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若
星緒奈小雲
其實本來算劇透啦！不過《重返無盡的天空界限》和《天空界限》也能看成不同小說的內容，角色一樣，發生的事件截然不同。
剛好又提到聞若，不過也不要太高看聞若，聞若畢竟是政治家，在《天空界限》當中亦正亦邪，在後續的華邦篇就能展現出來她不好的一面，不過在《重返無盡的天空界限》當中由於轉生過一次，聞若表現得非常成熟，跟楊徽形成絕妙搭檔，相互之間的智略是不相上下的。
唯一的缺點就是聞若較情緒化，容易情緒化而降智。但重返之後成熟也彌補了這個短板。
至於星緒奈小雲與《天空界限》小雲不同的地方就是感情，因為前世的感情遲鈍，導致今世的感情幾乎成倍增長，尤其對楊徽的既視感相當強烈，自然而然依附於他。
一大清早，我就被電話聲吵醒。
本來被人吵醒總是會起點床氣，但當螢幕上那熟悉的名字跳出時，我的怒氣立刻煙消雲散。
我拍了拍臉，試著讓自己看起來清醒一點，可不想睡臉被人看到。
接起視訊後，畫面中出現的小雲正邊慢跑邊直播，穿著運動短衣與短褲，額頭與鎖骨上還閃著細細的汗珠。
她舉著自拍棒，把手機架在高處，逆光的陽光在她背後灑成柔和的金暈。
「不好意思，楊徽哥哥……不會打擾到你吧？」她一邊喘著氣，一邊朝鏡頭露出那熟悉的笑。
「不會啦，放心。」我笑著說，「話說妳是在慢跑？」
「是呀！」她點點頭，語氣輕快，「反正最近通告少，想趁這段空閒時間繼續磨練自己。」
「真有心呢。如果粉絲們知道，肯定又要被妳感動一輪了吧。」我忍不住笑出聲，語氣中帶著欣慰。
小雲歪了歪頭，擦了擦額頭的汗，「其實也是想分散注意力啦。不能再一直沮喪下去了。總不能一直讓楊徽哥哥看到人家最糟的樣子。」
「嗯嗯……」我點頭微笑，「這才是我認識的星緒奈小雲——那個總能重新站起來的女孩。」
那一刻，我心裡泛起一股說不出的感慨。她果然還是一樣堅強。
「下午會有新聞發佈會喔。」小雲放慢腳步說。
「這樣也好。」我語氣平靜，「也許可以趁機把事情說清楚，至少……算是亡羊補牢吧。」
她卻搖了搖頭，語氣堅定：
「人家不打算和楊徽哥哥斷絕往來。我想承認這段感情。儘管可能會讓一些粉絲失望，但真正愛人家的，理應也能包容人家。」
原本以為她會在鏡頭前宣佈與我劃清界線，那樣或許對她、對我都比較好。
我愣住了，嘴唇張開，卻說不出半個字。
「人家知道楊徽哥哥一定希望我切得乾乾淨淨……」她語氣柔和卻篤定，「但我做不到。那樣的話，就像過河拆橋一樣。即使楊徽哥哥不會怪我，我也不想為了所謂的榮耀，犧牲掉最真實的情感。就算前面的路滿是荊棘，也沒關係。」
我沉默了一下，隨後微微一笑。
「呵，看來我也不用再說教了呢。既然妳已經想清楚，那就照妳的意志走吧。」
「嗯！」她露出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陽光映在她的臉上，汗珠閃著光。
不得不佩服，小雲邊跑步邊談笑如常，那份活力與從容，果然是最成功的第二代調整者，體能與精神都強得誇張。
但比起那份強韌，我更佩服的是她能在逆境中仍選擇誠實的勇氣。
「我的衣服呢！」一大早，母雞女皇就像自家巡邏似的，直接闖進我房間，開始翻箱倒櫃。
看樣子是完全忘了這裡是我的地盤。
「狗奴才！」她頭也不抬地喊，「有看到嗎？」
「我在通話中呢……」我嘆了口氣，無奈地苦笑，「妳說哪件衣服啦？」
「就那件灰色的，很華麗那件，上面有很多吊飾！」
我挑挑眉，壞笑道：「喔～母雞女皇這是要去和某隻公雞約會了嗎？」
聞若立刻翻了個白眼，氣得差點拔我毛，「去你的，死狗奴才！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我忍不住笑出聲：「嘿嘿嘿！」
視訊那頭的小雲忍俊不禁，忍著笑說：「啊啦，看起來學長很忙呢～那人家就先掛囉？」
「不必不必！」聞若順口接過話，「你們聊你們的，隨便去哪間房開趴都行，本女皇完全沒意見。」
我只能苦笑。這女人果然天生就會把氣氛攪成一鍋熱湯。
聞若又繼續低頭翻找，衣櫃幾乎要被她掏成廢墟。
我無奈地提醒：「哎，記得找到了要歸位喔！」
「反正有古嬪在，怕什麼。」聞若理直氣壯地說。
我嘴角一抽，心裡默默吐槽：別把古嬪幫妳收拾當成理所當然啊！臭母雞女皇！
「看來也不在這裡呢！」聞若說完就拍了拍衣袖，揚長而去。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
「楊徽哥哥真的EQ很高呢！」小雲忍不住笑了出聲，「換成別人，大概早就氣炸了吧。」
我攤了攤手，笑著回答：「都相伴這麼多年了，她什麼德行我還不清楚？來日方長，認真就輸了。」
「呵呵呵～」小雲輕輕一笑，帶著幾分打趣，「不過啊，楊徽哥哥現在可真的是聞若公主殿下的駙馬了呢～」
我聳聳肩：「那倒是真的。不過嘛……妳也看得出來，感情可談不上什麼吧。」
「楊徽哥哥說笑了。」小雲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在人家看來，反而像是最有默契的一對喔。」
我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是這樣嗎？」
「是呀～」小雲笑得柔和，語氣像風一樣輕，「那種熟悉感，可不是裝得出來的呢。」
「也許吧！」我微微一笑。畢竟前個世界所建立的默契不會是假的。
總覺得母雞女皇最近在背後籌謀著什麼事，直覺告訴我：那女人肯定有自己的盤算。
她最放心不下的從來不是別人，而是我。
畢竟她太清楚我這個人了：愛管閒事、又心軟得要命。
我們吵得最多，也互相最了解。
別人誤解她的時候，我懂她；我逞強的時候，她也會用最毒的話提醒我。
所以我相信，她若真有事不說，只是暫時不想讓我插手。
那份信任，早在過去就已經刻進了靈魂裡。
我們的默契，不是靠言語維繫的，而是靠一場又一場並肩作戰的信任。
也許這次，她只是想讓我拭目以待。
「好啦，楊徽哥哥！」小雲的聲音把我從思緒中拉回現實，「人家該準備去發佈會了。」
「妳要跑過去嗎？」我笑著打趣。
「啊啦！那可有二、三十公里遠耶，誰會傻到用跑的呀！」小雲氣笑著回應，語氣裡卻滿是甜意。
「嘿嘿，那就加油囉。」
她微微一頓，語氣變得柔軟卻堅定：「其實人家也想過……承認與楊徽哥哥的關係，可能會讓一些粉絲失望。但同樣，也會讓真正愛人家的粉絲更喜歡人家吧。」
我怔了怔。這句話乍聽似乎有點矛盾，但細想之下：確實沒錯。
那些能理解愛、理解勇氣的粉絲，才是真正支持她的人。
勇敢追愛的人，往往比迎合所有人的偶像，更讓人敬佩。
「確實呢。」我點頭笑道，「雖然會失去粉絲的數量，但也會得到粉絲的質量。」
「楊徽哥哥這樣說還真過分耶！」小雲噘嘴，「每個粉絲都是人家的寶貝喔。不過……如果為了迎合他們而犧牲『愛』，那人家就真的不再是自己了。」
「這樣的想法很好。」我語氣溫柔。
她的堅定讓我感到一種久違的驕傲，那是從她成為『星緒奈』以來，第一次真正為自己而選擇的勇氣。
「那人家就先掛了喔！」小雲笑道，「等發佈會結束後再打給楊徽哥哥，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我微微一笑，「祝妳武運昌隆。」
「啊啦！」小雲忍不住笑出聲，「人家又不是去打架的啦！」
螢幕前那張滿是汗光與笑意的臉，定格在畫面上幾秒，然後緩緩暗去。
通話結束後，房間又回歸寂靜，只剩下我手邊未冷的茶氣緩緩升騰。
我看著窗外的晨光，心中卻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今天，將會是個不平凡的日子。
●
我打開電視。
螢幕上，小雲正站在發布會的舞台中央。
她今天穿著一襲純白的洋裝，頭髮綁成高馬尾，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
但我一眼就看出，那笑容的弧度，比平常僵硬了幾分。
她很緊張。
這和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的狀態完全不同，那是她的領域，而這裡，是充滿陷阱與鎂光燈的戰場。
我靠在沙發上，雙手緊握成拳，「加油，小雲……妳可以的。」我在心裡默默祈禱。
很快地，記者們開始發問，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像子彈般飛來：
「妳和那位楊徽先生，是怎麼認識的？」、「是誰先主動？」、「有人說他利用妳的名氣接近妳，這說法妳怎麼看？」
會場一陣喧嘩，鎂光閃爍。
我幾乎能想像到她在台上深吸一口氣後，擠出笑容的模樣。
「是人家先纏上楊徽哥哥的，」她語氣微顫卻仍清晰，「楊徽哥哥是個很好的人，他從來沒有欺騙過人家。」
場下一陣低語。
緊接著，又有記者追問：語氣尖銳、步步進逼。
「聽妳這麼說，是不是不打算與他斷絕關係？」
短短一秒的沉默，但那一秒，對我來說比一分鐘還長。
然後，小雲抬起頭，目光堅定得出奇。
「是。」她頓了頓，聲音更加穩定，「因為在人家最脆弱的時候，是他一直在安慰人家。如果就為了這些風波而拋棄他，那人家就不再是『星緒奈』了。」
那句話落下時，全場靜止。
鏡頭定格在她的臉上，眼角微微發紅，但笑容依舊。
我能感覺到自己心口那股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湧上來。
她說的每一個字，像是替我，也替她自己：在命運的舞台上立下的宣言。
「就在剛才聞若公主在接受記者聯訪時表示，『她與楊徽駙馬之間只是政治上的聯姻，外界根本就不懂華邦的制度就擅自評論』，請問星緒奈小姐，妳對此有何看法？」
那名記者的聲音清晰而有力，全場瞬間一片譁然。
我愣在電視前，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聞若……說了什麼？
畫面中，小雲也顯然一愣，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什麼意思？」她微微皺眉地問道。
記者立刻補充：「根據原話，聞若公主表示『她根本不介意這段關係。這在華邦只是常態。那些在網上辱罵駙馬的人，其實已經觸犯了辱君罪。若前往華邦，將會被正式逮捕，甚至是會無限期追究。』」
會場先是死寂一秒，接著爆發出一片驚呼與閃光燈的狂亂聲。
我看著螢幕上那震驚的畫面，心中複雜得難以形容。
「呵！」我笑了一聲，是呀！這才是聞若。
這一舉，不只是替我們解圍，那根本是把整件事直接「封口」在政治高度之上。
誰還敢開口評論？誰還能造謠？這已經不是緋聞，而是觸犯國際外交的禁忌。
「真是她的作風啊……嘴上說不在意，卻總在最關鍵的時候擋在我前面。」
那個笨蛋母雞！有時候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她嘴上總是尖酸刻薄，動不動就罵人「狗奴才」，可關鍵時刻卻總會出手，這次也不例外。
聞若的發言，簡直像一顆外交核彈。
不僅幫我們解了圍，還順手把整個輿論場都震成廢墟。
記者們一個個都愣住，原本還想窮追猛打的問題，全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畢竟誰也不敢得罪一位真正的公主。
那可不是什麼娛樂八卦，而是一國公主的逆鱗。萬一哪天去華邦採訪，被直接以「辱君罪」請去喝茶，那才真是連哭都來不及。
全場一片尷尬的安靜，而小雲依舊站在鎂光燈下，笑得溫柔卻堅定。
「也非常謝謝大家的關心。」她語氣輕柔卻帶著力量，「人家沒有被騙，一切都是人家自己的選擇。楊徽哥哥……只是碰巧被人家捲入的，真的是非常抱歉。」
她微微鞠躬，動作優雅而從容。
那一瞬間，所有的鏡頭都靜止了。
記者會就這樣結束，沒有任何人再追問。
