,像是兩個被同一首歌困住卻聽到不同旋律的人。

下一次早晨,當她又以那種奇怪的笑容看我時,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只知道那笑容裡已經裝了太多我必須面對的事。

我,更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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